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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碍事的。”她讨好地笑。

  他牵了她的手,道:“走吧,该抹药了。”

  这个时候,花锦煜终于相信好友不是为了专程看他的笑话而来,大概只能算顺便。

  第8章(2)

  他站在院中,看到下人们把几盆血水端了出来。然后,他的心便跟着沉了下去。

  外表看,楼西月似乎完好无缺,可每次涂药时,总有混着血污的水被端出,他想,能从拜月教活着离开,她一定遭遇了非常可怕的经历,否则好友不会总是一副害怕再次失去的谨慎。

  这样的楼西月让他无法生气,即使她把花家闹得鸡犬不宁,他也只能忍着。

  他应该要庆幸她还是善良的,至少她只是制造了慌乱,并没有害人性命。而他相信,出身拜月教的她手段绝不止于此。

  苗强历来被中原武林视为洪水猛兽一般的邪恶之地,而她曾是那里灵魂一样的人物。

  秋鸣风从屋里再出来时,花锦煜感觉他的脸色似乎更冷了些。

  “嫂夫人还好吗?”

  秋鸣风蹙眉,“还好。”

  花锦煜的心微沉。好友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事实并非如他所说一般。

  “我们可能会打扰得久一点。”

  “请随意。”

  秋风起,黄叶落。

  天高云淡、风清气爽的日子,一辆马车停在欢喜楼前。赶车的人冷峻俊逸,长杉玉带,身边还放着一柄剑。

  “哎哟,客官,咱们真是有缘分,想不到你又来光顾小店。”风骚入骨的女老板柳腰款摆着迎了出来,热情无比地上前帮忙掀车帘,“里面想必是尊夫人了,来来,小心些……”

  秋鸣风没有插手,任凭她将妻子抉下马车。

  上回他便知道,这女老板必与妻子有些渊源,或许这渊源是来自邪医。

  “小妹妹这是生病了吗?气色不怎么好啊。”女老板的声音透出一抹担心。

  楼西月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要慢慢来的。”

  女老板点头,“说的是,慢慢来,不急。”

  夫妻俩被直接请进雅间。

  接过丈夫递来的茶,她低声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女老板的关系?”秋鸣风扬眉。

  楼西月一脸八卦的表情,朝他凑了凑,小小声说:“这是我那死鬼师父欠的风流债,说起来,女老板还是很痴情的。”

  “爱屋及乌?”

  她一巴掌拍到他的胳膊上,恼道:“说谁乌鸦呢?”

  秋鸣风淡定地继续喝自己的茶。

  “当年为了帮师父引开教里的人,女老板差点没命。”说起往事,楼西月的语气不免带了些欢呼。

  “哦?”他表示了兴趣。

  “她真的对师父很痴情,师父那老家伙束手无策时,男儿泪都差点流出来。”

  “你救的?”

  她下巴一扬,带了几分得意地说:“当然,这么痴情的女人死掉,岂不是太可惜了,蛊毒而已嘛,我圣女又不是当假的。”

  原来好感不只因为邪医,秋鸣风了然。

  夫妻两个的聊天向来是楼西月为主,而秋鸣风偶尔会出现长句,但大多情况总是习惯用单一个字回答。所以,不知情的人甚至会以为只是一个人在说话罢了。

  显然,女老板并没有这样的误解。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秋鸣风的寡言已经到了近乎哑巴的地步,他话如果说得太多,大家反而会以为他是冒牌货。

  把托盘里的菜摆到桌上,女老板对那毫不避讳趴在丈夫身上看着自己的人道:“菜色都很清淡,有需要再叫我。”

  这个时候的女老板突然从风骚浪荡变成端庄贤淑,反差之大,让秋鸣风多看了她一眼。

  “好的,谢谢你了,大姊姊。”

  女老板忍不住露出慈祥宠溺的笑容,“你这丫头……”

  楼西月嘻嘻回笑。

  “你们先吃,我出去招呼客人。”

  “好的。”

  秋鸣风帮她将菜夹到碗中,避免她因动作过大而拉扯到背上的伤口。

  女老板在门口回头看了眼,正好看到那一幕,不禁笑着点了下头,然后离开。

  吃饭并未花费太多的时间,只是当秋鸣风抉着妻子下楼到柜台结帐要离开时,女老板目中明显流露出一丝不满。

  “客官难道不打算多住几天?”

