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经过一整夜的“放松身心”,rou体是饱足的,神智是清明的。
可可枕着一堵强壮的胸膛,望着天花板,心神慵懒地飘浮着。
“你想,纳坦斯为什么要找荻荻?”心不在焉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摩挲。
在她小腹上游移的大掌一顿。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在我们第一次做爱之后?”他的嗓音在她的耳中隆隆震动。
“当然。为什么不?”她瞄他一眼,再枕回去。
身下的男人沉默一下。
“你没有任何问题吗?”
“有啊!我不就在问了?”
“我是指……”算了。她不再是他记忆中百依百顺的天旋,他最好尽快开始习惯这个事。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即使做事有点儿不瞻前顾后,有勇无谋,她的灵魂依然清新一如初生,不曾蒙尘。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当初放开她,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开朗快乐的天旋。
南拍拍她的臀部,自己坐了起来,下床撩起黑色的长裤套上,再到更衣室找件衣服穿,地上的那一件衬衫几乎被她扯碎了。
“如果我们要开始谈正事,我需要一点实质上的食物。”他回头看她一眼。
床上的她坐起来,两腿抱在胸前,下巴顶在膝盖上,精灵般的脸上有一抹奇特的笑容。
“怎么?”南对她挑了下眉。
“没事,我只是想到,在……”她瞄一眼墙上的投射钟。“六个小时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很危险的男人。”
他选了一件黑色衬衫套,扣好扣子,优雅的长腿转身走回床前,勾起她的下巴,重重印上一吻。
“在许多人眼中,我依然是个危险的男人。”他的黑眸变深。“但是你永远不需要怕我。”
可可的心彻底融化。
天哪!她好爱这个男人。
他走回去撩出几件衣服丢给她,逞行离开房间。
可可“噢”了一声,把牛仔裤和上衣从脸上扯下来。
果然,是她的尺寸!咕咤两声,她穿戴妥当,一起出房去。
“你为什么会有我的尺寸的衣服?”她坐在一张长餐桌前等着被喂,语气酸溜溜的。“还是,不同的女人来,你的衣柜里就有不同尺寸的衣服?”
南走向一座雪白的酒柜,长指滑过自己的众多私藏。
“相信我,我的女人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多。”他回头看她一下,眼中是沉静的笑音。
可可满意地点点头,欣赏眼前的绝佳风景——他。
“西克丝,厨房里有什么食物?”他突然微扬声。
可可一愣,还来不及弄清他在跟谁说话,半空中突然响起一道柔和女音。
“冰箱里有翠玉炒饭、法式烤春鸡、意大利海鲜炖饭、天使细面,需要我为您先设定烤箱或微波炉吗?南先生。”
可可跳了起来。“有人在监视我们?”
那个声音一听就是从扬声系统送出来的。昨晚他们一路厮缠到床上,如果都被中控人员看得一清二楚,她一想到就整张头皮发麻。
南大笑起来——天,她喜欢他的笑声。而且他一定不常这么笑。
“西克丝,介绍你自己。”
“方小姐,您好。”那道优美的女声有如音乐般悦耳的响起。“我是西克丝(Cics),Central Inetllnt Control System。您在此间的任何需要都可以交由我处理。”
“她不是人。”可可惊呼。
“西克丝是由天枢主导研发的人性化中央系统,我们跟国防部的下一项合约。”南选定一瓶适合早上喝的水果淡酒。
“听说比尔盖茨的家里也有一套类似的系统,他家一定跟你这里一样。”可可兴奋地道。
“比尔盖茨!”他嗤之以鼻,好像那位软体拒子和自己有多么不适合相提并论。
“抱歉。”可可吐吐舌头。
她喜欢可以这样毫无压力的和他抬杠。
“你想吃什么?”
“起士汉堡。“可可毫不迟疑地道。
南摇头轻笑,“美办。西克丝,家里有汉堡吗?”
“虽然不符合您的饮食习惯,但,是的,冰箱里有汉堡。”西克丝悦耳地回答。
一句“美国人”,再加一句“不符合您的饮食习惯”,说得那个爱吃垃圾食物的女人汗流侠背。
南走到厨房区,开了冰箱拿出生鲜的汉堡肉。
“等一下!你要下厨?”可可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不行吗?”他回头看她一眼。
“不,没事,我只是以为……”以为角落里永远躲着神秘的女佣等着蹦出来服侍他。
天啊!南集团的老板亲自为她做汉堡!这汉堡要是没吃完,她怕自己会被天打雷劈。
他整治好两个汉堡,端回餐桌去,可可发现了一些他在生活小节上的龟毛。例如,他不在意吃平民食物,可是吃饭一定要在餐桌,餐具一定要银器。他也不介意喝可乐——谁会在早上喝水果酒——可是一定要倒在水晶杯里。
他看似亲切随和,骨子里对生活品质有极高的要求,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如果你身边有这么多方便的设备,为什么常常没事要叫瑶光?”她握起一个塞得饱饱、鲜美多汁的汉堡,心满意足地啃起来。
“瑶光不是女佣,她在南集团的职称是总裁特助。”
虽然许多他贴身的事务依然由她一手料理,这是主仆两人千百年来的老习惯,一直以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可实在饿坏了,顾不得什么吃相,一口气啃掉半个,终于解了点饥才慢下速度。
同样是吃汉堡,人家就是吃得像上等牛排一样的干净优雅。
“山姆·费雪是谁?”她一边欣赏他白牙陷入面包里的美景,一边闲聊。
南抓汉堡的手一顿。
“纳坦斯和山姆·费雪。”他慢慢咀嚼口中的牛肉馅。“还有其他男人你想问的吗?”
“暂时先这样。”她愉快地道。
南把汉堡放下来,抓了张餐巾纸拭了拭手指。
他的女人对其他人的好奇多过于对他的,这是另一件需要习惯的事。
“山姆·费雪曾经是罗伯森的搭档。”他往椅北一靠,拿起水晶杯中的可乐浅啜几口。“他比罗伯森大几岁,入行的时间更早,罗伯森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
“像罗伯森现在带葛瑞丝一样?”可可点点头。
“可以这么说。”他点头同意。“大约十年前,南集团和美国政府的秘密单位有一项合作关系,内容是针对国外几个……敏感的组织。”
“OK。”可可在这方面pass。
“这个计划被敌人渗透了,一名情报员和他的线民陈尸在纽约市一间三流旅馆里,费雪是该案的承办警官,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南集团下的手。”
可可忍住问他“那你们有没有做?”的冲动。
他眼中的光芒一闪。“不,不是我们。被渗透的人是政府那一头,我们花了点时间找出叛徒是谁,甚至和费雪合作了一段时间。层级越查越高,最后来到一位官员身上。但是我们能收集到他涉案的罪证之前,他已经抢先一步让人将费雪灭口。”
看似平静的陈述里,处处是惊心动魄。
可可没有那么天真,当时他们要杀的人绝对不会只是山姆·费雪,他必然也是目标之一,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件事牵涉的机密太多,层级太高,不是一个纽约市警察可以应付得了。”他把水晶杯放下。“罗伯森一直深信费雪是我下令灭的口。或许某方面来说,他的死我也有责任,但我没有杀他,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