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眼瞳绽光,下一瞬,她偷吻的小嘴就被惩办了,男性气息强势窜进娇口中,缠得她舌根都疼了。
人前冷淡,人后乱来,想对付他,她比谁都狠。
他颈后的发被揪住,姑娘家柔软身子整个贴过来,他坐倒在地,她干脆跨坐在他大腿上,腿心亲密地抵住他胯下。
所有血气都冲至疼痛的下身,燕影脑中发热,肤孔又渗出细细黑羽,他想解开两人劲装腰绑……
“咦?紫鸢那丫头跑哪儿去了?咱把这祖传金创药从马背袋里翻找出来了,给她上药用呢,怎不见人影?”
“该不是跟大铲一块儿蹲屎去了吧?”
人语交谈,伴随脚步声接近,燕影迅速捞起怀中娇躯,飞快闪进泉池另一边的密林中,他们躲在一棵粗高大树后头。
紫鸢的背贴靠树干,男人刚硬身体压着她,而她的双腿依然环在他腰上,亲密攀附,她将发烫脸蛋埋在他脉动略剧的颈窝。
说话的两人很快出现在小池边,有人的后脑勺被拍了清脆一记——
“那丫头真去蹲屎,也不会跟大铲一块儿蹲!”
“噢!痛啦!鬼叔您成名之技铁沙掌别乱使啊,要出人命的——”哀哀叫,不满又辩。“跟大铲一块儿蹲屎有啥不好?他老实头一个,蹲前帮忙挖小坑,蹲完了还会帮忙掩盖,真是蹲屎良伴!”
“那你小子一肚子鬼屎要不要顺道托大铲一块儿拉?”再一记铁沙掌。“就只会欺负人家老实!”
“呜,哪有……”委委屈屈。
来的其中一个是鬼叔,燕影不敢大意,几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气息尽隐。
然而,偎紧他的姑娘此际却不住轻颤,热息一阵阵拂上他的颈肤。
他先是一怔,跟着才发觉她在忍笑,忍得极其辛苦,泪水都渗出眼角,胸脯不住鼓震,偏偏得把猛往喉儿窜的笑气忍下。
再待下去,迟早会被觉察出来。
他遂抱紧她,提气往林中更深处飞入,接着又飞燕漾空,他带她迂回飞窜,最后停在大树高高的一段粗壮枝桠上。
他尚未坐定,紫鸢知危机已解,早按捺不住,微微嘶哑的笑音成串倾泄,泄出一种带媚的、慵懒软腻的风情。
燕影拥她在怀,扳起那张低垂的容颜,一看,左胸如中巨槌。
他是头一回见她这样的笑。
丽眸弯弯漾水,唇角不但勾起,还笑露两排贝齿,那模样极开怀似的,有着小女儿家该有的活泼娇软。
他气息一浓,凑去攫夺她唇上那抹娇意,心如此震荡,直撼神魂,都已这样侵夺亲近,依旧有满满渴望。
简直跟发情的禽兽没两样!
重重喘息,又沉沉吐气,他试图自制。
费劲再用力,好不容易离开她的唇,他颊面紧贴她的耳鬓,内心长长一叹。
“今夜月儿好圆、月色好美,但想要好在一块儿,唔……是不太容易呢!”紫鸢听出他的暗叹,毕竟,她也想大声叹息啊!
