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日后怎么打败我了,你心里执高兴吧?”他却不正面回答。
她呼吸一室,气得抓住他的衣领,“凤疏桐,你要记住是谁救你的,就算不感恩戴德,也最好收起你这喜欢冷嘲热讽的一张嘴。”
他仍闭着眼,脸上却笑了。“你最怕别人看低你是吗?”
“起码不要以嘲笑我为乐。”她气呼呼的,拉过他的手掌看,“你的伤口我上了药,已经不流血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恢复元气?”
“你就不怕我恢复元气之后……”他的话说到一半又住了口,“好吧,我换个语气说话。我一旦受伤,里少要六、七天才能恢复元气。”
“我帮你运功呢?”
“这种内伤只能自愈,没有其他办法,如果你想帮我,倒能做一件事。”
“什么事?”
“在这六、七天内为我护法,尽量进免妖物来骚扰。”
“你也会怕其他的妖物?”她终于忍不位也嘲笑他一次,“我一直以为你是妖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呢。”
“妖界真正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你已经见到了。”
他淡淡的一句话,又让她惊住了,眨眨眼后,她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人……是妖王?”
“否则你以为他会是谁?”他似是懒得说话了,闭上嘴,默默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妖王……在拉拢你,但你却拒绝了?”她自言自语,知道他现在身体受创,不便开口说太多话,即使有太多疑问和谜题想明白答案,却也没再打扰他。
她看了眼床上安静沉默的男人,站起身,走出房间。
在后院,她总算看到两名婢女正在打扫,婢女女根本不知道她是谁,看到她时也是一愣。
她只简单地解释道:“我是王爷的朋友。王爷现在又渴又饿,谁能去厨房里找点吃的喝的,送到前门的西厢房来?”
“哦,是。”两名婢女十分机灵,将扫帚放到一边便赶去厨房取食。
待她们把东西选过来时,尹清露就守在房间门口,抱着碎邪剑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
“东西都放在这里吧。”她说道。
婢女犹豫了一下,房门关着,她们也看不到王爷是不是躺在里面。
看出她们的担忧和怀疑,尹清露笑道:“你们先把东西放下,我还有事要请教。若怀疑我的身分,可以去吏宫问问,我是陛下亲封的吏宫监审,和你们王爷也算是同僚,总不至于到王府里来骗吃骗喝吧?”
一个婢女惊讶地看着她,“你、你就是那个猎妖师?陆……”
“陆西蝉。”她不勤声色地报出自己公开的假名。“你们一直在这王府中做事吗?”
“是的。我们的父母就是王爷的家奴,所以我们自小就在王府当差。”
两名婢女显然对“险西蝉”猎妖师的身分很是倾慕,一个女子不仅能与妖斗法,还能在朝中供职,在在都让她们敬服。所以,尹清露问什么,她们可是知无不言。
她又顿了下,小声问道:“王爷府中有王妃或其他宠妾吗?”
“没有了,王爷一直未娶,原来身边也只有一位叫雪梅的姑娘……嗯,这几日不知为什么人不见了……”
“王爷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吧?我看他脾气很糟糕的样子。”她对着身后的房门努努嘴。
婢女笑答,“怎么会呢?王爷待下人很宽厚,从不以威势压人,府院这么大,家奴又少,肯定有收拾不到的地方,但王爷从不责罚我们。”
尹清露想了想,又问:“玉真公主会来府里玩吗?”
“玉真公主?她双眼有疾,从不出宫走动,只有王爷会偶尔进宫探望她。”
“听说王爷的父亲是突然回京认祖归宗的?”
“嗯,也有五十年了,那年老王爷才十几岁而已。”
“那王爷的母亲呢?”
两名婢女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小声说:“谁也没见过王爷的母亲。老王爷有一年外出游兴,回府后就把小王爷抱了回来,然后让下面的人称他为小王爷。谁也不敢问小王爷的生母是谁,毕竟违先帝都没计较过,下人谁敢问啊?”
“这倒有趣了。”尹清露咬着指尖,也在思索着。
另一名婢女拉了拉同伴的袖子提醒,“王爷的事还是少说为妙,咱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呢。陆姑娘,饭菜快要凉了,赶紧拿进去用吧。”
“是了,我给你们王爷端进去。”知道婢女怕祸从口出,她立刻笑着端起餐盘,转身进了屋。
屋内的凤疏桐依然静静地躺着,但在她蹂手蹂脚地放好餐盘后,他却开口了。
“想知道的都打听到了?”
她耸耸肩膀,“毫无头绪。不过有一点我似是猜到了。”
“什么?”
“老王爷……只怕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吧?”
他侧过脸来,盯着她得意的笑脸看了半晌,“你到底想做什么?了解我所有的秘密之后好打败我呢?还是帮我?”
“自然是帮你。”她伸出自己的胳膊,那道已经简单用手帕包扎好的伤口仍有血丝渗透出来。“我会为了救个敌人而不惜弄伤自己吗?”
“谁知道是不是你的苦肉计?”他讥刺地微扯嘴角。
尹清露瞪着他,越想越气,终于按擦不住地扑到床边,揪着他狠狠地说:“凤疏桐,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
他讶异地看着她满脸通红,还不明白她在气什么,下一瞬便倏然发现自己被她强吻了?!
第5章(1)
她生涩笨拙地压着他肩睁,柔软的嘴唇紧紧贴着他的,在他记忆中也曾有过类似的画面,只是那次雪梅的献媚让他觉得恶心,而这一次……她却令他茫然得脑子一片空白。
尹清露生平未曾如此大胆主动亲近一个异性,如今也只是凭着本能去做,她不知道什么是唇舌交缠,只是想用最激烈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
等她吻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时,这才抬起身,气喘呼呼地看着他。
凤疏桐的目光很恬淡,平静到她忽然觉得自已真是丢脸丢到家,已不敢再看他的眼,转身便要跑。
他却沉声说:“站住!”
她站住了,可不敢转过身来,强作镇定道:“你想骂我的话,最好还是算了、省省力气。你现在这个身体,就算要骂也骂不过我。”
他似是轻笑了,反问:“你以为我会骂你?转过身来,你有胆子做,为什么没胆子面对?”
她被迫转身,涨红了脸还要强装脸皮厚,目光飘忽不定,“我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过来。”他朝已跑到数步之外的她勾勾手指。
她慢慢蹭过去,志忑不安地挪到床边,“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你知道自已刚才在做什么吗?”他凝视着她沸红的脸。
“当然。”她挺直了身体,“我又不是傻子,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会对自己负贵。”
“那么,你知道招惹我的后果吗?”他眯起眼,表情看不出是危险还是威胁。
“不知道又怎样?”她心里打鼓、身上发寒……他该不是要杀了她吧?
“我做人向来恩怨分明,胜皆必报。对我好的人呢,我会感恩,敢暗算我的,我也必然不会让他过舒坦日子。”他冷笑,看着她脸上僵硬的笑容,突然伸手将她拽例在自己身上,然后反身压住她,在她耳畔低声说:“你想勾引我,就得付出代价!想跟着我,就要等着倒霉。”
她吓了一跳,又惊又怕,明明他身子仍赢弱没有多少力气,偏偏她竞不敢动一根手指头。当他履住她的唇时,他唇上的凉意犹如春寒料峭,令她心底一阵轻颤,却又似渴望春日暖阳般,情不自禁地紧紧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