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买了一大票姑娘家回家疼惜?”她皮笑肉不笑地问。
金秀外摇着头,一脸苦恼道:“那是没办法的事,她们要跟着我,我总不能伤姑娘家的心。”
戴银儿再次失控地大笑。
俊男演谐星,效果真是十足……天啊,他简真是个活宝,超级自恋的雅痞!
竟然可以自我感觉良好到这种地步,她可以想见他是怎么被宠大的,不过本性似乎还不差,稍稍调教的话……
思及此,她啐了声。她才没兴趣调教他,她只想过幸福的贵妇日子。
“你到底在笑什么?”金秀外动怒了。
这女人,他好不容易对她稍稍改观,她马上就点火惹他。
“我不应该笑吗?”那张耍狠的俊脸逼近,戴银儿压根没看在眼里,认定他不过是只纸老虎。
金秀外逮到机会,将她往床上一压。
戴银儿敛笑瞪他。
她不喜欢有人未经允许靠她,尤其是用他的重量压着她……然而他敛笑冷沉的眼,眨也不眨地瞅着她,教她的心没来由地颤了下。
该死,这家伙的脸是她的菜,就算是嫩草……
NONONO!于观贞你清醒点,这株嫩草不纯洁,非常不纯洁,滥情的程度都可以被写成一篇篇的种马文。
没错,她才不想跟那票女人争宠,他要是以为将她压上床就可以迷倒她的话,他就大错特错!
“走开。”她冷声道。
她想如法炮制将他甩出去,但他这次有所防备,用强劲的力道压制着她。
“我要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相公,下次再见到岁真,离远一点。”
打从她嫁进门,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一见他便躲,所以他后来根本就不愿意踏进桃花源,也不想承认原来不是每个女人都会拜倒在他的脚边,但却从容婧口中得知,她竟主动跟岁真攀谈,这口气他实在很难吞下去。
戴银儿皱起眉,好半晌才搞清楚他说的“岁真”是指“晁爷”。她撇了撇嘴,“容婧的事,我还没跟你算,你倒是跟我算起莫名其妙的帐了?”
凶手是谁都还没确定,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搞不清楚孰轻孰重吗?只知道把人带回家,也不好好管理,要是闹出人命……
啐,说不定早已闹过,不过是她刚好接收了这个身体,才没人发现。
“你戴家没教你,要是和相公以外的男人独处,那可是罪该万死?”
“有没有这么严重?”她讪笑着。
有这么夸张的戒条……骗她的吧。
“轻则家法,重则游街。”他喃着,不断地逼近她的唇。
就在即将贴覆的瞬间,她别开了眼,冷声道:“你很想死是不是?”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硬是要亲她。
戴银儿闭上眼,毫不客气地屈膝一顶——房里顿时爆开杀猪的声响。
“爷儿!”并奇再次冲向门前。
已经痛到滚下床的金秀外,撑着他男人的尊严,用尽所有力气道:“没事!”他只是快要不能呼吸,痛到差点哭爹喊娘而已。
“金王八,你要不要站起来跳一跳?”戴银儿趴在床上,凉凉地说。
他瞪大眼,张大嘴,无声骂着——妖妇谋杀亲夫。
“我警告你,别想躺到我的床上,反正你的小妾那么多,随便你挑,赶紧生个曾孙子给奶奶,看在曾孙子的分上,奶奶就会善待她们一些。”她自认是个误闯金府的过客,不打算改变他原本的命运。
金秀外难以置信她竟能无视他的魅力到这种地步。她表现得太明显,让他不得不正视——她不希罕他。
这女人早晚有天要她拜倒在他脚边不可!
金秀外缓慢地撑着床爬起身,在她面前很难看地跳了两下,痛得脸色发白,威严全失,但还是咬紧牙根下马威。
“我要跟奶奶讲。”他要跟奶奶告发这个女人表里不一!
戴银儿很不客气地放声大笑。“哎哟,跟奶奶说呢,我好害怕喔……金王八,你今年到底几岁?”天啊,要是这个时代有奶嘴,她怀疑他晚上睡觉会含着入睡。
“你叫谁金王八?”他发狠道。
“那要瞧是谁应了我呀。”
“你……”一再败下阵来,他气得转头就走。
一开房门,并奇那张老实的脸噙满担忧地靠近他。“爷儿,要不要紧?”
“什么要不要紧,我一点事都没有!”他努力挺直背,可该死的,他好痛……
“你的头发乱了。”
“因为我刚才很忙,你没听到声响吗?”
“你的脸色很苍白。”
“那是因为我很带劲!”
“可是,我明明听见你被打的声音……爷儿,为什么打我?”并奇的声音哀怨到不行。
“你爷儿房里的声音,你敢听得那么清楚?”
“可是……”
“没有可是!”
“爷儿,你夹着脚走路,不疼吗?”
“你懂什么?现在城里就流行这么走路,这样走才威风!”
主从的对话声渐远,戴银儿却已笑趴了。
拉起被子将自己盖妥,唇角还是忍不住地上扬着。
想到那人的痞子行径,还有他突然认真的表情,心里微微悸动着,她随即闭上眼,不再想他。
一大清早,清瑶破例地唤醒主子。
“什么事?”戴银儿一张眼,眉拢得极紧,显得有点凶恶。
不能怪她,因为她向来都是睡到自然醒,今天被这么早叫醒,她脸上的肌肉是不太受控制的。
“小姐,老夫人身边的绿萼来传话,说要小姐一道到善济园用膳。”她被吓了跳,但还是赶紧达讯息。
戴银儿听着,眉头一攒,暗啧了声。
难不成那家伙真的到老夫人面前告她的状?
有没有那么幼稚呀……叹了口气,她疲惫地爬起身,由着贴身丫鬟帮她打理一头长发和衣裳。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养尊处优太久了,她觉得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差,吃了就想睡,睡不饱火气就特别大,糟的是,她还是哈欠连连,很想睡。
但她现在可要打起精神,想想待会要怎么对付那株嫩草。
等她来到善济园时,金老夫人早已入座等候。
“奶奶,我来晚了。”戴银儿巧笑倩兮道,偷偷朝四周打量了下,却没瞧见金秀外。
“坐吧。”
“是。”她乖巧地在老人家身旁坐下,丫鬟立刻上前服侍用膳。
“用膳吧。”
“是。”她笑道,夹了菜到金老夫人的碗里,脑袋却快速地运转着。
老夫人已经开始动筷,就代表不会有人再入席,也就是说,金秀外根本没要一道用膳……既是如此,为什么老夫人特地要她前来陪伴?
“银儿,你也多吃点。”
“是。”她勾笑回应,看着满桌清淡精致的菜肴,每样都夹了一口,也不忘替金老夫人布菜,顺口问道:“不知道奶奶今天特地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金老夫人闻言,不由得笑眯眼。“我的好孙媳,果真是聪明,奶奶什么都没说便知道我有事要找你。”
戴银儿抹笑,放下筷子,等待下文。
她好歹也出社会磨练了几年,对于一些人情世故,自然是看得出端倪。只是,教她比较意外的是,金秀外那个幼稚鬼竟没跟奶奶告状。
“是这样子的,秀外那个孩子……”
“奶奶,吃早膳了,怎么没叫我一道?”
金老夫人的话未竟,厅外传来金秀外的大嗓门。
戴银儿眉微挑,等着跟他交手。
“欸,你在府里?”金老夫人看似有些意外。
“奶奶,你说的是什么话,不是你要我在府里待着的吗?”他绕过戴银儿,走到奶奶身后,亲昵地搂着她。“奶奶,我陪你一道用膳不好吗?你不希望我多陪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