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错了吧,顾问哪有决定职员任用与否的权力?”邵圆缘没有退却的迎视他逼人的视线。
“我这个特别顾问就是有这项权力。”
“李经理,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她微愣的望向李雁。
李雁不好意思的笑笑,点头。
“喝!”她倒抽口冷气。事情怎么会这样?
可惜她还未低呼出心里的惊愕,耳边已传来齐仲安不容妥协的声音,“走吧,到芳疗室去。”
看着齐仲安拉着邵圆缘离开,李雁知道他似乎被惹火了,但她相信他会有分寸,只是他的存心刁难,不会把圆缘气走吧?
随缘精致休闲会馆第五间芳疗室内,邵圆缘正与齐仲安对峙互望。
“从在公园知道我要在这间会馆工作,你就想解雇我了不是?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根本是存心想整我。”原本该是愉快上任新职,怎知被眼前男人挟怨报复,使她的新工作有可能出现变量,邵圆缘很难不向他讨公道。
“谁说我在公园就想解雇你了?”莫名被抹黑,让已经满怀怏气的齐仲安绷着脸欺近她。
虽教他浑身乍现的迫人气势逼得迭步后退,但她仍毫未畏惧的回呛,“假如没这个意思,你不会滥用特权说要审核我再决定我的去留。”
“那是因为你欺人太甚。”
“我哪有……”
“你有!”他伸臂撑在墙上,不悦的俯视已被他逼得背靠上墙壁的她,“你在李姐办公室宣称会咬牙忍耐我的那番话,无异拐着弯骂我糟糕,在会馆是多余的,把我贬得如此之低,还不够欺负人?”
他无法解释总是无所谓笑看一切的自己,为何会在意起她的伶牙俐齿,听她说必须咬牙容忍他,他的火气就不由自主的直线上升,才会恼得他硬是撂下要考验她的气话。
“我是说了那些话没错,不过那是因为你先表现出一副想气走我的样子,我才会反唇相稽,又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他嘴坏、花心这两点是有点糟,可她哪有像他讲的那样贬低他。
“要是想撵走你,在公园我就直接把你开除了,何必多此一举带你来会馆?你真是……可恶,喔!我的头……”突然产生的难受绷胀感,痛得他低咒的揉着太阳穴。
见状,邵圆缘霍地想起他被篮球砸中头,忘记追究他骂她可恶的事,急着问:“你之前被篮球砸到,头还不舒服吗?”
“你在想最好等一下我就昏倒是吗?”他胸口闷气未消,口气不觉有些冲。
“哪是啊!我是关心你。”
一句脱口而出的澄清,让时间忽地停在两人同时愣住的凝眸相望里。
齐仲安定定的看着她,除了瞧见她黑亮如玉的大眼里浮现出怔愣与窘促外,他捕捉不到半丝幸灾乐祸的痕迹。她是真的关心他?!
邵圆缘由他惊愣的眼神印证自己确实说了暧昧的话语。他们宛如天敌,见面就开战,她怎么可能会关心他?
要命的是,她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比她脱口的话更暧昧……他右手撑在她左上方墙壁,她整个人就像被困在他怀中。
天啊,她居然就以这样亲近的姿势与距离跟他讲了这么久的话!她顿觉别扭不自在,就连心跳也跟着快了好几拍。
“我……”边思索要如何把那句关心他的暧昧话语拗回来,她边移动步伐欲拉开两人距离,岂料才移动脚跟,他的警告就掷向她。
“你最好别说你刚是昏了头乱说话,否则我就把你吊起来打屁股。”
他才不管她怎会冒出关心他的句子,这句话他很满意,奇异的令他胸中的郁闷消散大半,她要是敢收回去,他真的会考虑把她抓来打屁股。
邵圆缘惊讶得忘记要拉大两人的距离,直睁大眼瞅着他。这人竟然威胁要打她的屁股!
“你!你的头到底是不是因为被篮球砸到而不舒服?”被他的威胁气得不知如何骂他,她问出闪入脑中的唯一问题,暗自决定他若回答是,要回他“活该”呕死他。
岂料他回答,“不是,不过我现在脑袋的胀痛全是你害的。”
“为什么又是我?”
“你害我昨晚睡不好,现在正饱受睡眠不足的头昏脑胀与肩颈酸痛之苦。”
“少来,昨天我又没故意弄错你女伴的住址,害你被她们吵,你别想把失眠的帐算在我头上。”自己不知跑哪儿鬼混,也好意思要她背黑锅。
言下之意是她本来想故意弄错Vicky和Emily的住址,想让他被两人烦死?这个女人真的是……他头又痛了。
他双手轻揉太阳穴,拉过椅子坐下,决定如实揭发她的罪状,“你绝对想不到你闯下的祸有多大,昨天你弄脏我的车,延误我回去陪我奶奶的时间,结果我向她解释,却演变成她对我逼婚,要我挑女友定下心来,害我昨晚因这件事心烦到辗转难眠,你敢说这不是你害的?”
昨晚他曾想,干脆借个女友回去交差,但迟迟无法决定对象。
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他们齐家男人的第六感感应出他的未来老婆,然后一劳永逸把她娶回家,问题是他现在连感应美女的能力也出错,要用它感应他未来老婆在哪里,谈何容易?
就这样,从不缺女伴的他,竟为了一个从缺女友伤脑筋到翻来覆去无法安眠,今早起来头脑发胀,肩颈也不舒服。
他本打算今天到会馆处理些事再回去补眠,也就把失眠的微恙抛到脑后,哪知会遇见邵圆缘,被她惹得情绪起伏到那些不适症状全加倍出现侵扰他。
总之归咎起来全是她害的。
“你是说,因为我的关系使你被你奶奶逼婚?所以昨天你离开花坊才会说出如果我害你到时无法向你奶奶交代,看我怎么对你负责这种奇怪的话?”邵圆缘惊愕的问。
“就是这样,不要问为何你只是不小心弄脏我的车,竟会害我被逼婚,但事情就是发生了;还有,别想说我女伴很多,叫我从想嫁我的对象中挑一个回去交差即可,我要是这么随便,早就找人回去敷衍奶奶了。”他一古脑防堵她可能提出的呕人问题。
在他人眼中他或许是个情场浪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一旦他真正动心,就是一辈子,那个能令他动心的人也将会是他呵护守候的唯一心上人,他压根不想听到她冒出他任何人都能娶的气人话。
至于有关齐家男人拥有特殊第六感这事,他无意多说,免得被她讥诮那是他用来把妹的烂理由。
邵圆缘微微蹙眉。这人干么把她想问、想反驳的话全说了啊,不过他似乎很尊重他奶奶,只是他表明自己不随便这点完全无说服力,他若不随便,会花心劈腿这么多女伴?
“别在那里偷骂我,能不能麻烦你赶快为我按摩,我是真的头胀脖子酸、肩膀僵硬,很不舒服。”
瞧见她小嘴无声蠕动,想也知道她在嘀咕什么,可他没多余力气再与她争辩,只希望她这个芳疗师能为他驱除失眠的不适症状。
原本她没必要理他,假使他真想公报私仇Fire她,那她就认命离职,偏偏见他揉完太阳穴换挲抚脖子,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她就是无法不理他。
既然弄不明白这是什么鬼情绪,邵圆缘便决定不去深究,免得再想下去又要生闷气。她将背包放至置物柜,顺便脱衣服,好方便为他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