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你是要跟殷岳约会吗?”梅纱的坏笑完全掩不住。
蒋立亭闻言才反应过来。对吼,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纱纱!”她娇斥道。
“哈哈哈!快走吧你。”梅纱大笑了。
反正这阵子这两个人如胶似漆,亭亭上下班都有人接送,风雨无阻,至于假日,无论晴雨,那辆拉风的蓝宝坚尼都会载着她上山下海,四处游玩。
若问亭亭不是很怕殷岳吗?她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问她跟殷岳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也只会脸红说不知道。
珐,最好是不知道!
不过,亭亭很快乐,那就没关系了。
送走了蒋立亭,梅纱回到宴会场地,维持场内的大小事,她有很多事情要忙,举凡熟食放置时间太长了要替换,吧合脏了要处理,环境卫生、食物述有服务人员的服务品质,她都得亲自盯着。
以至于没有发现这一场宴会的主人在看见好友离开的身影之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也跟了出去。
蒋立亭穿着短版土耳其蓝T恤配牛仔短裙,脚上踩着平底素面娃娃鞋,肩上背着一个浅色的编织包,脸上的妆只稍微补了一下,整个人青春洋溢,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好几岁。
她手里拎着纸袋,离开宴会场地的大厅来到一楼,拿出手机正要拨电话,就看见那个在路边倚着蓝宝坚尼等她的殷岳。
他人高腿长,宽肩窄腰,穿着黑色衬衫、长裤,五官本来就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此时又穿得一身黑,让人望而生畏。
但是,他长得很好看。
凭良心说,他有一种粗犷的男人味,加上跑车作陪衬,光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亭亭。”殷岳看见她了,向她挥挥手,大步朝她走过去,蒋立亭可以感觉到无数的视线往她身上投射而来。
“累吗?”他低声间,伸手就要接过她背着的包包和手提袋。
蒋立亭只让他拿了手提袋,没让他背自己女性化的编织包。
“再累也提得动包包,这没多重。”
“没关系,我拿。”他朝她伸手,就要取过她的包包。
“不要。”她闪闪躲躲。“你、你长这个样子,拿我的包包走在路上,能看吗?”
再中性的包包拎在他手上也娘到不行,完全不能看。
殷岳怔了一下,随即笑出来。“你是为我着想?真体贴。”他不抢着提包包了,转而奖励的摸摸她的头。
多的是看见男友就把身上所有的东西给男友拎的女孩,也不管那个包包有多粉嫩多女性化,不过如果是她,他才不会介意。
……嗯,不对,他还不是男朋友,这一点真的很可惜。
“我、我……”蒋立亭闻言脸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我才没有咧”这种话,听起来就觉得很假,千脆什么都不要讲,装傻,对!反正殷岳没有明讲,她可以当作没有这一回事。
“走了,大家都在等我们。”看她脸红的模样,他倏地双眼发亮,要不是现在在公众场合,不然他还真的想……
牵起她的手,她的手掌看起来瘦瘦的,但是握起来很舒服,软软的,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牵起她的手,她没有甩开,然后就这样,很自然的一直牵着,不过……嗯?怎么手感不太对?
殷岳摸到了她指尖的小突起,并立刻听见她低声的痛呼。
她想收回手,他不肯,拉起她的手,翻看掌心,发现她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各有一个小小的水泡,水泡周围红肿,这种伤法,经营重机店的他并不陌生。
“怎么会烫伤的?”他口气一凝,是责备也是心疼。
“今天现场做泡芙塔,焦糖很烫,速度要很快,可能那时候不小心……做的时候不觉得痛,现在才开始有点疼。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身为一个甜点师傅,是很耐高温的。
殷岳脸色铁青地盯着她。“小伤口不处理,若感染就变成大麻烦了。”
看他的脸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爽,她得识时务点。
“你说得对极了。”她马上应和他的话,半点都不敢反驳。“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合作的。”
这丫头现在倒是很懂得怎么顺着他的毛摸嘛。殷岳一肚子要念她的话,被她这上道的说法给弥平了。
“你这丫头……上车,回去我拿药膏给你擦。”他瞪她,凶恶地道:“给我小心点。”话虽这么说,却是万分温柔的牵着她走向车子,为她开了车门让她上车,最后才绕到驾驶座。
蒋立亭坐在车子里,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她知道,这些视线不是因为她长得太过国色天香——她很清楚自己绝对离正妹有很大一段距离,那些视线是因为那个一脸凶样的男人,以及他开的这辆蓝宝坚尼。
好吧,她得承认,她也是有虚荣心的,跟殷岳在一起的确很能满足虚荣感!他凶恶的外表下却有着温柔的心,给予她才有的特殊待遇,这让她嘴角忍不住上扬,开心不已。
她乖乖地坐在据说是她专用的“宝座”上,虽然被念了,可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而这样的笑容,全落入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底。
街旁的热炒店生意兴隆,店附近停了许多车。
店内冷气强力放送,桌桌客满,最少三五人一桌,大家吃着新鲜现炒的食物,喝着冰凉的啤酒。
其中一桌,聚集了超过十人,以年轻人居多,每个人都穿着红色的T恤配牛仔裤,T恤上头有彩绘恶鬼的图样,像是制服。
只有坐在首位的男人一身黑,黑色衬衫黑色长裤,还有黝黑的脸,让人望而生畏。
但幸好男人身旁坐了个娇滴滴、粉嫩嫩,可爱清新的俏佳人,软化了他的决气。
“干杯——”每个人手里的杯子都斟满了啤酒,脸上挂着笑容,伸长了手,大家酒杯碰酒杯。
清脆的玻璃杯碰撞声响起后,接着是男人们面子之争的拚酒,没有人随意,都是一口气饮尽。
在这种场合,蒋立亭自然不好意思跟殷岳玩“我不能喝冰的,所以你也不准喝冰啤酒”这种幼稚的游戏,只是很贤慧、乖巧的坐在一旁,还帮他将空了的酒杯倒满冰凉的啤酒。
“你别忙了。”殷岳为她的乖巧笑了出来。“多吃点。”他顺手举筷,为她夹了她爱吃的炒龙珠和酥炸软壳蟹。
“大——嫂……”一个大男孩站起来举杯,那个“嫂”字声音很小,根本就是含在嘴里,惹得其他人闷笑,殷岳瞪了一眼却没有责备的意思,而因为安全无虑,大男孩笑嘻嘻的说:“亭姊!我敬你一杯。”
蒋立亭当作没有听见他那句连她都听见的“大嫂”,忙着举杯回礼。“干么这么客气?”
“这阵子我们都很忙,多亏了你三不五时送点心来,大家都很喜欢,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平时的照顾。”大男孩说着,其他人也站起来,杯子里倒满啤酒,一同举杯敬她。
其实……她做铜锣烧主要是想送给殷岳吃,这些小鬼们只是顺便而已,但可借,他不吃甜食,无论她做的铜锣烧多完美,小鬼们吃得有多开心,他也只是看了看,笑了笑,没有吃的欲望。
蒋立亭下意识地望了眼她拎来的手提袋,里头有一盒昨天制作的铜锣烧……可惜他只吃杏子阿姨做的,尽管她的铜锣烧做的很成功,但重现他母亲的味道,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