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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页

 

  “这几个月,我已替咱们寻到一处好地方,贺家的人马也准备安置在那里。”他详细解释道。

  “可公公他老人家……”忆起贺世勋临死前的惨状,她就打一个哆嗦。

  “好在父亲的遗体已经风光大葬了。”他的眼中亦满是悲痛,但明显坚强了许多,“即便贺家自此家势式微,不若以往风光,但从今往后,我会代替爹爹好好打理贺家,不致让我们这一族灭亡。”

  那日父丧时他固然一脸悲痛,但他当下对帝姬的冷绝,其实也是他演出的一出大戏,为的是能在他打理好一切将帝姬接回他身边的期间,别让睦帝为难他们母子俩。

  “贺珩……”她心疼的看着他一脸神伤。

  “父亲不从我劝执意谋反,这也是他选的路,身为人子的我,已尽力保老父周全,但他却执迷不悟;有这样的结果虽令我心悲痛,但至少贺家没因此被冠上叛国大罪,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他娓娓道来,这阵子他已想开了,不再为过去缅怀,重要的是他和她的将来。

  如此艰辛沉痛的事情,在他嘴里却轻松而淡然。

  她知道,他若出此言必会实现。

  苏巳巳依在他的胸膛,终于可以放心微笑。倏忽间小腹再度胎动,这一次除了喜悦,再无其他。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执子之手,白头偕老,仿佛上苍对这数月艰辛的补偿。

  她此生再无其他奢求,如此她已心满意足。

  苏巳巳走进养心殿的时候,赵阕宇像在榻上睡着了。

  这位所谓的皇兄,她得亲自向他道别,顺便谈一笔交易。

  此行她瞒着贺珩,否则他不会让她冒险前来。不过,她有把握能达到目的。

  “你来了……”他睁开双眸,似对她的脚步声万般熟悉,“太医请过脉了?”

  “请过了。”苏巳巳道。

  “听说,薛太医带了个学徒去?怪了,以前薛老从不干这种事的。”他笑道:“太医院招了什么得意的学徒吗?朕如何不知?”

  呵,果然一切都瞒不过他。

  他毕竟是皇上,可以只手遮天。

  “听说俪妃娘娘有喜了,”苏巳巳却道:“皇上不是因为周丞相谋反之事迁怒俪妃,还将她打入了冷宫?这会如何是好?”

  “俪妃是俪妃,她娘家是她娘家。”赵阕宇神色不悦,很少见他为一个女子如此。

  “贺世勋是贺世勋,贺珩是贺珩。”苏巳巳趁势道:“假如,贺珩还活着,皇上会放过他吗?”

  “朕知道今天去给你请脉的到底是谁了。”他语带双关,“贺世勋虽然亡了,但死忠贺家的将士余党却仍有不小势力,光听凭他们调动的兵马,就够让朕头疼的了,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臣妹可以保证,贺家兵马不会动我夏楚江山一分一毫。”

  “你如何保证?”

  “南国主。”她微笑,轻轻吐露。

  这三个字让赵阕宇变了颜色。

  苏巳巳低眸,从袖中掏出一枚琥珀戒指递到他面前,看到对方眼中一闪。

  “这个,是皇上一直想要的吧?南国主的指环,可调动江南十一省季涟氏的兵马。贺家果真谋反,皇上大可应对。”

  “你要把它给朕?”赵阕宇难以置信。

  “不错,这枚指环是母后生前留给我的,‘南国主’并非什么乱党头目,只是季涟一族的族长。母后希望我替她守护族人,亦希望我更能在国家有难时,以助兄长。”苏巳巳背诵先前帝姬传授她的话语,“可惜皇兄却误会了这指环的意思,以为臣妹故意与你为难。”

  “你真舍得把它给朕?”赵阕宇眼底泛着怀疑,“你不担心朕反过来对付母后的族人?”