从她不知羞耻地抢他到手的这两年来,他们虽聚少离多,然几是每回遇到一块儿,就好在一块儿,用短暂时候尽情纠缠,若能,就会在他的水帘洞内共度,他们吸食彼此动欲的气味,内化成兽,凭本能夺取渴望的,也任由对方在自己这具赤裸裸的身躯上恣意深进。
但,这一次不行,鬼叔都寻过来了,还有其他那几位大叔、大哥,再加上正在度劫的凤主,她若跟燕影避进林间胡天胡地,待被发觉,她真要挖个地洞把自己和他一块儿埋掉。
紧紧拥抱她的男人沉默无语,但他的唇舌已静静移至她左上臂。
潮湿、柔软、温热……他又舔起她的伤,一遍又一遍,仔细无比,如每一下的舔舐都带有他深心的念想,要她伤口快些愈合、快些复原。
紫鸢细细颤怀,从心到外,就要抖成碎片一般。
他来回舔着那处刀伤,她则偏低螓首,用热烘烘的嫩颊去摩挲他的脸、他的发,只这样相贴着、亲近着,荒芜内在亦丰裕起来,觉得满足。
好半晌过去,她伤处渐渐愈合,留下一条粉色疤痕。
彼此似还不愿分离,最后却是燕影牙一咬,为她拉拢衣襟,再抱她落回地面。
“该回去了。”他哑声道,放她双足落地。
“嗯。”紫鸢乖顺颔首,敛下双眸,有些怅然若失。
忽而间,她眼前出现一只大手。
他轻功绝顶,方才入林甚深,此时欲返原处是担心她跟不上,失去方向吗?望着男人腼腆又故作冷淡的侧脸,她内心一漾,笑弧浅静。
“握好,别走丢了。”燕影粗鲁地补了句。
“嗯。”她伸手握住那只厚实的大手,刚贴触他的掌,那修长五指陡收,将她的手裹在温热掌握里。
他头也没回,随即拉她飞奔。
有他在前方引路,有他的力量扶持,她很轻易跟上,不迷失,而望着男人飞扬黑发和刚健背影的双眸,不自觉竟有些潮湿……
*****
三个月后
这阵子对燕影来说颇为折腾。
先是凤主内伤严重被送回南蛮,那几日,箭泾上游的竹坞简直是人间炼狱,凤主既娇且傲的脾性说爆就爆,纸仆们个个自危,怕极一个没留神便引火上身,烧个透透澈澈,连点儿灰烬也不留。
突然之间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全掉在他肩头,便如——
纸仆们遇事不敢请示,全来求他当挡箭牌。
山里那群老人们鼓噪着要“杀”上竹坞教训臭小子凤主,怒其被妻弃,他一挡再挡,三挡又四挡,但挡得了别人,拦不住太婆。
而太婆跟凤主对上的那日,十九小爷亦溜进竹坞,非常兴致勃勃且绝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纸仆们吓得东奔西窜,全面飞逃,但他不能也去奔窜,他有护卫之责在身,即使不能维护凤主,也可尽道义收收尸……
幸得,魔星毕竟是魔星,太婆道行再高,也没能把魔星弄死,只令其残上加残,在榻上多躺好几日。
再然后,老天终于懂得开眼,魔星的“克星”终于返回南蛮。
上官净踏进结界,出现在竹坞的那一刻,他尽管面无表情,内心却澎湃如浪潮,如释重负之感兜头冲淋下来,通体舒快,感动得几难把持。
重要的人物一旦返回,诸事自然渐渐好转了。
近来,凤主亦应了太婆之令,与失而复得的自家媳妇儿回到凤鸟神地小住,正式拜见了山里那些长辈们。
搅出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如今各归各位,终觉安生了些。
再三天就十五了,今夜,月光通明皎洁。
他立在最高的树梢头,莽林在银色月华下似沙丘般温柔起伏,奇诡神秘。
耳中一动,捕捉风声,他直直从顶端飞落,一眼便找到那个踏进莽林的女子,紫鸢凝望陡然飞落的男人,似早在期待他的出现,她眉眸静谧,嘴角噙着幽然的一抹软弧。
两人都没说话,仅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对方,而他的眼这样黑,瞳心的火这样炯亮。
燕影蓦然出手,牵起她的柔荑,抓着就奔。
紫鸢起初还能在他的牵引下跟上脚步,但他越奔越疾,仿佛那并非轻身功夫,而是异能骚动,让他瞬间生翅飞翔。
她跟不上,却未跌跤,足尖离了地,才知他以单臂搂住她的腰,挟她而去。
夜风扑面掠身,她把自己交给他,不再提气施力。
柔软赖在他臂弯里,好像她是他趁夜掳来的姑娘,是他的俘虏。
第6章(2)
奔出莽林,他挟她来到那段熟悉的溪谷,回到流音清美的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