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及时的抓住她的手,她一楞,急急的抽回手,“那我不白摸了?”
“怎么会,你也没吃亏啊,我不过抱了你,你却是上下其手的摸遍我,吃亏的可是我呢!”他只能嬉皮笑脸的掩饰自己高涨的情欲,但心里也很纳闷,她不过就是个女人嘛,怎么他对她的反应这么快又这么大?
“钱少伦,简直是——我告诉你,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容忍一个无用、没担当的丈夫,但是,钱少伦,你放弃你自己,可我还没有!”她气呼呼的推门而出,快步的奔下楼去。
钱少伦却是笑咪咪的走出来,她最后那句话可真呛啊!
不知怎么的,他已经开始期待跟她下一回合的交手,她很特别、特别有趣!
哈哈哈他眉开眼笑的回到座位。
“贵客跑了?”同桌友人之一问。
“走了,她跟我们是不同类的。”他笑笑的喝了口酒。
“是吗?我看他像玉琢出来的公子哥儿,你现在也玩男宠?”裴德笑问。
“错了,我还是喜欢柔软的女人,何况——”他勾起嘴角一笑,将两人中间的美人儿搂进怀里后,靠近裴德,附耳道:“实不相瞒,那是我家娘子巧扮,来逮我这乐不思蜀的丈夫!”
“哈哈哈……了解!了解!”裴德低头一笑,接着举杯,目光趁机迅速的移向看似专注弹琴的唐颖,她明白的眨了一下眼,弹完此曲后,随即退下。
“等等,唐颖,仙之彩布你不是收了吗?怎么不卖了它,替自己赎身?”钱少伦拦阻了她的去路。
“我说过,鸨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留在翠花楼,是为了报恩,仙之彩布我已转送,请钱少爷别再为唐颖辛苦,唐颖会不舍的。”说完了话,她粉脸酡红的退下去。
“哈哈哈……少伦,我看你真的不用那么辛苦当织工,唐颖的心早给了你,她啊,早晚是你的人。”裴德抚须笑道。
“合该是,但老鸨不放人啊,说有唐颖在这里来客不断。”俊脸上尽是失望。
“鸨母暂时放不了人也是有原因的,你应该听过‘独善联盟’这个秘密组织吧?”
“自然,那是一个民间组织,专找一些罪大恶极之徒的麻烦,外界多以正义组织来形容,但这跟唐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因为有很多见不得光的消息就是从翠花楼流出去的,最受客人欢迎的唐颖被猜疑是送出消息的人,所以,有不少心里有鬼的人都丢了话,说唐颖要是不见,鸨母的项上人头就不见。”
“怎么可能?!”钱少伦及在座的众人皆是一脸震惊。
“怎么不可能?你们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裴德娓娓喔道来,三个月前,扬县县令以公家名义强占两名大地主的土地,本以为此举天衣无缝,是无本买卖,没想到,那些无破绽的征收文书硬是从县令的密室内不翼而飞,出现在被誉为青天大老爷的官员桌上。
更有晋城首富,大家都认为他是大善人,私下却逼良为娼、拐卖人口,在好几个城镇都设有堂口,专门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独善联盟硬是了得,首富的那些堂口被毁,甚至连秘密联络所也被找出来,党羽被一网打尽,首富如今成了万人唾弃的阶下囚。
在这期间,在一旁伺候的莺莺燕燕都不忘添酒,适时送上酒杯。
裴德是刻意送出这些消息。他的人查到,独善联盟已经将目标移到他身上来,他可不想不战而降,决定要先下手为强!
他眼眸里闪过一道阴沉之光,但随即浮现笑意掩饰。
身旁的美人儿手持白玉酒壶,又为裴德添满了酒,他一干见底,让身旁的美人坐到他腿上。
美人儿娇滴滴的贴靠他怀里,开口道:“这事儿唐颖也知道,但我们都知道她不是送消息的人,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她就算爱惨了钱少爷,也得等这风波过了,才能跟钱少爷走,那才是明智之举。”
“真是的,什么组织?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破坏本少爷的好事!”钱少伦神情懊恼得很。
裴德笑了笑,举杯向他,两人对饮干杯,裴德才道:“管闲事有钱赚,独善联盟专门卖消息、卖罪证,但有人提出交易,接不接,得看独善联盟的意思。”他定定的看着钱少伦,似乎想从那张懊恼的俊美脸庞上看出些蛛丝马迹,“他们图的是巨额酬金,可有了钱,也得有生命来花用才值得!”
“裴爷这么清楚独善联盟,那这联盟到底有多少人?”钱少伦好奇的问。
裴德抚须摇头,“不知道,就连带头者的身分也不明,只是,不管在朝的还是在野的,他们都盯上不少人,我也是被注意的一个,当然得小心。”
“裴爷不就是爱美人起了怕什么?”钱少伦对身旁的美人又亲又吻。
“钱少爷,别聊这些了嘛,很杀风景。”美人儿呵呵笑,也忍不住出言埋怨。
裴德身边的美人儿也再次斟满酒,顺势挨进他怀里,“是啊,裴爷,别尽聊这些秘密组织,我们都觉得枯燥呢。”
裴德邪笑着伸手点住她的红唇,“那你们想做什么有趣的事儿?”
“走嘛。”美人儿拉着他的手,就往另一边的房间去。
“不行啊,那我的钱兄弟怎么办?”
“我自己会找乐子。”
“那就移到我那里去吧,不然,你家的河东狮不是来了?你要回去吗?”
“当然不回去!”钱少伦好整以暇的喝着酒,“有一就有二,若她以后来这儿,我就回去,我可不就成了惧内的人!”
“哈哈哈……好,好,走走走,咱们全移到我府第去,喝个不醉不归。”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热热闹闹的就转往几条街远的裴德府第而去。
然而,寂静的钱家府第内,霍敏儿一人独坐在书房,烛泪滴落,她也很想哭,不只是哭那个没路用又只会享乐的丈夫,还有哭钱家财产逐日递减的事,即使她已经能省则省了。
她将手上算盘放到一旁,吐了口长气,入帐速度太慢,补不了洞——
唯一可以获得最高利润的最佳财路就属她丈夫的仙之彩布!但他不赚钱,只知天天在外花天酒地,看来,散尽家财的日子也着实不远了。
她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让钱家倒下,另一个就是将一次就能赚十万两的人逼回来!
没错,面对一个自甘堕落的丈夫,就算用下三滥的手法,她也一点都不需要愧疚,或许能藉此逼他收心,也总比他三不五时又回来拿钱去孝敬那些美人们好!
一想到他今日捉弄她一事,她更加坚定,“绝对、绝对会让你后悔莫及!”
翌日,她一如往常的跟钱牧廷用早膳,可她的模样吓得小男孩目瞪口呆久久,丫鬟也好几回失神,她憋住一肚子的笑,小小声的跟钱牧廷分享一个秘密后,就见他笑了出来——
这一笑可不得了!合该是他们认识以来,她头一回听到他发出声音来,她又惊又喜。
钱牧廷自己也吓了一跳,伺候的丫鬟更是张大嘴巴,“小……小小……”
“太好了,有笑声,再不久就是说话声了,来,吃饭,待会儿,婶婶还得顾铺子去。”她欣喜若狂,却不敢让表情太开,就怕浪费一早的涂涂抹抹。
钱牧廷笑着点头,这顿饭也吃得很快乐,因为,他也好久好久没听过自己的声音,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发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