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华,大哥的女朋友有那么坏吗?还是大哥本人想过不被打扰的新婚生活?”雨持平道。
“我见过她几次,就是典型的娇娇女,一双玉手比我们加情水嫩,一看就不会煮饭,洗衣服,怎么愿意同候老公一家人?”
“什么伺候?阿公、阿嬷还很健康,每天上市场买菜,舅舅舅妈又那么年轻,哪里要人伺候?现在都嘛是老的煮给年轻人吃比较多。”
“问题是年经人想要自由,去外面吃也方便。”
“有本事就自己和房子自食其力嘛!”
“我哥才舍不得到嘴的肥肉。”
“那就乖乖住在家里,以后生孩子也有人帮忙带,光省保母费就赚了。”在外婆家长大,馥雨很了解庶民生活,长辈与晚辈若合得来,日子非常好过,看看舅妈那一代的女性便明白九。
“希望他会这么想就好。”苗珠华耸耸肩。
吃着口味普通的饭菜,聊着近日发生的一些琐事,平常各自工作都忙,全靠网络联系,难得在一起便八卦不停。
突然,有人端着托盘走到她们桌旁。
“嗨,可以并桌吗?”
“朱皇蓉!”苗珠华愣了一下才认出她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老同学。”朱皇蓉看向孙馥雨,“苗馥雨,也好久不见了,听说你结婚了。”
馥雨脸上挂起礼貌的微笑。“是,从毕业第一次同学会之后……不过,我离婚了。”没啥好隐瞒的。
刚坐定的朱皇蓉,征了一下便呵呵大笑。“现在如果遇见好久不见的朋友,不能随便问你和你老公生几个孩子了、你那个男友还在公司上班吗……之类的问题因为对方有可能离婚或换男友了。”
“是呀!”
他们念同一所大学,修过共同科目,社团活动也常在一起,馥雨和朱皇蓉还加入学生会,不过朱皇蓉一向比较主动,活跃,相较之下,馥雨不爱出风头。
毕业后白然渐行渐远,没想到因外婆住院又碰面了。
朱皇蓉穿着套装短裙,里面的小背心微露乳沟,画着精致的大浓妆,不像是来医院探病的。
掏出名片,是一间知名制药厂C公司的业务人员,来医院拉业绩的。
孙馥雨从不跟同学多谈家里的事,同学顶多从侧面得知她父母早已离婚,不晓得她祖父母是某家制药公司的董事长,如今由父亲接任。
苗珠华朝她眨眨眼,你爸公司的竞争对手药商耶!
业务员满街跑,各凭本事赚钱吧!
馥雨自幼周旋在两家长辈之间,一向分寸拿捏得当,何况是面对旧日同窗。
“你常跑这家医院?”她说了今后改叫孙馥雨。
“离个婚也要改姓,真麻烦。”朱皇蓉有趣的扬起细后,说道。“这家医院可以说是我的发迹地,磁场特别合,让我顺利成为公司的三位王牌业务员之一,挂上“副理”的名街,害业务经理常担心我篡位昵,呵呵呵!”
好久不见的同学见面,不是比婚姻,就是比事业。
“你们呢?都二十七岁了,存到人生第一桶金没有?”朱皇蓉打量她们。
“我一样在私立高中当行政人员,尚可自足。”馥雨低调的说。许久不见,避免交浅言深。
“难怪穿着好端庄。”朱皇蓉没说不时鉴,业务员不随便在口头上得罪朋友,转向苗珠华,“那你昵,硕士班读宪了没,遗是继续念博士?”
苗珠华翻眼珠,“我早己拿到学位在工作了,在税捐处上班。”
“是公务员即!怎么优秀的人才都跑去考公务员?难怪台湾愈来愈没竞争力,大家只想着混吃等死。”朱皇蓉一脸不满地撇撤唇。税捐处的,拉不到生意,犯不着太巴结。
“谁在混吃等死啊?税捐处很忙的好不好?”苗珠华愤慨不平的抗议。
“好啦!算我失言,你可不要来查我的税!”朱皇蓉笑笑带过,“馥雨是离婚了,那你结婚了吗?”
