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怀谷眉头紧择,正思索着该怎么安抚彭擂,却听到华思思的声音白厨房外传出来。
“彭婶,我已经把厕所打扫干净了,你可以去验收……”华思思走进厨房的身影在看到奚怀谷时骤地停下,错愕的想藏起还没褪下的塑胶手套。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扫厕所,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奚怀谷的脸色难看至极。
“我、我……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华思思看了眼眸底还闪烁着泪光的彭婶,感觉气氛不太对劲,扭头就走。
“站住。”奚怀谷喊住了她,“为什么要叫彭婶验收?”
“那是……”华思思才开口,就被奚怀谷给打断。
“是彭婶叫你这么做的吗?”看彭婶一脸心虚的模样,就算华思思不回答,他心里也有数。
见彭婶不安的低垂下头,华思思赶紧否认道:“不是,是我想让彭婶帮我看看,我还有哪些地方没有做好,才请她去检查一下。”
“如果要找人做这些,我请帮佣就可以了,用不着你多事,你只要尽好你的本分就行!”奚怀谷恼怒的低吼。
她明明就因为生理痛感到不适,偏偏还跑去做这种劳动,分明跟自己过不去!
这不显得他特地替她准备热水袋,还交代彭婶替她煮黑糖姜茶的事都是多此一举了吗?
“我知道了,我差点忘记自己是情妇,不是佣人,对不起。”华思思低垂下头,一脸受伤的转身离开。
“该死!”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奚怀谷低咒了声,深吸口气平复情绪,而后朝彭婶道:“你先去忙吧,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彭婶哀怨的看了真怀谷一眼,点了点头,边拭泪边走了出去。
少爷真的变了。
她没忽略少爷变得有多在乎那个臭女人,光看到她打扫厕所就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像伤到她似的。
这样下去还得了,该不会哪天那个女人真的变成这个家的女主人吧?
彭婶一惊,心情闷到一个不行。
虽然刚刚华思思没有把她给供出来,不过她可一点都不感激她,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挑少爷在的时候出现,想让少爷自己发现呢?
总之,她一定不能让这种状况发生,否则,到时还不知道她会怎样报复呢。
绝对不可以。
轻轻推开房门一看,果然如奚怀谷所料,她已经躺平在床上了。
“看你还敢逞强吗?”他走近床沿,将手上拿着的保温杯往床头柜放下。
“我很好。”她撑起身子想坐起,腰腹传来的抽痛却让她不由自主皱了下眉。
的确,拖着本来就不舒服的身子弯腰刷洗厕所,让她的症状雪上加霜。
“先把这黑糖姜茶喝了。”他淡淡道,拿起被搁在一旁的热水袋往外走。
黑糖姜茶?看他方才搁着的保温杯,华思思伸手拿到面前,才旋开杯盖,立刻冒出一阵姜甜香,还未喝下,就已经觉得腰腹都舒畅了起来。
这是他继昨夜的热水袋之后又一贴心佳作,让她方才的挫败感倏地消失了。
天啊华思思,你还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耶。
不过正因为奚怀谷这样的大男人竟然注意到这些细节,才让她特别感动,让她轻易的原谅了他曾经对她做过的所有事。
“还不喝?怕我下毒吗?”奚怀谷又走了进来,将手上的热水袋放在她的肚子上。
他又将热水袋换过热水了。
华思思不只心头暖,身体也暖了起来,仰头将姜茶喝尽。
“现在有舒服点了吗?”他在床沿坐了下来。
她轻轻点头,一手将杯子放回床头柜,一手按住盖在腹部的热水袋,让那份暖意更贴近自己。
“我替你跟医生预约了,等等我带你去。”他今天提早回来,为的也是这件事。
“医生?我又没生病,干么去看医生?”华思思一脸错愕。
“是妇产科。”他淡淡解释。
“妇产科?我不去。”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一定要去。”他坚持,“放心,是女医生,我听朋友说那名医生医术很好。”
“拜托,我好好的干么要去看妇产科?又不是怀孕了。”
怀孕?这个念头让她悸动了下,她以前从来不敢抱着替他生儿育女的想法,不过现在突然觉得,如果真能有他的孩子好像也不错。
“光生理期的疼痛就够你上妇产科好好检查一下了。”他没得商量的道:“总之你准备一下,等等我带你去。”
“欸,可是……”华思思还想抗议,奚怀谷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等等再说。”奚怀谷举起手截断华思思的话,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即走到房外接听。
她才不要去,光想到或许要坐在那张令人恐惧的诊疗椅上,双腿开阔的任人审视,她就感到排斥极了,况且,她也不过是生理痛,哪里严重到需要看医生啊?
不去,她才不去。
华思思皱着眉头,正思索该怎么打消奚怀谷强迫她就医的念头时,奚怀谷已经走了进来,先开口道:“我不能陪你去了。”
“那太好了。”她忍不住欢呼,但在看到奚怀谷拧紧的眉头时又改口,“呃,我的意思是,太可惜了。”
“虽然我不能陪你去,不过你还是得去,我会叫司机开车载你。”奚怀谷一副看穿她的神情,唇角微微扬起。
“不用了,我不需要。”华思思赶紧挥手。
“由不得你,我已经决定了,你非去不可。”他霸道地说。
天呐,她差点忘记这个男人有多坚持己见了,华思思在心中叹了口气,投降道:“好吧,可是不要由司机载,我自己去。”
奚怀谷凝视着她半驹,缓缓道:“可以,我会问医生你有没有过去。”所以,别想搞鬼。
“知道了。”华思思没好气的噘噘嘴。
她无奈的可爱表情让奚怀谷忍不住松开眉头,轻扯起唇瓣,伸出大掌揉乱了她的发,也揉乱了她的心。
“真的假的?我不相信。”坐在华思思的对面,容若亚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拿起咖啡轻啜了口。
“是真的,别说你了,这段时间我也仿佛置身梦中。”一抹浅笑挂在华思思唇畔。
“太不可思议了,你是说,那个老是折磨你、羞辱你的奚怀谷,竟然会开始关心起你的身体健康?”容若亚翻翻白眼,提醒她道:“你要小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对那个让华思思处于被人耻笑、失去尊严的情妇身分的男人没啥好感。
“你说到哪去了?他不是那种人。”华思思轻声驳斥。
“唉,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我才不用他呢,有谁规定父债一定是女还的?害惨他家的是你爸又不是你,你根本无须忍受那些耻辱,还为了还价当他的情妇……”容若亚发现华思思脸色黯淡的垂下眼髓,赶紧收口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值。”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华思思不以为意的扯扯唇。容若亚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她处境的人,每当她沮丧伤心时,都会打电话给这位好友诉苦。
“不管怎样,他能改变对待你的态度是个好现象。”容若亚伸出手拍拍她的手背,至少今天的华思思看起来像是重新找回了生气,快乐多了。
“是啊。”华思思点点头,重新漾起笑道。
“对了,刚刚你不是去看妇产科吗?结果呢?”容若亚关心的问。
“没事,就说了只是生理痛,跟医生要了止痛药而已。”她就是趁着出外看医生的机会,约了容若亚紧紧,否则,她是很少单独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