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睫,抿着唇角,有点委屈的模样,那让他看了心口发软。他脸宠微低,向她靠返,手一探,掌心贴上她柔软的腮畔。
女孩子的脸蛋都这么好摸吗?指腹下的触感美好得不可思议,像个蜜桃一样,好像只要轻轻一掐,就会掐出甜美馥郁的汁液似。他拇指不受控地来回摩挲着她的肌肤,看向她的眼神便也不自觉地流露出对她一贯的疼爱。
难得的,他语声情不自禁地放得低而缓,很是好听。“怎么没有机会?我家就在这里,只要我有回来,就能像这样聊天啊。”他和兄长都考上北部的医学院,两人在外租了房子,假日有空才回来二水。
脸上的指腹温热略粗,但触碰的边道很温柔,这样的感觉很矛盾,感受却更鲜明。她觉得脸腮有点痒,笑出声来。“嗳,好痒,你……”侧眸,对上他柔软专注的凝注,那一瞬间,周遭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她眼底只有他的存在,再无其它;而他眼底一切都模糊,只有她再清晰不过。
两个从小玩在一块的人,以往只当对方是玩伴,每天看着、相处着,根本不会去留意对方的改变和成长,就像面对自己的家人一样,你怎么可能会去发现每天见面相处的哥哥变得更成熟了,或是妹妹出落得更有韵味了?又或者是爸妈的白头发多了?总是要在不经意间,才会发现岁月的痕迹。
可也许方才谈论到了男女朋友这样的话题,于是让彼此之间在这一刻似乎都感受到、也触碰到了另一块他们从未想过两人会踏上的神秘境地;那个神秘境地让他们都感到有点温缓、有点甜蜜,却又让他们同时存疑,不大敢相信。
解开这道魔法的是屋内响起的电话铃声。
魔法消失,张启瑞先回过神来。“那个……”收回手,不自在地别开眼。“我进去接个电话。”
陈以希望着他离开的身影,圆润的脸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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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睡了有一会的陈以希突然醒来,睁眸只觉喉咙干得很,想喝水。
起身下床,不意踢到了什么,脚趾一痛,才完全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看了看自己踢到的物品——是一迭原文书,她才想起这是启惟哥的房间。看了眼腕表,凌晨一点半,也不知道爸妈回来了没。
在屋外听到的那通电话声,是张妈妈打回来的,说是抢头香的人很多,估计整个活动结束,他们挤出来再开车回来,恐怕也要好几个小时。妈担心她困了但身上没钥匙进不了家门,所以请张妈妈打电话回来,让启瑞告诉她,在他们回来前她就先待在张家,张妈妈让启瑞把启惟哥的房间先借她,她便在这里睡下了。
以前也不是没进来过,跑张家根本像跑自己家厨房一样;可略仅事后,她就不敢再闯入人家的房间了。当启瑞带她进来时,她发现里头的摆设已经和小时候看到的那些不一样了,以前的书柜里都是漫画,现在是满满的医学用书,都堆到床角了。
不知道启瑞的房间是否也不一样了?想起他触碰她脸颊时的温柔力道,还有粗糙的指腹透出的热度,她脸腮又热了,好似他的手还在她脸上……她两手不由自主地捧着两腮,回味着那样的感受,心跳怦然。
待西过神来,她怔然许久——捧着脸想象他的手还在自己脸上,心里高兴得像是冒出无数七彩泡泡的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难道她……有个念头转过,她陡瞠圆眸。喜欢他?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吗?但若不是喜欢,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捧着脸蛋想着他的触摸的花痴行为?
自己过来张家时,第一个一定是找他,而不是找和他有一样脸孔、脾气比他温和甚多的启惟哥;知道启惟哥已经交了女朋友时,她好开心;可想到他可能会有女朋友时,心里却是沉堵堵的。久不见启惟哥也不觉得生活有什么改变,可只要他有一个星期留在北部没回来,那个假日她便死气沉沉,什么事情都勾不起兴趣;她会跑去找启惟哥问功课,可从来不会对启惟哥“动手动脚”,却喜欢勾他手臂,甚至坐在一起就自然地把头靠在他肩上……
他……她什么时候没在他的名学后加上“哥”字的?他明明和启惟哥是双胞胎,她却在不知不觉间将他的称谓改了,可对启惟哥仍然不变,难道她很久之前就喜欢他了?
听班上那些有男朋友的同学说,喜欢一个人时,见到他会特别开心,见不到他便会时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同学还说喜欢一个人时会喜欢他的触碰,就算他只是摸摸你的脸,你也会开心得像要飞上天。所以时照她目前的症状……
啊,原来她真的在日常相处中喜欢上他却不自觉……她抵唇微微笑,才又后觉地想起自己是起来喝水的,却杵在这里想着那人,放任自己傻傻地笑着……这真是太害羞了。
她摇摇头,命令自己将那人的身影暂时抛在脑后,走出启惟哥的房间,到厨房倒水。她捧着温开水,打算在客厅等待爸妈和张妈妈他们回来;在经过饭厅时,余先突瞄见饭厅左侧那微敞的房门隐约有光影透出,她止步。
他还没睡?那是他的房间,和启惟哥的一样,都在三合院正厅左侧,只不过启惟哥的房间紧邻正厅,他的则是隔了个饭厅,左横屋最里侧的房间。
看着那微微敞开一道小缝的房间,她迟疑了几秒,靠了过去。应该是在看电视吧?那钻出门缝的光影,让她这么猜测。
去吓一吓他?想到他可能会有的惊愕表情,她觉得有趣,于是空着的那手轻轻推了推房门——是惊愕没错,对象却是她自己……
张启瑞盯着计算机荧幕,那是他帮同村的小学同学阿光刻录的光盘内容——A片。阿光年前跟人借了些A片要烧,但计算机却坏了,昨天一早抱了几十片光盘过来拜托他帮他烧。
烧这种光盘有什么,他今年都大四了还少看过A片吗!可是每当他烧完一片,点开档案检查有无刻录成功,因而看到荧幕里的影像时,脑海里总会跃出陈以希的身影。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搞的,居然会看着荧幕画面却是想到她?
脑子里满是稍早前两人在屋檐下谈天的画面,她乌黑水亮的眼、她触感滑嫩的脸颊、她脆甜的笑声、她红润的小嘴、她已发育的胸脯,还有她靠在他身上时,那种柔软的娇美样是那样甜腻……若能抱在杯里,那必然是——啊!受不了了!他抹了把脸,苦笑出声,自己难道是对她有了性幻想?
再也不管荧幕里在演些什么,他苦恼地在床边踱步,想要把触碰过她软滑肌肤的感觉忘掉,但愈想忘,感觉却愈清晰;他全身渐生燥热,好像血流都往下集中在下腹部。这样的感觉不是没有过,在国中初识男女不同时,身体常不自觉有这样的反应;在同学间传阅A漫A片时,他也时常有反应;那么身心正常的他,怎么可能在幻想她时,身体不会起反应?
他移动脚步,在衣柜里找出干净毛巾,走出房间后,步入浴室。他脱衣、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流冲下。寒冷的大半夜冲冷水可真自虐,可谁让他满脑子都是陈以希!他是着魔了,才会时从小跟在自己身后哭笑的女孩有了性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