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都能忍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忍的?何况义母是长辈,又是对相公有恩之人,我不会跟她计较的。”丁小苳笑嘻嘻地说。
厉玄赫伸手轻抚着眼前这张傻气可爱的脸蛋,不管面对任何挫折,只要是为了他,都愿意忍耐,如今在这世上,也只有丁小苳会这么爱他了。
“要是太难过的话,记得跟我说,不要一个人忍耐。”
“是,相公。”丁小苳灿笑着回道。
“你也要多吃一点,这样才有体力应付。”厉玄赫也帮她挟了满满的菜。“要是有不会写的字,晚上我再教你。”
丁小苳笑眯了眼。“谢谢相公。”
等到用过午膳,厉玄赫便前往军营去了,即使眼下不打仗,每天还是要操兵演练,不能有半点懈怠。
而此时呆坐在房里的丁小苳,却期待申时不要太早来临,能多拖一会儿也好,她好怕去见义母,可是不去又不行。
“为了相公,我什么都愿意做的……”丁小苳这么对自己说。
婢女这时过来提醒。“夫人,申时快到了。”
“呃,好。”丁小苳额冒冷汗,还是勇敢地踏出房门了。
待丁小苳来到厉老夫人居住的院落,便直接来到小花厅内,才跨进门槛,奶娘也随后把门关上,那声响让她跳了有半天高。
“见过义母。”短短的几天,丁小苳已经学会了如何敛裙为礼了。
厉老夫人‘嗯’了一声。“好了,再去把你的姓氏和名字写一遍给我看看。”
“是。”丁小苳在桌旁坐下,那儿已经备好笔墨了。
待丁小苳小手轻颤地握住狼毫笔,才要在宣纸上画下第一笔,就听到厉老夫人冷冽的嗓音响起——
“握笔的姿势又错了!”
“听到没有?”站在丁小苳左侧的奶娘马上狞着笑,伸出两指就往她的左手臂上,用力地掐下去。
“听……听到了……”丁小苳疼得瑟缩一下。
“真是怎么教都教不会,根本就是朽木。”厉老夫人刻薄地嗤道。“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听得懂?”
“对、对不起。”丁小苳连唇色都白了,努力地将狼毫笔执好。
“还不快写?”厉老夫人冷哼一声,只要看她痛苦,自己的心情就会好过些,但光是这样还不够,更要好好地‘教导’才行。
“是。”丁小苳画下丁字上头的那一横。
“逆锋还有顿笔在哪里?”厉老夫人厉声地问。
奶娘马上又往丁小苳的腰际掐了一把。“听到老夫人的话了吗?”
“好痛……听……到了……”丁小苳噙着泪水,用力地点头。
厉老夫人对丁小苳的痛苦不但无动于衷,眼底还透着幸灾乐祸的疯狂神情。“再重写一遍!”如果是他的亲生儿子,才看不上这样笨的丫头,这样的丫头就是死几个也没人会在乎。
“是……”
就这样,直到半个时辰后,丁小苳才得以离开,可是今天结束了,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痛苦,但是她一定要忍耐,相信迟早有一天,义母会真心接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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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戌时,厉玄赫从军营回来。
丁小苳换上开开心心的笑脸,冲出房门迎接。“相公用过晚饭了吗?”
“用过了,你呢?”只要见到丁小苳,什么辛劳疲惫也都自动消失了。
“当然用过了,还配了自己做的腌菜,天霄城里再也没人做得比我还要好吃的了。”丁小苳自卖自夸地说。
厉玄赫被她的话逗笑了。“那我真要尝尝看。”
“就知道相公会这么说,所以先盛了一小碟在这儿。”丁小苳献宝似的拉着厉玄赫来到桌旁坐下,挟了一口喂到他嘴边。“怎么样?”
“嗯……”厉玄赫佯装犹豫状,吊一下她的胃口。“好吃!”
丁小苳捂着心口。“害我紧张了一下。”
“娘子的手艺当然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厉玄赫一把搂过她,将娇小身子安置在大腿上。“小苳……”
“什么事?”丁小苳羞赧地问。
“没事,只是想叫你……”厉玄赫唇畔带着浅笑,觑着她羞答答的乌眸,让他欲望勃发,想要好好地疼爱丁小苳,也让她快乐。
“那相公就多叫几次,我喜欢听。”丁小苳红着脸承认。
“好,我就多叫几次……”厉玄赫缓缓地俯下俊脸,啄了下丁小苳的小嘴。“小苳……小苳……”
“相公、相公……”丁小苳格格地笑着。
“爱我吗?”厉玄赫将她打横抱起,往内房走去。
“当然爱了,而且很爱很爱。”虽然这么说有一点不知羞,不过她就是想让厉玄赫知道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我也爱你。”厉玄赫目光转深,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床铺上,从浅尝着那张小嘴,渐渐地想要得更多。
“相公……”丁小苳眼眶又湿又红,为了这句话,就算死也不怕了。
“别哭。”厉玄赫亲着她的眼皮,修长的手指也解开了丁小苳的腰带,掌心滑入其中探索着。
霍地,丁小苳想到什么,身子陡地僵住。“相公……能不能先把烛火给熄了?好不好?”
“怎么了?”之前几次可没听过丁小苳有这种要求,厉玄赫不禁笑问。
丁小苳吞了下口水,就算绞尽脑汁也要想出一个理由来。“我只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完,厉玄赫望进她企图闪躲的眸光,里头似乎藏了什么东西不让他看见。“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没事,我……我去把烛火吹熄。”丁小苳作势要起身,却被厉玄赫扣住了双臂,不由得逸出呻吟。“呃……”
厉玄赫自然也听到叫声,担心地问:“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因为他握得并不用力。
“没有……我没有受伤……”
不管丁小苳怎么阻止,厉玄赫还是执意要检查个清楚,于是掀高她的袖子,连同内衫的也一块撩起,先看了右臂,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当他瞧见整条左手臂上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瘀血,有的颜色较深,有的很明显是刚刚才有的,那模样让人看得沭目惊心。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他沈声地问,心疼极了。
丁小苳想将袖子垂放下来。“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撞到不可能是这样。”厉玄赫才说完这句,又望着那一块又一块的瘀青,俊脸一凛。“这是被人掐出来的对不对?”
“怎么会是被人掐出来的,相公,真的不是,你不要误会,是我喜欢到处乱跑才会跌倒……”丁小苳否认到底。
“其他地方有没有?”厉玄赫不再相信这话,于是开始脱去她的衣衫。
“相公!”丁小苳哽咽地挣扎着。
待厉玄赫觑见她的左腰上也有好几处瘀青,顿时脸色铁青,下颚抽得好紧,紧到几乎要把牙绷断了。
“这些……都是义母做的?”厉玄赫目光含怒地问。
“不……不是……”丁小苳连忙将内衫掩上。
“说实话!”
这声愤怒的斥喝让丁小苳吓得惊跳起来,不敢再隐瞒下去。“真、真的不是义母……是……奶娘……”
“她掐你?”厉玄赫的嗓音低沈而愤怒。
“是我太笨了,就是学不会怎么写好自己的名字……义母要她这么做也是希望我快点学会……”丁小苳喉头一梗。“相公,你不要生气,这些瘀青过几天就会消了,到时就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