  南国主势力之大,对朝堂本就是不小的威胁,万一不从他睦帝的命令,也休怪他无情。

  “臣妹虽没了这指环,但若皇兄真敢对母后族人不利,臣妹亦会借贺家兵马,全力以助。”苏巳巳微笑,“皇兄应该不敢犯险的。”

  这,就是贺珩所说的制衡吧?

  睦帝、南国主季涟氏、贺家,一明两暗,三足鼎立,一环牵动一环,任何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夏楚至少可保数十年的太平。

  从前她从不觉得制衡是什么好事,但如今看来,至少能维护暂时的稳定局面。

  无可奈何之际,也唯有此法可行。

  现在她也终于知道,是谁在挑拨贺家与南国主之间的关系,又是谁让当初的赵玉惑坠河。

  原来幕后元凶一直在身旁,就是这位表面上关爱她的兄长。

  苏巳巳将指环搁在案上,仿佛完成了一桩大任,心头的重石顿时释卸。

  她转身轻快踱出门外,这一次,她知道睦帝不会再阻挡她。

  “玉惑……”她听见赵阕宇低声道:“朕曾经以为你不是真正的赵玉惑,因为真正的赵玉惑是不会爱上贺珩的。”

  但现在看到指环终于还是信了吧?呵,英明的帝王终有失算的时候。

  苏巳巳莞尔而去。

  尾声

  这是一封信,一封来自离国的信。

  信上的女子向她讲述了最近的幸福生活,犹如此刻的她一样幸福。

  自她离宫后,睦帝果真不再赶尽杀绝,像要安抚睦帝似的,贺家亦举家迁居京郊以安帝心,过着朴实闲适的生活。

  以往荣华盛景虽如过往云烟,但现在平实快意的日子,才真是苏巳巳一心想要的。

  “在看什么呢?”贺珩踱过来,轻轻搂住她的腰。

  她立刻将信纸收好,纳入袖中,不让他看见。

  有些秘密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他。既然她已经决定做赵玉惑,此生她就只是赵玉惑。

  “有什么瞒着我吗?”贺珩有些吃味。

  “离国来的信,想看吗?”她故意逗他。

  “慕容佩的?”他果然上当了,轻哼一声,“不看也罢。”

  呵,她就喜欢看他这副模样,再不是精明淡定的他,变成了一个为她喜怒无常的男子。

  “我说,宇儿满两岁了。”她忽然道:“你说过等宇儿满两岁,就带我去庆州玩玩。”

  她还想回庆州娘家去看看,哪怕只偷偷看一眼。从前,觉得家人抛弃了自己,心中满是怨恨,不愿意再跟父母有什么联系,但现在,知道他们仍旧牵挂着她,气也消了一大半,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看一眼……哪怕,顾及身份,今生不再相认。

  “你舍得儿子吗?”他却笑睨她,“上回刚出门,你就反悔。”

  “到底是谁反悔啊?”她耍赖,“不管,这一次你要带我去。”

  “好啊,那我想吃沐风阁的开水白菜,”贺珩在她耳边低语,“要你亲手做的……”

  他还记得吗?那道菜,真让他这么难忘?

  “逃亡的日子,我曾经回过庆州。”他忽然道。

  “哦?”这倒让她意外。

  “路过沐风阁,进去小坐了一下。”

  “吃了开水白菜?”

  “遇见了当日我们见过的店小二。”

  她蹙眉,不明白他为何提起这无关紧要之人。

  “店小二说,公子,您夫人呢?”贺珩继续道,似在讲一个温暖的故事,“我说,夫人在家没跟出来。”

  “他还记得咱们?”

  “夫人这般美貌,相公这般英俊,要他如何不记得?咱们给他的打赏又那般高。”贺珩笑嘻嘻的说。

  “后来呢?”她想,这个故事不会草草收尾吧?

  “店小二又说,公子,您夫人手上的伤若留了疤,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

  她心下一紧,瞪着他。

  “我说,我夫人何曾受过什么伤?”贺珩亦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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