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策冷笑一声,“不管是东辽还是朝廷,这些麻烦我总要下定决心解决了,否则岂不被人认为我太良善可欺?”
“这件事不能让姬姑娘知道?”连建澄猜侧他的心思。秋风堂远离王府,而王爷议事向来是在王府中,此次这样周折无非是为了将消息封锁,被封锁的对象看来只有一人,便是姬明烟。
轩辕策看了眼身后的屋子,低声冷硬的说:“一个字也不能让地知道。”
姬明烟在王府中休养了七、八天后,总算退了烧,伤口也开始结痴,不那么疼了。
她几次去问轩辕策最后是怎么处置那些刺客的,他都是淡淡回应,“自然是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她再追问一下,他便笑道:“这种事情交给我力,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又不喜欢看死人,难道要我把那些断手断腿拿到你眼前,你才放心吗?”
他知道她最不喜欢谈死人,尤其是血林林的尸体,所以每当他这样说完之后,她也不好再问。
拓跋隆、季荣堂、慕容俊三个人已经走了许多日,按照季荣堂最初的设想,这时候一定回到临江了,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来。这说明他们的计策奏效,拓跋隆成功地在东辽拖住了季荣堂。
姬明烟这一天看到连建澄匆匆忙忙地来了,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便叫住他问:“建澄,你最近又在帮王爷忙什么事情,怎么匆匆忙忙的?”
他停顿了一下,笑道:“还不是和东辽备战的事情?王爷说,虽然敌人没有迁攻,但是一刻都不能懈怠。”
“只是这样?之前也在备战,可我看你们最近明显忙了很多。”她孤疑地问,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上次说那个岳冲,一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是啊,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第一,据说,还是个痴情种。老宋和他认识,说他当年是为了情才退隐江湖,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做朝廷的爪牙,那个人向来自视甚高的。”
“为情?知道他喜欢谁吗?”
“知道。只听老宋说,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他之后就看破红尘似的。”
连建澄走后,姬明烟又拦住了刚刚入府的樊世朝,“世朝,你手中这一大堆文件,都是要和王爷商议的?”
他神色从容,“是啊,客府郡送上来的公文,有不少等着王爷批阅。”
她试探的问:“这里面也必然有和东辽有关的吧?”
樊世朝笑笑回答,“当然有,东辽是我们的邻国,边境之争在所难免,可其实两国的商贸往来很是频繁,若是不打仗,互为友邦,对彼此都有好处。真不知道东辽王是怎么想的,老爱劳民伤财地打仗,有什么好处?”
“王爷答应我不会主动向东辽动手,依你之见,东辽会先动手吗?”
“这可不好说,要看季公子去东辽这一趟的情形如何了。”樊世朝说完便匆匆告退。
姬明烟隐约感觉到这王府上下的人都神神秘秘地,似有事情在瞒着她。
不用说,这必然又是轩辕策的意思。
她心中不禁又开始生气。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长进?一方面大义凛然地抱怨她这个那个,另一方面又不反省。看来,再不给他点教训真是不行了。
第9章(1)
晚上,轩辕策回府比较晚,他刚一迁门,就被一屋子的红色烛光震住。
平日里就算天黑,屋中最多也就点两盏灯,今天竟然大大小小点了十几盏,而向来不喜欢艳色的姬明烟,更是一袭红农,明艳照人地坐在烛光之中,桌上还摆着两副碗筷和一小傍酒。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吗?”他心中觉得蹊跷,却不动声色,脸上依然带着笑。
“怎么?不喜欢我这样讨好你?”她浅笑盈盈,不知道是不是先喝了酒,还是灯光所映,脸颊蛇红。
“这不是你的本色。”
“我的本色是什么啊?”她举着酒杯站到他面前,“我的本色不就是取悦王爷您吗?”
他听出她语意的不对劲,“这话说的……怎么怪怪的?我又惹到你了?”
“怎么会呢?王爷如珠如宝地捧着我,我高兴都还来不及了呢,哪有什么不高兴?”她在原地转了个圈,红裙飘飘,竟有些透明。“王爷觉得我的新衣好看不好看?”
轩辕策的眼底有火苗开始微微燃起,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好看,只是你从哪里弄来这套衣服?我不记得我叫人给你做过这样撩人。的衣服。”
“今天刚刚买的,从……一个青楼女子手里。”她挑着眉毛,“她和我说,任何男人只要看到女人穿上这件衣服都会变得很不一样。”
他皱皱眉,“你去青楼了?”
“是啊,但我从后门迁的,又是大白天,所以没有嫖客把我当做楼里的姑娘,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她伸出双臂接上他的脖预,“不只是衣服,我还买了些胭脂水粉,王爷不觉得我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了?”
“嗯,一股脂粉香。”他的眉头皱得更紧,“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味道。”
“是吗?我倒觉得王爷喜欢的应该是这个样子。”姬明烟的眸光清亮,“营歌燕舞、庸脂俗粉,一个在您需要的时候能在您怀里撒娇,在您不想要的时候可以乖乖躲在房中绣花的女人,难道不好?”
“不好,非常不好。”他拥着她,柔声说:“我知道这也是你自已不喜欢的样子。何必勉强?”
“王爷知道我在勉强自己?可是王爷知道是谁在逼我这样勉强自己的?”
望着她的眼睛,他尴尬地苦笑,“难道是因为我?”
“自从您自侯爷变成王爷,“轩辕策日这三个字在世人眼中就更不一样了。您位极人臣、权势滔天,只要是您心中想要的,就没有您得不到的。”她明明在赞美他,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一点都不真诚,“所以我觉得我也该认命,若是我想好好在王爷身边混日子,就要听从王爷您的安排。最好是做一个徒有美貌,又聋又瞎的蠢女人。”
他岂会看不出她眼中积攒的愤怒?轩辕策沉吟片刻,笑道:“哪儿又来的这么大脾气?有力气对我发脾气,可见烧是退了,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但你胳膊上的伤口应该还疼着呢,怎么就不能分分你的心?”
“明日我就走。”她忽然把脸一沉。
“走?!去哪里?”他最怕听她说这个“走”字。“回京城去?”
“去东辽。”她扬起下巴,威胁道:“东辽那边有人说愿意等我。他自然不会把我当做这种蠢女人……”
他也把脸沉了下来,“你说拓跋隆?那家伏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指望他什么?”
“起码他对我还算坦白,若是他想算计天雀的某个人,他肯定会和我商量。”
轩辕策抓起她未受伤的另一只手,在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你这个激将法真的很幼稚,你明知道我不会把你拱手送给那个家伏。”
“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若你再不说实话,我不仅真的会走,而且……你一辈子休想再找到我!”
她眼中的认真是前所未有的,看得他一阵阵心慌。这小女人向来是说得出就做得到,那对都能拿刀捅她自已了,还有什么狠绝的事情她会做不出来?
现在他该拿她怎么办?难道又像上次找专人看着,还是禁锢?
他静静思索了很久,忽然展颜笑道:“你现在这个样予我不好和你说话,不如你去把衣服换回来,我再慢慢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