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荻到家了。”
罗伯森看一下监视器的时间,晚上八点三十七分。
在七分钟之后,先前那个高瘦人影从大门出来,镜头只拍到他胸口以下的部分,匆匆出了镜头外。
“停格!”罗伯森道,葛瑞丝立刻按下暂停键。“有没有办法把影像放大?”
葛瑞丝按了几个键,那个三分之二道人影放大到整个荧幕。
罗伯森指了指他的长裤和黑色球鞋。“虽然影像不够清晰,我对时尚也所知有限,不过这件裤子的剪裁看起来不像便宜货。”
“他的身材很标准。”在纽约,要维持这种体型若不是常上健身房,就是经常做粗重的工作,除非他父母给他良好的基因。”葛瑞丝评论道。
“我不认为他是劳动阶级的人。”罗伯森道。
“他手上拿着一样东西。”影像手中有一个微微反光的物事。
罗伯森研究了片刻。
“是水晶球吗?”他不太确定。
“啊!对,是纪念品店卖得水晶球,里面好像是……世贸中心?他进去就偷了个十块美金的水晶球出来?”
“看他的袖子!”罗伯森指了指一个污债。“影像倒转……再播放回去……看!之前进去时,袖子上没有那个黑影,出来的时候有了。”
“那是血渍!”葛瑞丝倏然悟。他科能随手抓起身旁的物品攻击荻荻。任何看过CSI的人都知道,血渍和指绞不是那么容易清洗掉的。为了以防万一,他把自己使用的凶器一并带走。
“再回转一次,我要知道他确切进入和离开的时间。”罗伯森道。
影片往前转,停格,再往后。
“八点零二分进入目标的家里,目标在八点三十七分返家,他在八点四十四分离开,总共停留四十二分钟。”
罗伯森挑了下眉,看向自己的助手。“以一个单纯偷窃的人来说,四十二分钟是相当长的时间,你不觉得吗?”
“而且这个时段也太早了。晚上八、九点一般是用餐时间,他却挑在这么热门的时段闯入她的家里。”葛瑞丝“眉道。
“他敢这个大胆,只有一个可能——”
“他知道那个时间荻荻不在家。”葛瑞丝恍然地接下去。
罗伯森点头。“所以他不只认识荻荻,甚至能掌握她一定程度的行踪。”
“如果荻荻认识他,甚至在和他交往的话,就没什么困难了。他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知道荻荻那天晚上要做什么。”
“你去调一下通联记录,我要知道荻荻最近和哪些人有联系。”
葛瑞丝马上推开椅子站起来。
罗伯森跟着站起,再交代一事:“把影像引出来,让方可可看着她是否能认出这个人。虽然画面并不清楚也没有拍到脸,她或许能认得出他的体型。”
“好。”葛瑞丝走回对面的办公桌工作。
罗伯森继续反覆观看那段录影,试图找出每一丝线索。
五分钟后,葛瑞丝放下话筒,皱着眉看向自己的长官兼导师。“方小姐的手机没人接。她的助理说她下午就没进去了。
“早上还在?”罗伯森的眉心锁起。
“我更早一点想和她再确认一次她提供的名单,那一次也没人接。我有留言,可是她直到现在还没回电话。”
罗伯森看一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
“她的助理有没有说她在哪里?”
“助理说她可能去外拍了。她没事时好像经常自己出去取材拍照。”
罗伯森想了一想。“好吧,明天再试试看,如果明天没联络上,我们就过去她的工作室走一趟。”
这通电话如果是瑶光打来的,通常会是这样——
“师兄,你今天没出门?”
“恩,休一天假。”
“只有一个人在家吗?冰箱有没有东西吃,要不要我带点食物过去?”
“香娜昨天晚上烤了一只鸡,我再叫点外卖就行了。”
但因为打电话的人是开阳,于是它就变成这个样子一
“咦?你这个白痴竟然在家?”
“废话!我不在家,你打电话来谁接?鬼吗?”
“你不是去秘鲁送死了吗?说不定现在真的是鬼在说话!”
“干!你没死我怎么敢先死?”
结束了男人例行性互相侮辱的问候,兄弟非常满足,继续往下谈。
“你现在有没有在看电视?”开阳问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宅,在家的时间都在看电视?”打算烂睡到地老天荒却被吵醒的辛玉衡很不爽。
“拜托,一休假就睡一整天的男人并没有比较不宅好吗?去开新闻频道!”开阳没好气道。
玉衡伸了个懒腰,精键的长驱令人垂涎的伸展,凌乱的床单显示出今晨有过一番激战。他拿起床头柜的遥控器,按开床尾的电视,CNN主播的嗓音清脆地想起——
今天中午在上西区几上东区,同时发生两桩诡异而离奇的死亡事件。两名死者在午睡的时候,身上不同的部分同时出现四道利刃划过的痕迹,深及脏器,当场伤重不治死亡。
根据旁观者的证词,两名死者是在午睡时身上突然出现伤痕,放佛在睡梦中被人切割,情节有如电影“榆树街的恶鬼之王”佛莱迪·克鲁格事件真实上演。
警方表示,这两名死者彼此并不认识,也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这两桩死亡事件彼此相关。至于为何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对象身上,在睡梦中同时出现不明的致命刀伤,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
辛玉衡沉默片刻。
最后,他拿起话筒。
“佛莱迪·克鲁格?”
“榆树街的恶鬼之王?”开阳的嗓音同样谨慎。
两个男人陷入沉默。
半晌,两人一齐叹了口气。
“天机抓狂了。”
天机不常抓狂,但每次一抓狂就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发生。
例如之前瑶光差点和德容死在一起一虽然他们可以不断重生,但过程可不是跟吃饭一样简单,每一次天机都要耗尽全身功力护持,所以能免则免——那次天机就恼得不得了,不久之后,有人在尼斯湖看到水怪……
再上一次,辛玉衡搞不想活的把戏,除了被天机派杨克来暗算他之外,日本突然传出报到有人看到贞子……
这次是佛莱迪现身,兄弟俩脑中是一模一样的思绪一不晓得谁惹到她了。
“你得承认,天机很有冷面笑匠的功力,创意独树一格。”玉衡盯看电视荧幕道。
“这件事必须加以解决。”开阳慎重指出。
“关我什么事?”玉衡天生凉薄,对除了自己关心的人以外都毫不在乎,而且天机的鬼物又不会来伤他们,他有什么好怕的?
“最好不关你的事!你那口子这辈子最好都不睡觉,你那口子的弟弟也不睡觉,我那口子也不睡觉,我那口子的孩子、老爸、三亲六戚这辈子都不睡觉,全世界的人统统都不睡觉就不干你的事!”开阳咒他。
有道理!玉衡开始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谁知道天机是怎么“设定”的,那些鬼物伤不到他们,难道不会伤到他的枕边人?毕竟天机现在对他还有点余怒未消,谁晓得会怎么整他?
他的小香娜,顾名思义就是又香又娇娜,他短期之内,还没有换女人的打算,多关注一下好了。
“这件事必须加以解决。”他IR然附和。
“你去。”
“干,我看起来跟天机很熟吗?”
“喂!你好歹资历比我久,我是中途才入行的。”如果玉衡人就在眼前,开阳早就跟他开打了。
开阳这辈子的投生出了点问题,并不记得前世的事,比起来,玉衡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比较资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