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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妹瑶唇都咬白了,她大步快走,死命忍着不让泪掉下来,身旁的好友都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计程车很快的就来了,她们先将舒妹瑶塞进后座里,文佩芸也立即坐进去安慰她。

  “舒妹瑶,我真的很抱歉。”张简亮在车旁停下,“那不是我的主意。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弥补过去的错误,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

  他表现得一脸懊恼,浪子回头、深情款款的模样。

  这时打算进入计程车内的钟欣怡转过身来,朝他甜甜一笑。

  “先生,你以为自己是金马奖影帝吗?”他们都多久没见面了,最好久别重逢就能来这招。

  “不,我是真的很有诚意……”

  “诚意最好能用嘴巴说说就算!去吃大便啦你!”钟欣怡突然发狠地将手上的购物袋全往他身上砸,接着连捡也不捡的,直接跳上车了。

  留下那个遭到路人指指点点的男人。

  在车内,舒妹瑶无声垂泪,钟欣怡一上车,泪水也跟着落下来了。

  “他就是那个王八蛋对不对!”她边哭边骂,“混蛋!早知道我就买那瓶特大号的海盐了,拿玻璃瓶砸死他!”

  脸上挂着泪,舒妹瑶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你的东西都丢了啦……”

  “那有什么关系?再买就有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你……现在还……”想到好友曾经受到的委屈,她忍不住扑上去,抱着她放声大哭。

  被夹在中间的文佩芸眼眶也红红的,但她还是冷静地轻拍两人的背,安慰着她们。

  第10章(1)

  舒妹瑶回家后,躲进房间哭了好久。

  明明已是陈年往事,但伤口一旦被扒开,痛楚依旧。

  过去的羞辱浮上,她的心情,顿时又回到高二那年,那个永远躲在教室角落的不起眼女孩。

  她不想让情同姊妹的好友们安慰她,她觉得过去的羞辱被亲近的姊妹瞧见,更是难堪,只想自己舔舐旧伤。

  钟欣怡回家后,已经偷偷打电话跟大哥告状。

  没多久钟印尧就赶来了,这间男宾止步的公寓,也特例开门让他进入。

  他来到女友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小瑶?”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他又敲了几下。

  “小瑶,我进去喽。”几次下来,最后他做了宣告,直接开门进入。

  房内,舒妹瑶趴在床上,动也不动。

  他走过去,坐上床,直接从背后压上,也抱住她。

  “亲爱的,你怎么了?”他在她耳边轻问。

  男友的体温贴上,舒妹瑶的泪却流得更凶了。

  她说不出话。

  “小瑶……小瑶……小瑶……”钟印尧也不催她,只是将她抱得紧紧的,温柔低唤,“我可爱的小姑娘,谁惹你不开心了?”

  他逗着她,搂搂她的腰,又亲亲她的脸颊,任她宣泄泪水,陪着她。

  直到她哭够,冷静下来,他还是轻搂着她,自言自语地跟她说着一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她发出声音,在他怀抱中挣扎翻身。

  钟印尧对上的,是如核桃般哭肿的双眼,和小丑般红通通的鼻子。

  “没事了,有我在这。”他亲吻她的眼皮,又将她拥入怀内。

  舒妹瑶又是一阵鼻酸,但已不是伤心,而是感动。

  “我以前很丑……”她声音还带着哽咽。

  “胡说,你是最漂亮的。”他绝对给予盲目的支持。

  她短暂破涕为笑。

  “我以前很没自信……现在好一点……可如果遇到以前那些人……我还是……还是……没办法……”

  轻轻抚着她的背,钟印尧耐心听着她的自白。

  “我又没做坏事……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说着说着,泪又落下。“我想躲开也不行吗?”都过那么多年了,那些人还以为她是那个“癞蛤蟆”?那家伙还以为一两句话就能让她主动打开心房,掏心掏肺地什么都挖出来给他吗?!

  女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埋在他怀中哀泣恸哭,钟印尧的心,如同身上被她抓在手中的衣料般,拧紧了。

  他也曾经没自信过,但他的神经较粗,傻愣愣地让事情过了就过了,但小瑶不同,她是个神经纤细的女孩,只是自我压抑着。

  突然,他感到一股无明火在心底燃烧。

  他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很多事不计较,是因为不认为那些事重要,他可以不在意别人开自己玩笑,但不能接受女友受到委屈,在他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

  女友就只有这么一个,是该放在掌心中呵护的,身为男友的他不保护她,谁保护?

  体内潜伏的某个部份苏醒了,他拥着她,温柔地在她耳畔喃道:“那些事都过去了,有我在。”他不会再让那些人有机会伤害她。

  总是挂着微笑的俊容,此时变得阴沉。

  “铭升电子的工程师?”钱贯杰人躺在沙发,双脚交叠在矮桌上,慵懒地复诵着。

  艾宝的四大巨头,现在正在他的办公室内开会。

  报复、以牙还牙这类的事,向来就不是钟印尧擅长的领域,为求慎重,他召开会议,询问几位好友的意见。

  “叫张简亮,中等身材,身高约一七五到一七八……”

  他大略叙述了从妹妹那得到的资讯,但简化了女友高中时的那段,只说了她被那该死的家伙欺负-—而且现在还有脸想追她。

  “很简单呀,弄张黑函,寄给他们公司高层。要不就查查看他的工作内容,看能不能搞死他。”钱贯杰说得轻松简单。厮杀互斗这种戏码,他可熟了。“阿也,你怎么说?”他问视讯荧幕那端的人。

  “说?”周律也一脸想杀人的表情。“恋爱谘商不在我负责的工作范围,下次再用开会名义通知我就翻脸。”若眼神能杀人,办公室内的三人早已被千刀万剐。

  “好麻吉的春天终于来了,你不帮点忙就说不过去了。”他们四个里目前就只有他娶到老婆,最有发言份量的人不给点意见岂不太没天良?

  周律也不爽地爬了爬有些过长的头发。“帮什么忙?自己的女人自己看好就对了,看哪个不要命的想染指就亮拳头警告,这么简单。”这位长相阴柔俊美的帅哥,向来是速战速决的武力至上推崇者。

  钱贯杰和钟印尧对看一下。

  要阿尧亮拳头?他们这位周执行长可能在南部晒太多太阳,晒坏脑袋了。

  “跟着你女友去那些有可能肖想她的人的地盘宣示所有权,让他们知道你荷包比他们满,拳头比他们大,后台比他们硬,随时可以搞死他们,就没人敢作乱了。”真的再敢乱来,那就没什么好讲的,直接搞垮对方。

  简洁明快给完意见,周律也便满脸不耐地站起身。“好了,我要去陪小孩了。”说完,随即切断了视讯。

  跟钟印尧又对看一眼,钱贯杰耸耸肩。“附议。”

  “第一、第三点没问题,但你觉得我的拳头可以拿出来较劲?”不晓得这两人到底是跟他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虽然有必要时,送对方两圈黑轮他应该还是办得到,但自己恐怕也讨不到便宜。愤怒归愤怒,面对利弊得失的分析,钟印尧还是相当冷静。

  “时代进步了,野蛮人睾酮素分泌过盛才比拳头。现在是比这个,”钱贯杰指指自己的脑袋。“和这个。”他又将食指与大拇指,圈出一个代表“钱”的手势。

  比这两样他很有胜算。

  至于如何比,方法多的,细节他们可以再研议。

  钟印尧扬起眉。“阿翔,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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