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当董茗菲得知这一切时,她已经被迫签了证书,而且宋母可能偷听到她和风劭棠的通话,收走她的手机、退了她租赁的房子,还替她办了修学,又软禁她,派人日夜监视着她。
就是在被软禁的这一个多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但这件称得上喜事的事并没有为她带来喜悦,因为她在“人妻”的身份下,根本不知要怎么跟孩子的爸说这件事,毕竟她和玉修哥的婚姻关系是真实成立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不知是否冲喜真的奏了效,玉修哥果然在婚后的一个月左右清醒了。她抱着他痛哭,为他开心,也为自己高兴她总算有人可以商量!
玉修哥告诉她,要她去找风劭棠,对他实话实说,可是她找不到他,原来的手机号码不通,她就不知道有什么管道可以找他了。
也许没人相信,交往了半年,她知道男友叫风劭棠、家中很富有,也和他母亲吃过几次饭,但对于他在哪里上班、做什么职务却完全不清楚,因为这部分一向就不是她在意的。
又过了一阵子,有天她在一家婚纱会馆外和风劭棠不期而遇,那时他正沉着脸要走进婚纱店——
她叫住了他。“风……”
风劭棠不可置信的止步,回眸看向她。
董茗菲看到他开心得直落泪,见他倏地转身走向她,她以为他是要紧紧拥抱她,问她这阵子跑去哪里了……
可他来到距她一步的距离却高扬起手做势要掌掴她,她错愕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只能反射性的闭上眼。
巴掌始终没落下,她脸上感到一阵暖,熟悉的大掌抚触着她的脸,她睁开眼。“你……为什么?”
“原来……我也有这么软弱的时候。”风劭棠放下手,留下让她不明白的话语,转身要进婚纱馆。
“风少?”
他回身撇唇冷笑,亮了亮左手上的戒指。“我订婚了,今天和未婚妻拍婚纱照……何必惊讶?你不也结婚了吗?”
董茗菲还想说些什么,可都这种状况了,她能说什么?他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内订婚,等于和对方才交往一个多月就要结婚?不!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这样,可是……这摆在眼前的事实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又是从何得知她结婚的事?
“怎么?还要对我说什么?”风劭棠看着她,无法谅解自己曾那样深深着迷的女人会如此伤他,她对他只有同情?呵,太可笑了!“我想……我们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下一次再见面,就是仇人了。”
董茗菲不懂他说这话的意思,在她看来,就算她有不对,但是他也有错吧?他凭什么对她这样说?
不!一定有问题,她相信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结婚的事,她真的是万不得已的……“风劭……”
婚纱馆内有人推门而出,一个长相甜美、气质上和她有点相近的女子走了出来。“劭棠,你迟到了。”看着他和眼前陌生女子间的奇怪氛围,柳依依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风劭棠笑着上前,搂着她的腰对董茗菲说:“这是我未婚妻,漂亮吧?”
董茗菲看着他,慢慢的垂下眼睫。“……很漂亮。”
柳依依隐约觉得不对劲,不想未婚夫和这名女子有太多牵扯,连忙打岔道:“劭棠,我们进去吧,摄影师等了一会儿了。”
“走吧。”他眼神复杂地望了下曾经深爱的女人,搂着未婚妻转身离开。
进婚纱会馆前,柳依依低声的问:“她是谁?”
“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董茗菲麻木的站立在原地,心仿佛都碎得不再有知觉。
真的不相干该有多好?真的不相干,她现在就不会被这句话刺伤。他的话像刀、像箭,在她心上落处见血。
……如果你是玫瑰,那么我就是水。离了水玫瑰无法昂扬骄傲,无法盛放美丽……茗菲,我要你永远离不开我?
不相干呵……他们已经……不相干了……
……亲爱的,选在你生日的这天,许个愿让我为你“穿越”而来,相遇在大学校园,同为学生,谈一天属于你的十九岁平凡之恋吧。
那一天,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一路上脸上的泪水没有干过……
董茗菲泪水不断渗出眼角,哭着哭着,她又闻到了浓浓的消毒水味。
她又在医院了吗?
她好讨厌医院,每次来都没好事,每一次来,她都担心受怕的。
谁又往院了?玉修哥吗?他怎么了?要不要紧……
感觉有人拂了一下她的发,一个冰凉的仪器在她耳朵里探了一下。
“三十七点五度、脉搏……”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说道。
董茗菲缓缓睁开眼,看见几位医护人员站在自己的床缘,她有些怔忡,一时半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想坐起来,一旁看护忙摇高她的病床让她靠着背。
“我怎么了吗?”她头仍有些晕,这回不是玉修哥住院,是她自己吗?
不对,玉修哥走了好多年了,原来她又作了梦。
“睡眠不足、营养不良,再加上流行性感冒。”年轻的帅哥医生态度亲切地回答,“你昏迷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早上了,庆幸的是感冒没转成肺炎。”
“第四天?”董茗菲吓了一跳。“我可以出院了吗?”她四天没回家了?老天!她的糖糖不会怎么样吧?
“是可以,不过你体温仍偏高,我建议你还是多待一天吧。”
“不行,我家里养了动物……”
“是猫吗?”帅哥医生问。
“医生知道?”
“那个啊……总之你不用担心,有人喂了。”医生笑笑的说。
昨天他搭“某人”的便车,看见副驾驶座的脚踏垫上有一袋东西,他顺手捞起来看,结果是猫罐头,那时他还笑着问“某人”,以为养只猫别人就会以为他不怕猫了吗?某个闷葫芦只“哼”了一声,什么讯息也不肯透露。
他真的很好奇堂哥和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女的生病住院,男的就帮她到她家喂猫,照理说这种情况两人该是有不错的交情,可偏偏看来又好像不是这样。
“咦?”董茗菲不明所以,只觉得医生是在安抚她。
“嗯……可能是你工作上的朋友吧。”医生胡诌道。有人已经警告不要提到他,自己只好从善如流,堂哥的脾气一向惹不得。
“工作上的朋友?”她都离职了,哪来的朋友?
清醒一段时间后,董茗菲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住到医院来了,她是在风劭棠的办公室晕倒的吧?那么,是他送她到医院的喽?
只是……喂猫?不,不可能是他。姑且不说他不知道她住哪里,即使知道,那人一向怕猫,不可能那么好心。
她思索地喃道:“是总经理吗?不对,他不知道我养猫。维真吗……唔……算了,我还是出院吧,我情况真的好多了。”就算是维真,也没有她家钥匙。
当事人坚持出院,医生没意见,一旁欧巴桑可有意见了。
“不行啦!时间还没到,我收了五天的看护费用啊!”
董茗菲一怔。“谁给的?”
“就一个高高帅帅、看起来很有派头的年轻人……好像姓风,我都叫他风先生。”
风劭棠?董茗菲沉下脸。“你安心收下吧,那个人什么没有,钱最多。”
帅哥医生眉一扬。呴呴,这事不是他说的哦。不过真的很有趣,看这位小姐的表情不太像是堂哥的朋友,说仇人还贴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