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怎么人会莫名消失,原来是尼尔那家伙在搞鬼!那家伙,跟天借的胆,竟敢惹到他头上!
希恩潘眼神阴鸷起来。敢跟他作对的人,不管是谁,就算是尼尔.希特潘──希特潘家族人,他照样不会放过。
等着吧!杨舞──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尼尔先生?" 通过了岗哨,估计车子驶开到一段安全距离后,塔娜、严奇和杨舞三人才从座位底下钻了出来。
尼尔哈笑一声,说:"因为我高兴。"吹着口哨,继续说:"只要是希恩潘做的事,我都要和他唱反调。那小子在追你们吧?算你们运气好,遇上了我!"
塔娜抿抿嘴,说:"尽管如此,还是多谢你的帮忙。"
尼尔抬头看着后视镜,锁定严奇,大感兴趣说:"你就是六九?"仔细打量严奇几眼。
严奇随口嗯一声,不怎么给面子。
尼尔看严奇那冷漠的神态,有些悻然。要不是那副东方的面孔,瞧严奇那气质、态度,还真又是一个讨人厌的希恩潘!
他把视线转向杨舞。
比起西方女子,黑发黑眼珠的东方女孩一般显得比较清丽,气韵也此较冷。他看这叫杨舞的东方女孩就是如此。但他不觉得她有何特出之处;比较起来,他反而认为一旁的塔娜还要来得成熟吸引人一些。
"你们打算到哪里?"尼尔转向塔娜。
"我们要再商量。"塔娜语带保留,提防着。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主意。
"哈哈!"尼尔笑说:"你是怕我向希恩潘泄露你们的行踪,是不?塔娜博士。"说着,又笑了两声,好象觉得这想法很有意思、很好笑。
塔娜没吭声,任由尼尔自说自笑自答。
尼尔心情似乎不错,也不介意,继续吹他的口哨。
过了一会儿,尼尔突然将车子停在路边说:"好了,就到这里。再下去的话,会拖累到我的。"
"这里是哪里?"塔娜愕然看四周。天色早已沉暗,四周是一片的黑。
"别紧张!"尼尔指着右边那似乎一直延伸到天际的草地说:"你们往这个方向一直走去,大概走个十五分钟,就会看到铁路。"
"铁路?"
"没错,铁路。"尼尔点点头,把他身上的钱,大约数百块美金交给塔娜,说:"大约十五分钟后,有列货车会出发往芝加哥,你们脚步快一点的话,应该可以赶得上。"
"严奇!"塔娜立刻跳下车子,招呼严奇和杨舞下车。她对这一带虽不熟,但也不算陌生,尼尔的话很可以采信。
"谢谢你的帮忙,尼尔先生。"塔娜说。
尼尔挥个手。"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三个人离开公路,走进草林,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尼尔轻松吹着口哨,一路兜风。不到十分钟,他便由后视镜看见后头追上来的车灯。他咧开嘴,愉快笑起来。
后面希恩潘的车子很快就追上他,硬将他逼到路边停下。尼尔摇下车窗,看着对他逼近的希恩潘,嘻皮笑脸说:
"是你啊!范。心情这么好,出来兜风!"
希恩潘不发一语,一把便将他揪出车外,往他睑上重重揍了一拳。
"你干什么?"尼尔发出猪嚎般的一声惨叫,立即流下鼻血,沾了他的双手。
"他们往哪里去了?"希恩潘冷冷质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尼尔大叫。
"你还想再挨一拳吗?尼尔。"希恩潘威胁。
"我说了,我不知道!"尼尔死不肯承认。"你要是敢再打我的话,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还不说吗──"希恩潘揪住尼尔。
尼尔哇哇大叫。
"希恩潘先生,"跟着希恩潘前来的一个叫乔顿的人员忽然说:"火车!他们会不会由铁道逃走?"
的确很有可能。希恩潘甩开尼尔,一边走回车子一边下令说:"乔顿,你跟我来。你们两人则护送尼尔回去。记住,没有我允许,不准他踏出那个屋子一步,懂了没有!"
"是的,希恩潘先生。"两人齐声答应,一左一右架住尼尔,硬要将他塞进车子里。
尼尔拼命挣扎,回头叫说:"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范!我是尼尔.希特潘!是希特潘家族的人!"
"管你是谁都一样!"希恩潘头也不回走了。
要赶快!他感觉杨舞越去越远。
"还有多少时间就会发车?"他问,将车子开得飞快。
乔顿看看表。"不到五分钟。"
"派人到下个车站拦截。"
乔顿拿出电话,下了一些指令安排。
到了车站,剩下不到一分钟列车就要出发了。那是一列装满货物,开往芝加哥的货车。
"你搜那边──"希恩潘比个手势。掏出枪,自己往车尾的方向追查过去。
没有、没有、没有──一节节的车箱堆满了货物,没有杨舞等人的踪迹。
火车就要开了。
希恩潘不死心。忽然,他看见前方两个黑影站在车箱门缘的严奇,企图将车下的塔娜拉上车箱。
"站住!"他朝两人连开了两枪。
塔娜发出一声惊叫,和严奇双双跌落到地上。
"别动!"希恩潘极快速奔过去,用枪抵住严奇的脑袋,同时取走他的枪,丢得远远的。
严奇的手臂被子弹射伤,血流个不停,他按住伤口,仍止不住汩汩的血流。
"杨舞呢?"希恩潘问,他四顾看不到杨舞。
严奇不肯说。抬头望着希恩潘,恳求说:"王爷,我求你放了我们。"他跟宗将藩一直是君臣的关系,即使他后来即位为共主,却从未曾想过违抗宗将藩。
"你们?"希恩藩冷瞳缩起来。"哼!说得这么亲昵,凭你也配!"一脚将严奇踢到地上,随即又以枪比住他脑袋。"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一枪轰了你!"
"你杀了我吧!王爷。"严奇置死生于度外了。
"你以为我不敢?"希恩潘扳动板机。"你这个可怜虫,完全没有自己的意志灵魂,充其量是一具腐烂了一千年的尸体的灵魂宿主!你脑筋到底哪里不对啊?六九,我真该把你交给野泽博士解剖研究才对!"他一字一句充满轻蔑不屑,刺激严奇只是个傀儡,没有自我意识。
"我不是!我是严奇──"严奇被打击得软弱无力,几乎呜咽起来。
"不,你什么也不是,你是复制人六九,一具没有自我灵魂的傀儡!"
"太过分了──"塔娜不平叫起来。
"闭嘴!"希恩潘将她一脚又踢翻到地上。
"我就送你上西天吧,六九──"他瞄准严奇。
"住手!"从他身后蓦地响起一声叫喊。
希恩潘缓缓转身过去,只见杨舞脸色发白,双手持着枪,正对准着他。风把她的发丝吹乱,她站在轻风中,眼光闪耀着,双手微微在发颤。
"杨舞……"希恩潘凝神注视着她。"你终于出现了……"
严奇仍然软跪在地上。手臂的伤血流不止,心中的伤破洞更大。
"严奇!你没事吧?"杨舞喊了一声,目光不敢稍离希恩潘,怕一不注意,就被希恩潘反制。但她持着枪的双手不停轻轻在发抖,快似拿不动。那枪正是被希恩潘丢开的那把。
"你这个恶──"塔娜蓦然大叫起来,叫声到一半却夭折,转为一声闷哼,跟着"锵"一声,她手上的枪掉落到地上。
"你若敢再轻举妄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希恩潘冷冷掠下警告。
塔娜趁希恩潘不注意时,企图射杀希恩潘,但希恩潘反应更快,一眨眼便打下她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