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珏把信封拆开,不意外看见一张支票,可意外的是支票上的数字。
她挑了挑眉。“这份见面礼很贵重。”贵重到连她这从小娇生惯养的人看了都觉得夸张。
“你应得的。”卞珒淡淡地道。
诺顿凑过来,看见支票上的数字也同样惊讶。“你疯了吗?”
卞珒决定讨厌这个妹婿,因此忽略他的问题。
“这笔钱,足够你东山再起,重新开始。”他对妹妹说。
“就算我成为你的对手?”
“放马过来吧。”
兄妹两人的对话一点也不温馨。
“给你,好好保管。”令人讶异的,卞珏把那笔天文数字的见面礼,交给了诺顿。“这是艾许的大学学费。”
“不必,我儿子的大学学费我出得起。”诺顿一点也不想要卞家的钱,连一毛也不拿。
“随便你。”卞珏也没有太过坚持。
卞珒不禁讶异。“就这样?”没有半点企图心,这是卞珏吗?
“就这样,因为我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卞珏笑着回答,以前所未有的柔和眼神看着身边的诺顿,以及她失而复得的小孩。
当个住在冰冷城堡里的公主,一点也不让人留恋,她要的幸福在这里,虽然他们刚重逢,学着当一家人,因为有三种不同的性格,势必得磨合一阵子才会有家人般的默契,可卞珏只要拥有他们,其它的东西,那些身外之物,一点都不重要。
现在起,她要过的新的人生,才真正属于她。
卞珏的眼神闪闪发光,有她以往充满企图的眼神,也有蓬勃的热情,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很快乐。
尾声
三年后
在圣诞节的早晨,窗外下起了雪,幸好屋内有暖气,让室内笼罩在舒适、让人昏昏欲睡的温度之下。
可天亮了,微微的亮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双人床上相拥入眠的一对男女身上。
诺顿习惯在早上七点的时候醒来,这时他睁开眼睛,适应了光线,看见窗外一片片雪花飘落,不见酒吧的屋顶。
很好,这下得爬上屋顶铲雪了!想到圣诞节还得工作,他就忍不住想申吟,现下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和人在床上厮混一整天。
至于对象嘛,当然是睡在他床上的这个女人。
稍稍转过头,就看见一张像小女孩的睡颜正枕着他的胸膛安睡,诺顿忍不住微笑,凝视她黑色的长发在胸前披散,感受她细细的呼吸吐在皮肤上,他立刻有了反应。
他坏笑着低头吻住她,以让她不能呼吸的那种强度把她吵醒。
“唔?诺顿”卞珏醒了,还处于迷迷糊糊状态,就感觉到诺顿壮硕的身子压了上来,熟悉的感觉让她明白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早安。”他对她笑,舔吻她的耳垂。这是她的敏感带。
“我还没睡饱!”原本有点气被吵醒的,但情欲很快也被挑起,于是卞珏半推半就。
“等等再睡。”诺顿见她没有推拒的意思,便更加不安分。
穿着单薄睡衣的两人皮肤贴着皮肤,很快就擦枪走火,不耐两人之间还有衣物阻拦,他们笑着、玩着帮彼此脱下碍事的衣物。
终于裸裎相对了,两人都满足于没有阻隔的彼此。但就在诺顿粗喘着要进入卞珏的时候——
“妈咪、爸!”小男孩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快点下来,有好多礼物!我要拆礼物!妈味,快起床!爸!”声音越来越近。
诺顿因为儿子的呼喊声立刻吓到软掉。
“该死!他跟我有仇吗?”他低咒出声。已数不清有多少次,艾许又打断他的好事。
卞珏忍住笑,知道这时候笑出来会给诺顿带来无止尽的伤害,她很温柔地解释道:“我哥送了一大堆礼物给艾许,他很期待今天早上能拆礼物,等他拆完礼物,我会打发他去玛姬家看小婴儿,既然他喜欢玛姬的女儿,我就告诉他可以让小婴儿喜欢他的办法,他一定会去,到时候……我们再继续。”诱哄地吻吻他,再推他起身。“起床了。”
诺顿心不甘情不愿地下床了,但还是要吃一下豆腐才甘心,于是他强迫卞珏跟他一起去淋浴,两人玩闹了一阵子才下楼。
“你们好慢,到底在忙什么?”坐在圣诞树下的艾许早就心焦不己,但没有等到家人一向来,他也只能等着。
头上戴着牛仔帽、穿着睡衣,现下十岁的他长高也长壮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跟诺顿住久的关系,他的五官越来越像诺顿的缩小版。
至于他头上的牛仔帽,原本是卞珏的,但自从前年、卞珏送给了他之后,艾许走到哪里都要戴着这顶帽子,而现在全弗朗镇的人都知道,艾许是诺顿马场的小主人,且是全镇最拉风的小朋友!
“你妈赖床。”诺顿诬赖得一点也不惭愧。
闻言,卞珏微笑,两手用力捧诺顿大腿。
“喔——”诺顿叫一声,痛归痛,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一点也不生气。
“宝贝,我们来看看舅舅给你什么礼物。”教训完孩子的父亲,卞珏来到艾许身旁,微笑陪他拆开礼物。
圣诞树下一个又一个的礼物,都是卞珒让人送来给艾许的。
艾许快速拆开包装,而每拆一个就惊喜的尖叫。
这情况让诺顿感觉非常的不是滋味,在这个家里,扮黑脸的是他,卞珏对孩子温柔放任,以至于艾许会畏惧他这个父亲,反而对卞珒这样会送礼来的人更为亲近。
虽然也不是什么坏事啦,但就是有点看卞珒不顺眼,一想到就是卞珒送来这些礼物,让艾许急着想要打开来看,便坏了他和卞珏的好事,就让他忍不住想要刁难一下那位太子爷。
“我们的婚礼一定要邀请他来吗?”
会让诺顿用这么不耐烦的语调提起的人,也只有她的兄长卞珒了。
“我希望他来。”卞珏瞪他,责备他的小心眼。
为了要让艾许快速适应他们成为他的父母,卞珏没有多加考虑的就搬到诺顿的住处同居了三年,当了艾许的父母三年,直到现在才想到要结婚。
婚礼就订在明年的春天,在镇上的教堂举行,届时,镇上的人都会来参与。
“镇上的婚礼习俗是,女方的男性亲属得为镇上做事,好答谢居民对婚礼的协助,所以你得通知你哥挪出假期来工作,婚礼前很多事情要忙。”
“……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鬼习俗。”卞珏识破了他的诡计。
“我看他不顺眼。”诺顿承认了。
“你要娶的人是他的妹妹。”卞珏双手环胸,眯眼瞪他。
“啧。”诺顿撇过头,内心相当遗憾,他不能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我去铲雪。”他起身去衣柜拿御寒衣物,穿戴好后出门铲雪去了。
“小心点,不要滑下来。”卞珏怕冷,躲在开着暖气的房子里,看着诺顿出门。
平凡的生活对话,因为他们就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平凡的父母。
但他们很幸福。
“对了,记得提醒我,春天之前把谷仓改建好,让艾许搬进去——他为这烦死我了。”诺顿去而复返,对卞珏交代,离开前再吻了她一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谷仓要改建给我住?那古董哈雷也会给我吗?妈咪——”艾许听见关键字后,眼睛都亮了。“拜托。”
卞珏微笑,语调轻柔地回答,“等十六岁后你才可以搬到谷仓去住,至于哈雷嘛,你不许碰,但你可以现在开始打工,比如到马场去刷马、喂马,或者帮哪个邻居修剪草坪,好在十六岁的时候存到钱,买你第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