就在上官政宗打算将她拥入怀中,温存亲吻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看来是已抵达了上官家。
正打算下车时,却传来奴仆迟疑的声音。
“主……主子……”
上官政宗疑惑地问:“怎么了?”
“有位自称是主子叔叔的男子,想要见主子。”
“叔叔?”上官政宗讶异地挑眉。
颜采翎一听心里感到有些好奇,她从没听说他还有个叔叔,本以为他已没有其他亲人了呢!
上官政宗的眉头微皱,想起了这个几乎忘了的人——小他爹三岁的叔叔,上官宇泽。
他和颜采翎下了马车,就见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伫立在眼前,那五官轮廓,让上官政宗想起了爹。
仔细想来,这个叔叔已经离家整整十年之久,也难怪在上官家才待了七、八年的奴仆并不认得他。
“有什么事?”上官政宗连客套话也没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上官宇泽立刻皱起眉头,不满地问:“你这是什么态度?”
面对这番质问,上官政宗的神色依旧淡漠。
“我的态度不劳您费心,倘若我记得没错的话,十年前您被祖父赶出上官家的大门时,不是已经断绝了与上官家的关系,甚至发誓这辈子不再往来了吗?”上官政宗冷冷地说。
尽管这阵子因为有颜采翎在身边,他不再时时散发出冷傲孤绝的气息,但他的温情只对她而已,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他仍是连稍微敷衍一下都感到极度不耐烦。
十年前不光彩的往事被提起,让上官宇泽的表情一阵铁青,咬牙切齿地瞪着上官政宗。
“如今你又找上门来,究竟有什么事?”上官政宗讨厌拐弯抹角,深知叔叔必无无事不登三宝殿,索性直接问个清楚。
见他如此的态度,上官宇泽也懒得跟他迂回了,他开口道:“我要你将‘翡翠酒庄’交出来。”
听见这样的要求,上官政宗的唇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大白天不要说梦话,倘若没别的事,你请回吧!”
“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梦话?你给我搞清楚!你这个杂种、私生子,根本没资格继承家业!‘翡翠酒庄’应该是我的才对!”
这出乎意料的叱吼,让本已打算揽着颜采翎进屋的上官政宗停下脚步,而颜采翎原本就对他们叔侄针锋相对的态度感到困惑,这会儿听见这样的话,更是诧异地瞪大了眼。
什么杂种?什么私生子?虽然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种恶意伤人的攻讦让她的胸口燃起了怒气。
就算只是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够可恶的了,更遑论这个人还是上官政宗的叔叔,那就更过分了!
“你说什么?”上官政宗沉声问道。
“哼!我说你不过是个私生子,身上流的根本就不是上官家的血,没有资格继续占着‘翡翠酒庄’不放!”上官宇泽吼道。
当年他对于爹一直有意将“翡翠酒庄”交给大哥上官宇彦深感不满,认为自己不过是晚出生几年,凭什么不能继承家业?
为此他总是看哥哥、嫂嫂不顺眼,后来意外听见嫂嫂身边的贴身丫鬟说溜了嘴,得知上官政宗根本是嫂嫂私通旧情人生下的杂种,知道实情的爹和哥哥为了面子才封住这个消息,一直隐忍不发。
他得知这件事之后,立刻以此为要胁,要逼爹和哥哥将“翡翠酒庄”交给他掌管,想不到他们竟然全盘否认,即使他找了丫鬟来对质,那丫鬟也矢口否认。
在别无证据之下,他非但没有如愿以偿,反而还被狠狠训斥了一顿。
极度不甘心的他,恼羞成怒地决定和外人联手想要夺走“翡翠酒庄”,不料还没成事就被爹知道了。
爹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家门,而他也从此和上官家断绝往来。
这十年,他到江南去做生意,娶了个富家千金,原本日子过得还不坏,他也因此从来没想过再度回来京城。
然而,前阵子他的生意失败,家产几乎快花尽,快走投无路的他,便又想起了“翡翠酒庄”。
几年前,他就辗转听说了爹和兄嫂都已去世的消息,而上官政宗不仅只是个晚辈,还是个跟上官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因此他认为前来讨回“翡翠酒庄”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要拥有了银子赚不完的“翡翠酒庄”,还怕他下半辈子不能吃香喝辣吗?
第7章(2)
“你是你娘与旧情人私通所生的儿子,身上流的根本不是上官家的血!你只不过是个私生子!”
“你以为随便说个几句,我就会相信?”上官政宗冷哼道。
“倘若不信,你可以问问当年你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哼!再说了,你以为你爹娘为什么自幼就对你不理不睬?天底下有哪一对爹娘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感到嫌恶、厌烦?除了你爹娘根本不相爱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你根本就不是你爹的儿子!而你娘据说因为旧情人非但不认这个种,还狠心要求你娘打掉腹中胎儿,如此的无情对待,让她也将心中的憎恨转移到你身上了吧!”
颜采翎闻言倒抽一口凉气,虽然她曾在心中猜测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往,但没想到竟是如此残酷。
她的胸口狠狠揪紧,为了他自幼承受的伤害感到心痛极了。
相对于她的震惊与难过,上官政宗虽然也对这件事情感到相当诧异,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倘若叔叔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对于为什么自幼爹娘从没给过他半点温情,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是私生子,然后呢?”他淡漠地问。
“这还用问吗?既然你只是个杂种,就没有资格继承上官家的一切!还不快将‘翡翠酒庄’交出来!”
上官政宗并没有被激怒,甚至还冷笑地说:“说到底,你如今再度返回京城,就是和当年一样,对酒庄起了贪念吧?”
心里的盘算被当面揭穿,让上官宇泽有些狼狈,但他恼怒地否认。“别含血喷人!我只不过是要取回原本就属于上官家的东西!”
上官政宗轻哼一声,这理由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他的贪婪和野心全写在脸上了,恐怕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就算我与上官家毫无血缘关系,但既然这些年来‘翡翠酒庄’归我所有,那就与你毫无干系,你一文钱都别想从这儿挖走。”
“你……你这个身上流着龌龊血液的家伙,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上官宇泽怒气冲冲地咒骂。
上官政宗的目光淡漠如冰,任凭叔叔说得再怎么恶毒,他仍是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在乎的神色,仿佛他们在谈论的是某个与他无关的人。
这么多年来,关于那些对他的议论,不论是好是坏他从来就没兴趣理会,而那些言论也从来没能影响他一分二毫,即便是现在,他心中唯一在乎的也只有身边的人儿。
他转头望向颜采翎,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反应,就见她的俏脸因怒气而胀红,浑身发抖,气呼呼地瞪着上官宇泽。
“够了!您凭什么这么说?太过分了!”颜采翎忍无可忍地站出来。
上官政宗一怔,黑眸闪动着诧异的光芒。
虽然他相信温柔善良的她,不会因为刚才那些话而动摇对他的情意,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就算您说的都是真的,但那些都不是他可以选择的,您凭什么拿这些事情来指责、污辱他?酒庄是他这么多年来,靠自己的本事经营的,您凭什么突然出现说几句话就想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