  “不了。”秋鸣风很淡漠。

  楼西月如有几分兴奋,“我们要去楼兰看热闹。”

  “楼兰?”女老板脸上的惊讶差点没掩饰住,带了几分不赞同地扫过她,“小妹妹的身体这么差,还去看什么热闹?”

  “有些热闹不用看、不必看,有些热闹呢,就非看不可。”楼西月很坚持。

  没道理在她被害成这样后,她不能去欣赏一下始作俑者的狼狈相。

  女老闻在心里叹了口气,唉!这丫头跟她那死鬼师父还真是有些像。

  结果,当他们起程上路的时候,车里便被女老板硬塞了不少东西进去。

  秋鸣风淡定的接受了。

  “回来时一定要再来小店坐坐,小妹妹。”女老板话中有话的说。

  “当然,一定。”楼西月笑着答应。

  清冷的月光下,溪润中的赤楝美男即便面色冷峻了些,也仍是很养眼的。

  楼西月趴在溪畔铺了毡毯的草地上,托腮看着从溪中走上来的人,不无羡慕地说:“可以洗澡真好。”秋鸣风沉默地穿好衣服,然后到火边调了温水端到她身边。

  小心翼翼地褪下她的上衣,拧了温热的湿巾轻轻地替她擦拭身体。

  他擦得很小心,很仔细,也很认真。

  替她擦拭完全身,他出了一身的汗,不得不再次进入溪涧清理身体。

  楼西月趴在软毯上低声笑着,银铃似的声音在静寂的夜色中分外诱人。

  “西月。”

  “哈哈”她放声大笑。

  他走到溪边,在她面前蹲下。楼西月瞄着他膀下不安分的大家伙,笑得不可抑制。

  “西月……”声音低沉喑哑,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顺着纤细而忧美的颈部曲线向下,顺势握住她的一只椒ru,轻轻揉捏。

  “你上来。”她的声音带了微颤。

  “你的伤……”他犹疑。

  她无所谓地说:“反正一时半刻也好不了,难道你真的打算一直当苦行僧?”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秋鸣风最终还是上岸躺到毡毯上。

  楼西月缓缓在他身上坐下,结合的瞬间,两人都不禁发出一声舒服的申吟。

  月夜下的溪水旁,赤裸的身体压抑而热情的厮缠。

  不管他如何小心压抑,欢爱之后,楼西月背上的伤口仍然溢出血珠,不得不重新擦拭上药。

  楼西月安静地趴卧在毡毯上,身体的疲累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月光落在她刮美安详的睡颜上,秋鸣风的心突然宁静下来。

  任性纵情的西月,亦正亦邪,但她的心如始终是柔软细腻的,她把那弥足珍贵的东西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空气中传来的异样让秋鸣风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凝下去,他一把抓起身边的秋水剑,飞掠而去。

  半晌,看着从秋水剑上缓缓滴落的血丝,他漠然地望向地上的几具尸体。

  他回到妻子身边时,她正枕着半条手臂撇嘴,在毡毯不远处亦躺着几具尸体。

  “西月?”

  “他们真当我是废人啊。”她的表情很不爽。

  “半个。”他清冷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笑。

  楼西月趴平,双手挂在下巴处,感慨道:“他们选择的时间不太好,在我们办事的时候出手,机会还高些。”正弯腰打算将她抱回马车上的秋鸣风差点闪到腰,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西月的辛辣大胆从来让人无语。

  “是谁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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