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制。”轩辕策不悦地紧绷着唇角。“拓跋隆这个人,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顺眼,原本以为他是个小臣,现在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什么王子,想杀他都不易了。”
“杀他做什么?不要无端和东辽惹起纷争。”
轩辕策哼道:“谁让他总是用靓靓的眼神瞧着你,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不甘心的味道。我若是不尽快除掉他,早晚会是个祸害。”
她在他怀中嫣然一笑,“策,原来你吃醋的样子是这么孩子气。莫非是太后的那杯桃花香茶中放了什么?”
想到刚才在西殿的那一幕,他悠然一笑,“她放的是美人心计,只可惜我的心中住不下她那位美人了。”
姬明烟一征,“难道她……”一语未了,已被他掠走了呼吸。
爆中遇刺之事,轩辕策在回府之后并没有立刻展开调查,他只让连建澄收拾行装,要尽快返回临江去,好像一切的答案他已了然于胸了。
姬明烟私下去问连建澄,“王爷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了?”
他笑答,“应该知道了吧,否则这趋入京受尽了辛苦,难道都是白受的!”
她知道这主仆二人是故意隐瞒自己,而轩辕策更是不顾自己重伤未愈,接连两天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令她不禁担忧又气问。
这天晚上,轩辕策回到府内,忽然发现姬明烟不像往常那样,在自己的房中等他,立刻有些心慌,急问:“姬姑娘呢?”
婢女忙回道:“姬姑娘说,后院的红梅树开得好看,要去瞧瞧。”
他快步到了后院,依然没有看到她,他心中焦虑,却听到她的声音清幽地从角落边豹双走,“临江王为何事如此神色惊慌啊?”
轩辕策顺声去看,原来她穿了一身白色,和角落的雪堆乍看很是相似,刚才他从外面回来,被雪映得有些眼花,一下子竟然没有看到她。
见她好好的,他顿对松了口气,伸出手要揽她,“坐在这里千什么?这么冷的地方。”
姬明烟微微一笑,躲了开来,“王爷找不到我的时候就会着急,可我天天找不到王爷,我的着急王爷知道吗?”
轩辕策见她躲开也不生气,微微笑道:“生我的气了?”
“不敢。王爷向来独断专行,我拚掉性命都改不了王爷的霸道,早就断了和你生气的念头了。”她故意别过脸去不看他。
他急忙握住她的手,柔声说:“看,你手这么凉,可见在外面坐了太久。我知道你气我有事瞒你,但我是因有些事倍暂时不想惊动你,免得你为我担心。”
“说得好像你多体贴似的。难道当初言之凿凿地说什么我是最适合你的女人,都是骗我的话?适合你的女人要做什么?我可不是只会暖床的宠物。”她
知道他的用心,但地也会为他操心呀,想着要为他分忧解劳,他却遇事隐瞒,害得自己担心他的安危,成天心神不宁。
见她真的像是动了气,轩辕策立刻温柔安抚,“明烟,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刺我的心?你该知道我心中有多珍视你,才会如此费尽心思地一定要得
到你。但是好不容易你我走到现在这一步,我才实在舍不得你为了那些事去操劳。好吧,你一定要知道,我便告诉你,我这几日在忙着调兵。”
“调兵?”姬明烟大惊,“你又要做什么!”
“就知道说出来你会吓到。其实是前几日建澄得到世朝送来的密信,说东辽那边已有动静,世朝要我尽快拿到皇帝的手谕,好让我们日后与东辽作战时不必再费口舌对外解释。但是我实在懒得去找小皇帝,好像我求他让我为国御敌似的,所以我见了京城周边的驻军将领一遍,先把京城的防卫做好,免得敌人偷袭。”
她听了更加紧张,“这件事你和我爹商量过吗?”
“慕容归鹤连朝政的左右权都没有了,又不懂军事,我和他说有何意义?”
姬明烟不悦地说:“你总是这样,就算我爹不懂调兵遣将,但是和东辽周旋,你就不需要个老辣之人替你想一想吗?”
轩辕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烟,你爹在官场上也许算得上老辣,但是毕竟老了些。你还是帮他想想如何打败季道远吧。既然小皇帝对季道远已如此不满,他想趁势扳倒季道远并非没有可能。若是你爹也早早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而不是自认清廉,不肯拉帮结党,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季道远架空,只能称病在家,已无实权。”
她听得柳眉深遂,站起身来,“王爷,如果您认为天下人都比您愚蠢,那您就是天下最愚蠢的人。”
姬明烟甩开他的手,独自向院外走,一直走到王府门前,老管家追过来询问。
“姬姑娘,您要去哪?”
“慕容府。”她头也不回。
“那个……王爷知道吗?您是要自已走着去,还是让府里给您备车?”
“我送她去就行了。”府!外忽然传来一个人的笑声,“我还以为要打破门才能见到你。”
见了意外的来人,她微微眯起眼,“拓跋隆?你来得还真巧。”
“轩辕策怎么敢放你一个人回慕容府?”他笑着步上台阶,“我今日是特意来向你辞行的。”
“你……要回东辽了?”姬明烟不大敢信。这人在天雀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甚至拜她所赐,还几度遇险,算得上有些交情,如今一句要走,她心中也不免生起一些遗憾。
“你这个表情……我可以当做是舍不得我吗?”拓跋隆对她眨了眨眼,“其实我若是再不走,只怕就没有命留在天雀了。”
“怎么说?”她不解。
“你那位王爷昨天已经对我下了最后通碟,命令我必须在一日内离京,三日内出境,否则就要把我用棺木装入送回东辽。”
姬明烟呆住,“他竟然这样说?”虽然知道他吃起醋来是孩童性子,但也不该这样无情寡义。
冷不防,身后传来轩辕策冷冰冰的声音,“我记得还说过,不要再来烦明烟,否则我对王子不会再像原来那么客气。看来我的话王子没有记住。”
拓跋隆扬起脸,着实不满他的态度,“姬姑娘和我也算是老朋友了,如今我要远行,来向老友辞行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老友?”他似是很鄙夷这个字眼,“你与明烟能算得上是“友”吗?你利用她接近天雀贵族、挑拨她与我的关系,想在东辽掀起内乱。而她当初也无非是要利用你带她逃离临江而已。你们往日既没交情,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往来,老友?哼,从来都不是。”
“够了,我真受不了你的咄咄逼人!”姬明烟忽然怒视他道,“我想与谁为友是我的事情,你无权干涉指贵。拓跋殿下在我危难之时及时施以援手,甚至不惜豁出性命相劝,这份目清意我会感念一辈子。就算我最终跟了你,我也不会忘了他的昔日之情。”
“昔日之情?”轩辕策笑得更冷,“何必说昔日?现在你们俩也挺彼此有情的样子。明烟,你应该知道你在他心中绝非一般女子那么简单。若不是我先一步,他便是第二个轩辕策;若是一切重来,说不定现在的你正对着他爱恨交织呢。我早说这人是个祸害,你说我能任你们再见一面?”
姬明烟瞪着他,简直无话可说。她侧身面向拓跋隆,“真是抱歉,今日不能为殿下送行,他日有缘自会再见。愿殿下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