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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她是那么的容易啊!

  接着,他修长手指转而滑向她的颈项,轻轻地捏住。

  就杀掉乌孙命宝,让穆氏皇族将断子嗣的巫术咒语就此失效。

  就只要一个简单的捏死动作,再跟父皇与母后指证她是巫女后嗣,穆氏皇族从此便可以安心快乐了。

  哪怕神医蝶花三年前曾与他做了条件交换的承诺,但依他权势滔天的皇太子身分,就算他毁诺,蝶花又能奈他何?蝶花想阻止,也赶不及来救人。

  只不过是杀个小奴婢,谁也不会起疑的,只要他高兴。是的,只要他心意坚决,任谁都无法阻止。

  他有杀她的理由以及杀她的必要,但,三年时间过去了,他就是没动手,不仅没杀掉她,甚至连她复姓乌孙的事情也提都没提,严密保护着她的姓氏不外泄,就是不想杀掉她。

  微小的烛火又摇曳起来,照得四周更显朦胧诡异。

  “嗯……”床上的乌孙命宝突然嘤咛出声。“谁在摸我?”颈项上,有抹束缚感,乌孙命宝吞了吞口水,又继续睡。

  穆承袭的手指放过她的颈项,转而往上停驻在她的脸颊上,她的脸皮滑如柔丝,很好摸。

  这三年期间,他若进小奴房,就会忍不住想摸她,这舍不得放手的rou体欲望,是没杀她的原因之一。

  她若死了,他就没得摸了。

  他自嘲一笑,食指指腹继续描画过她秀气的眉毛、俏鼻、红润的唇瓣,轻轻柔柔地抚滑过她的小脸蛋,又移至她颈项间,再轻轻一掐。

  “唔,不要掐我脖子……我叫乌孙命宝,谁都别想害我喔!听到没有?我叫乌孙命宝,我姓乌孙,吓死你们……”乌孙命宝突然喃语了起来,颈项上浅浅的压力让半梦半醒的她下意识的自我保卫,先拿姓氏来吓唬人。

  穆承袭听她脱口说出乌孙姓氏,浓眉一蹙,想捂住她的嘴。他一直不准她说出自己的姓氏来,就怕一旦传到皇帝与皇后耳里,她命将休矣。

  但也因此,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情。他不杀乌孙命宝的原因根本与人无关,全是他自己下不了手。打从一开始认识她的那一刹起,他就没有杀她的欲望,否则她早就死过千万遍了。

  “走开……我可是乌孙……听见没有……”梦魇中的她仍在装腔作势吓唬人。

  该唤醒她了。“命宝,醒醒……命宝,醒过来!”穆承袭怕她愈喊愈大声,惹来其他宫女注意,遂叫醒她。

  “乌孙命宝,我姓乌孙,你、你们别追我!你们不怕我的姓氏吗?滚……”她皱着眉心,头好昏。不要追她,她跑得好累好累了。

  “命宝,不准说出自己姓乌孙,听见没有?”冷沈磁音附在她耳畔说道。

  呃,这警告声音好熟悉……“我姓乌……孙……”

  “你答应过不在宫中提起你的姓氏,你说过你会做到,怎么在睡梦里说出自己的姓氏来了,你傻了吗?”磁音更冷更硬,劈进乌孙命宝的耳朵里。

  吓!她睁开眼皮,弹起身,坐直起来。

  谁?谁在跟她对话?

  命宝细碎地喘着气,现在是怎么回事?呃,她好像在房间,她坐在床上,所以没人追她,而且天蒙蒙亮起,她更确定自己在小奴房里,所以刚才被追的景象只是一场梦。

  乌孙命宝揉着额角,回过神来,记起自己的作梦场景。“我说了我的姓氏……”

  “你刚才在说梦话。”穆承袭道。

  她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想起她不该也不可以在宫中提起自己姓乌孙,她知道自己的姓氏吓人,这乌孙氏代表着无法解释但可怕的神秘力量,不仅在民间,连宫里都十分忌惮这姓氏,所以进宫前,穆承袭就再三警告她别说出去,以孤儿自居,以免自找麻烦。

  穆承袭微微倾前,睇着她的小脸,这个他答应要“照顾”的女子,经过三年时间,已从十五岁的小女孩变成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子,不过个性还是一样。

  “醒过来没有?”他问。

  “醒过来了。”她点头。

  “那么你叫什么?”

