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只要能维系彼此旧有的关系,那就够了。
匀璨望着他的车子渐渐驶远,忍不住自言自语着,“其实……我是很孤单的,好怀念有你在身边的日子。”
回到屋里,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脑子里竟冒出齐乃纶与刘廷珈站在一起的画面……真是奇怪,她干嘛要想这些?偏偏纠结在胸口的那股酸疼仿佛愈来愈强,让她就快要窒息了!
她赶紧从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喝上好几口,胃部却突如其来的翻搅与疼痛……
“该死的,我到底怎么了?”
轻抚着胸窝,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缓缓吸气又吐气。不舒服的感觉慢慢平复后,她看向手里的啤酒,“我真的不能喝超过四分之一吗?齐乃纶,真有你的,你这句话已经深深地限制了我的身体,想违规一次都不行。”
第5章(1)
齐乃纶翻着数据的同时,突然想起那天与匀璨离别时,似乎在她眼中看见了一丝孤寂与脆弱,他不安地打了一通电话给程斯隽。
“斯隽,最近好吗?”
“一点都不好。”因为是他,程斯隽才老实说的。
齐乃纶听出他语气中的颓丧,理解道:“我就说吧,你这么做虽然泄了恨,但终究还是会伤到自己。”
“没错,负心汉真不是人干的。”他扯唇一笑,“很苦。”
“你懂就好。”齐乃纶言归正传,“匀璨最近有去找你吗?”
“匀璨?”程斯隽想了想,“已经两个多月没碰面了,但有通过几次电话,听说她现在在画室教画。”
“你们两个月没见面了?!”难道她对斯隽真的死心了?
“嗯,知道我真的无意于她后,我想她必然会伤神一阵子,但事后听她电话中的语调很轻松,也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应该是没事了。”程斯隽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齐乃纶理解地点点头,“可以想象得到她有多辛苦了。”
在台湾她没有认识的朋友,可以说心事的对象就只有他们两个,现在连他们都很少与她连络,她必然会很孤单。
“你呢?最近好吗?”程斯隽问道。
“就这样了,刚开始对从商没兴趣,但一脚踏进去了也不能抽回来,只好卖力去做啰。”齐乃纶摊摊手。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程斯隽是信任他的能力,否则也不可能帮他这么多忙。
“谢了,既然我们都好那就行了,挂电话啰。”放下电话后,他双手枕在脑后想着心事。
就在这时,刘廷珈又未经秘书的通知偷偷溜了进来。当看见她,齐乃纶的眉心倏然撩高,“你怎么又一声不响进来了?”
“外头秘书知道我们是旧识,我请她别通报的,干嘛这么计较?”刘廷珈笑着走近他,“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
“你要算什么帐?”他眯眼问道。
“上次看画展时你居然放我鸽子,后来我打电话去你公司,才知道你没有马上回去,你是去哪儿了?”她用查问的语气说。
“我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吗?”他眉心轻锁,“我之后有回去找你,你已经走了。”
“你还来找我?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反正就过去看看,你不在就算了。”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漠?”刘廷珈过去是忍着,因为她相信只要缠久了,他就会是她的。
可是她愈来愈清楚若不用强硬的手段,他是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廷珈,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我们公私分明一点可以吗?”他很无奈地望着她,“以后进我办公室,希望你能先打声招呼,至少敲个门。”
“好、好,敲门就敲门,你还真过分。”她噘起唇,接着又笑说:“快下班了,我们先去看电影再去吃饭好不好?”
“我还有一堆公事,会加班吧。”他头也不拾地说。
“你……”她气极了,“你如果继续这么对我,肯定会后悔。如果你对我再好一点点,我一定会求我爸帮帮你们的。”
“帮我们什么?”他眯起眼。
“呃!”她发现自己说溜嘴,赶紧摇头,“没有啦。”
“廷珈,你还不快说?”发现有异,齐乃纶站了起来,逼视着她闪避的眼神。
“我爸不让我说,他说伯父求他别告诉你,我怎能说?”因为闯了祸,她神情惊慌地说:“既然你要加班,那我走了。”
齐乃纶快她一步拽住她的手,“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什么事?”
既然连他父亲都要瞒他,显然这件事非常严重了!
“伯父之所以要你来台湾分公司坐镇,其实是——”她压低嗓音,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
“其实是什么?”他大声吼道。
刘廷珈小声说:“其实是美国那边出了问题,伯父不想让你知道,故意把你调离那里。”
“什么问题?拜托你一次说清楚。”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人了!
“好像是生产方面出了大纰漏,好几批货都变成有问题的不良品,亏损应该不小。伯父怕你担心,虽然将媒体的消息都挡住了,仍怕会传进你耳里,才会这么做。”不得已,她只好说了。
“我在分公司待这么久,为何也没有半点消息?”
“因为那批货的生产线在美国,只要让高级主管与大股东封口,我想分公司的人也不清楚。”
“天!难怪……”他扯唇一笑,难怪这几次开会几位高级主管总是支支吾吾的,好像有话想说又不敢说出口。
“乃纶,你别紧张,齐丰的财力根基算稳,在银行界的信誉向来不错,再加上我爸愿意借出周转金,绝对可以解决的。”她安慰道。
他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拿起电话就打到美国,不一会儿他父亲齐志劲就接了电话,他知道父亲肯定愁得睡不着,“爸。”
“乃纶!”他低头看看表,“这时间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
“您那边已经很晚了,还没睡?”齐乃纶凝着嗓问。
“呃,可能是年纪大了,睡不沉,有事吗?”齐志劲疲累地揉揉眉心。
“不必再瞒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他很专注地问道:“公司现在状况如何了?可以度过难关吗?”
“什么?你知道了?”齐志劲很意外。
“对,所以不要隐瞒我了,真不懂您为何要这么做? ”
“因为你不想从商,硬把你抓进来已经很委屈你,我又怎么能再给你压力。”这是齐志劲所顾虑的。
“我虽然不想从商,但都已经做了。再说我是您的儿子,一家人本来就该同甘共苦。”齐乃纶深吸了口气,“把详细的情况告诉我吧。”
“银行愿意借贷一笔钱给我们,只不过这次亏损太大,得多靠你刘伯伯帮忙了。”齐志劲老实说道。
“真是的!”齐乃纶扯出一抹苦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发现订单变少,想亲自去找客户谈一谈时,那些主管总是阻止我,还有,股东们见了我总是一副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原来就是因为这样。那我算什么?干嘛把我叫到这里过闲逸的日子?”
真的不想生气,他却愈说愈觉得难过,“是因为我很没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志劲赶紧道:“你妈一直把你当宝,不希望给你太多压力。”
“原来我是这么无能的人。”他低沉一笑,露出无奈的表情,“还真是让人生气。”
“乃纶,你千万别这么想,以前爸也以为你无法胜任这工作,可是现在我认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能力,这是爸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