“还没。”
“又是硕士,又是公务员,媒人没踩断你家门坎?”
“现在谁家还有门坎?”苗珠华受不了她一张油嘴。“那你自己呢?”
“我啊。”朱皇蓉戏禧的眨眨眼,“在等我家医生来娶我啊!”
“你家医生?谁呀?”苗珠华不容易被唬。
朱皇蓉俏脸微仰,“某一科的主任,但不能告诉你,以防横刀夺爱。”
苗珠华蚩之以鼻。“你是连续剧看太多!更何况,在这种大医院能当上一科的主任,少说四十岁以上,没有少年得志这回事。喂,你家医生五十了没?是离婚还是死了老婆?家里有几个小孩了?”
朱皇蓉一脸没意思的哼了哼,泼辣道:“只要男人够爱我就好了,管他那么多,有钱进口袋最重要。”
苗珠华也面无表情的学她冷哼一声。“我也很爱钱,但没办法说只要有钱就好,还是必项有所选择。”
“所以我才是百万年薪的业务员,已经货款买了一间小窝,你还住在家里。”朱皇蓉装腔作势的发出一声长叹,“这也是你命好啦,家里有房有车,爸爸也是公务员,当然不了解我们升斗小民的辛苦,毕竟你们不愁退休后没钱花,我们可是要自己存老本即!
当然比较见钱眼开,不是存心嫉妒你喔!”
“你……有本事也去考公务员啊!”
“哟,我们每年纳税养你们这些公朴,还敢跟主人翁呛声啊!”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每年纳税,而且一毛钱也跑不掉!”苗珠华眯起眼,生硬的说:“反而是像你这种没有固定薪资所得的人,最容易逃税!”
“谁说的……”朱皇蓉脸色微变。
“够了没?”孙馥雨似笑非笑的插话进来,“各行各业都各有甘苦谈,大家同学一场,难道要开瓣论会吗?”
苗珠华耸耸肩。“我们该上去了。”
朱皇蓉忙道:“留下电话和脸书账号,开同学会可以通知你们。”
馥雨留给她,苗珠华不留,“通知馥雨,我就知道了。”
朱皇蓉摆摆手,她们便走出餐厅,准备上楼。
“咦,你看她穿那样子,不会是专门勾引医生向药厂进药吧?”苗珠华皮笑肉不笑的说。“才二十七岁就年薪百万,买得起房子,靠啥本事赚钱只有天晓得,还敢讽束业我们公务员!”
“不招人妒是庸才,被人嫉妒一下有什么关系?说起来这也是社会的悲哀。”雨沉吟道:“当大家一窝蜂想考上公务员,表示这个社会经齐动荡不安,才有那么多人抢着捧铁饭碗。”
“说得也是。”
“风水轮流转,你别在意朱皇蓉说的话。当初舅舅不想做市场生意,考上公务员,不是被阿公骂“领死薪水的,抉出众”?时至今日,换你考上公务员,阿公反而大感欣慰,说你比表哥有出息,晓得安排自己的人生。”
“真的耶!”
“此一时彼一时,不必太在意。”
“也对,我干嘛在乎朱皇蓉那张酸溜溜的血盆大口!”
馥雨噗嗤一笑,矢口道她依然不爽朱皇蓉,便不再说了。
回到外婆住的病肩,气氛有点怪,原来是舅妈拉着苗若愚来医院请罪,刚巧康润之也坐同一部电梯上来,在外人面前要怎么骂孙子?
气氛有点僵。
康润之若无其事的跟馥雨的外公,外婆聊几句,看到馥雨回来便起身告辞,苗舅舅对康润之十分有好感,礼貌性的送到电梯前。
康润之一直牵着馥雨的手,这时才笑道。“舅舅如果不嫌我唐突、多管闲事,听听我的建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