  “乌……呃,命宝,我叫命宝,我在宫里只会叫自己是命宝,不会提及不该提的姓氏。”

  “很好。”他不杀她,但她若要在宫中顺利的生活,就不许说出自己的姓氏来。

  忽地,命宝脸蛋一红,她终于感觉到穆承袭靠她靠得这么近,他好闻的气息一直往她鼻子里钻,令她心跳加快,脸颊、身子开始变得热烘烘的。讨厌,她的心波又强烈晃荡起来了。

  “请离我远一点。”她要他闪远一点,她的心房可得锁得很坚固,不许动摇,这三年来她可是压抑得很成功呢。

  “你又要我闪远一点?”人云伴君如伴虎,但他给了她极宽容的恩惠,从没有对她施予报复,可三年过去了,乌孙命宝仍然拒绝与他友好。她的个性没变,她没有改变态度巴结他,有头衔的太子妃仍然不当,荣华富贵、权势名利不要,不愿被人侍候,反倒愿意当侍候人的小奴婢。而且他堂堂皇太子身分,在她眼中却只像是渣滓,这妮子依然让他感到新奇与特别。

  “太子殿下,您本来就该离我远一点,我只是个小奴婢,您堂堂太子身分,不可以也不应该降贵纡尊地进入小奴房,这可是宫女们所居的地方,您来,是玷污了您的身分,也不合礼制,麻烦您别老是来小奴房找我!”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三年来,他常常找她,敲门要进入,偶尔门未锁,她一推开门,就会见着他在屋里,吓得她心慌意乱的。

  “我以为你该习惯了。”穆承袭没啥大不了地说着,就因为她拒绝他亲近,他就更故意地接近她,还视她为妻子般的对她抚抚摸摸,完全不理会此举是否会影响她的名节。

  她习惯了吗?三年了,是该习惯了,事实上她也没讨厌他的碰触与抚摸……呃,怎么又起色心了?

  她挺了挺胸膛,道:“你老是特例对待我,我怕会引起其他宫女们的非议与不满。”

  “她们敢?而且理她们做啥?本太子喜欢就好,你说是不是呀?命宝妹妹。”他又接近她,俊容几乎要贴上她的俏脸,手指还抚上她的脸颊,又轻轻地滑移摸着。

  “你你你……你又要做什么?”她一愣,他轻柔的抚摸,又撩拨起她的心弦,她心窝暖呼呼的,也痒痒的,还有一股想扑进他胸膛的念头滋生……不,等等,她不可以贪图他的rou体!

  相反地,她该指控他运用自己迷人的体魄勾引女子才对啊!这样的行径好不正经。

  “手拿开,你好放肆!乱摸女人,不怕手指头被砍断。”她迸话道,身子往后缩,避开他的手指。会摸她,代表他也会偷摸别的女人吧?毕竟皇太子的身分可以让他肆无忌惮。

  穆承袭扬眉,道:“怎会是放肆?况且你其实该是我的妻,我摸你名正言顺。忘了吗?令师可是把你许配给我了。”见她不断逃避,他当然要与她作对。

  “没有许配这回事,明明说好了我只是小奴,没有婚配这档子事,你不要拿蝶花师父来压我。”只是蝶花师父不准她逃走的命令她一直不敢违背就是。“对了,你还有在帮忙找蝶花师父吗?”三年了,她没再见过蝶花师父,不过她仍希望找到蝶花师父,请他收回成命,让她可以离开穆承袭。而且她没忘记三年前的穆承袭也是为了想救朋友的性命才遵循蝶花师父的命令跟她在一起的,思及此,心有点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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