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一道房门,看见佣人早睡的像只猪,再打开对面的房门,愕然发现里头的人竟尚未就寝,她粗心的忘了一个瞎了眼的人是不需要开灯的,所以她看见他的门缝没泄出灯光就以为他睡了,她实在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谁?”低冷的质问声在偌大的房里响起。
嫘姒娃不慌不忙的打开房里的电灯,好让自己看清房里的景象,她走到床边仔细打量着坐在床上的阎冥极。
“为什么不说话?”他目光沉稳地再次质问。
她从口袋里拿出变声器,贴在喉咙上,出口的声音变成一种很诡谲的女声,“我是要你命的人。”她故意这么说道。
他冷笑一声,“我没兴趣听你胡言乱语,把你的来意说清楚。”
“你不相信?”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
“那这样你还不相信吗?”她掏出麻醉枪抵着他的太阳穴问道。
“废话我不想再重复。”他不耐的低斥了声。
她挑了挑眉,“你为什么能如此笃定我不会伤害你?”她好奇地问。
“因为你没有一进门就杀了我。”
原来如此。她收起麻醉枪。
“谁命令你来的?”
“没有人。”她自动自发的爬上床坐到他的身边。
察觉她的举动,他眉宇微拢,“那你来做什么?”
“看你。”她老实的回答。
“一个残废的人有什么好看的?”他扯了扯嘴角,嗤哼着。
“就是你残废了我才要看你。”
黑眸一敛,出口的声音多了一丝冷硬,“你是故意来嘲讽我的?”
“我哪会那么无聊,我只是来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残废了还如此镇定,仿佛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般,你处变不惊的态度令我折服。”
“那又如何?”
“我在找老公,所以我在想,你够不够格当我的老公。”
“残废的人你也要?”他讥嘲地冷笑,“看来你的条件也不怎么样。”
“嘿!这点你就猜错了,我的条件可好得很,出身名门、家财万贯,而且人家我也长得非常的卡娃伊,谈不上最美丽,但我甜美的程度无人可敌。”她自夸的脸不红气不喘,真不晓得她的自信是打哪来的。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他冷然地提醒她。
“林净恬?她不是已经有人接手了?”她扇了扇眼睫,无辜地说道。
顿了一下,他扬起嘲弄的笑容,“看来,你已经把我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连林净恬已经和许至浩勾搭在一块的事她也知道?
“当然。”她不住地点头。
“你到底是谁?”
“你猜。”她淘气地回道。
“你不是普通人。”这是肯定句。
“我当然是普通人。”她笑着反驳。她不是普通人,难道会是神仙吗?
“普通人见到我都怕我,更何况是第一次与我见面的人,但你没有。”他轻易就戳破她的谎言。
“是吗?也许我天生胆子大,再不然就是我天生神经大条。”她眨了眨美眸,巧笑倩兮,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个阎冥极果然不简单,一般而言,像他这么骄傲的人,一得知自己失明残废,照理说应该像要了他的命般埋天怨地,可是他却冷静的就像发生事情的人不是他,他冷静到可称为恐怖的地步。
薄唇扯出轻蔑的弧度,“你是吗?”
她耸了耸肩,当然,他是看不到。
“给我答案。”这次他的嗓音里加了些许的不耐,他已经和她哈啦够久,耐性已告罄。
她低笑一声,决定不再闹他,她拿下变声器,“神算。”
“又是你?!又有人委托你偷我的东西?”他猜测。
“没有。”有新的委托者没错,但她又没接,所以应该算没有吧。
“如果没有,你为何三番两次潜进我家?”
“我说过,我想嫁你,我总不能帮着外人来对付我未来丈夫吧?所以就算有人委托我偷你的东西,我也会回绝的。”上回来,她没仔细瞧过他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看,他长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帅呢!
捺不住好奇,她伸手轻轻抚上他英俊的脸庞。
奇怪,为什么有些男人就是有办法长得那么英俊?不都是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一个鼻子及一张嘴吗?她纳闷地心忖。
“你可是顶顶大名的神算,怎么看得上已是残废的我?而且上次你不也逃的像飞一样,迫切的想离开我?”他不动声色的任由她的手像在探索什么似的,在他身上东摸摸西摸摸。
“此一时彼一时嘛!对了,你真的残废了吗?”她边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轻戳着他受伤的脚,边反问他。
“没错。”她到底想干什么?
“脚和眼睛都毫无复原希望?”她不以为然的轻问着。
“对。”他回答的语气就像他们正在谈论别人的伤势,如此的轻描淡写,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否脚瘸眼瞎。
“谁说的?”
“医生。”
“你的意思是,我看上了一个残缺的废物?”嫘姒娃轻笑出声,“这不像是我的作风,也不是我会做的事,我未来的老公,你的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也一点都不幽默。”
“你不信?”浓眉微挑。
“谎话我为什么要信?”她莫名其妙地问他。
“这全是医生亲口对我说的。”
“那又如何?”
“为什么不信?”
“我又为什么要信医生说的话?我又不认识他,我向来只信我想信的人说的话,对于陌生人的话,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你果然很聪明。”垂下眼睑,性感的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神算是最聪的,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如果你真够聪明的话,就该知道惹上我没什么好结果。”他倏地捉住她按摩他脚的手,把她扯到自己面前,阴鸷地警告她,不让她再碰他半下。
他的冷峻没吓住她,她反而还故意凑上前吻住他冰冷的唇,“你吓不倒我的,我可不是从小被人吓大的。”
“最好如此。”在她的唇要离开他时,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主动加深这个吻,执意探入她口中窃取她的甜蜜,他的吻充满了霸气,就像他的人一样,要让每一个人臣服在他脚下,甘愿为他生、为他死。
离开时出乎意料的竟令他感到一丝眷恋不舍,他用大拇指轻蹭着她柔嫩的下唇,“你如果每出一次任务,遇上不错的男人,都说要嫁他,那截至目前为止,你已经嫁过多少人了?”
眸光一闪,她生气地推开他,“你以为本姑娘的眼光有那么差吗。”她冷哼,“我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人求都求不到的。”
“是吗?”他讪笑一声,“如果我娶你,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他警告过她了,是她执意要飞蛾扑火,屈时,等事情真相揭发出来,她可别怨他。
“你要我反过来帮你?”看穿他的意图,她直接把话挑明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这个模样的确很难办事,所以我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帮我,而你,神算,值得我信任吗?”他迅速地说道。
“事实上,你该问你自己,你信任过人吗?”
他只是哼了声,没有回答她。
“如果我是对方的人,今天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骗你的,那你会如何?”
“我的东西除非我要给人,否则没人抢得走,你可以高估自己的能耐,但绝不要低估了我。”他语气虽轻,但话中的警告意味可是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