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垦丁以后多的是机会,你的身体比较要紧。”他难得展现出霸道的一面,坚持自己的决定。
“但是……”她实在不想让他失望。
“就这么决定了。”他不容她拒绝。
他开车返回自己的住处前,先绕到附近的药局,采买了好多保健药品,包括综合维他命、维他命C锭、B群、体温计、退烧药、蜂胶……等等。
停好车后,他体贴地替她打开车门,拎着两人的行李一起搭电梯上楼。进屋后,他把行李放在地板上,将她安置在沙发上。
“你太夸张了,居然买了那么多保健药品,我只不过是小感冒而已。”她柔柔地抱怨道。
方才两人在药局时,他跟药剂师小聊了一下后,居然一口气买了许多保健药品,不管她怎么抗议他都不听。
“你就是体力太差才会生病。”他倒了杯水给她,接着又打开体温计,研究使用的方法。
“才不是。”她噘着红唇反驳道:“医院里多是患者,细菌病毒那么多,难免会被传染到小感冒嘛。”
“既然你知道在医院上班细菌病毒很多,不如把工作辞掉,让我养你啊!”谭予海凝视着她,认真地说。
每回接送她上下班,看到她拖着疲累的步伐走出医院,好几次两人前几分钟还在车上说说笑笑,下一秒她已经直接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鼾声,说不心疼是骗人的。
“我又不是米虫,才不需要你养哩!”她娇嗔道,但心底却因为他甜蜜的情话而感到愉悦。
“我也对养一只米虫没啥兴趣,我只会养老婆而已。”他意有所指。
“谁是你老婆啊——”她柔柔地睨了他一眼,张口欲辩,他旋即将体温计塞入她的嘴里。
“含住。”他命令道。
她乖驯地闭上嘴巴,轻含住体温计。
身为一个护理人员,平常都是她在照顾病患,都是别人依赖她、需要她,现在换成自己被照顾,感觉好温暖,尤其看到他担忧紧张的模样,竟觉得有那么一点甜蜜。
几分钟后,谭予海取出体温计,瞟了一下,低嚷道:“三十八度半!都发烧了,还说只是小感冒。”
“但我只是觉得头有点晕、身体热热的,还有点咳嗽而已……”她抢过体温计,瞟看了一下上头的数字。
“要先吃一包退烧药才行。”他拆开方才在药局买来的退烧药,递给她。
“我是护士,我比你会照顾病人。”她抗议道。
“但现在你是病人。”他重申道,起身走到厨房,替她倒了杯温开水,旋即又问道:“要不要我先帮你煮碗粥吃,再吃退烧药?”
“不用了。”她摇摇头,打开退烧药,配着温开水服下。
“这几天你就先住在这里,让我照顾你。”他主动拎起放在地板上的行李,转头对她说道:“要不要先睡一下?”
“嗯。”她点点头,跟着他走进房间,从行李袋里取出一套休闲服,走到浴室换上。
回到房间后,他已经主动替她摊开被子,调整好空调。
“先睡一会儿,我留在这里陪你。”他体贴地说。
她钻进被窝里,卧躺在床上,露出无辜又歉然的表情说:“对不起,我害你的假期泡汤了。”
“知道就好。”谭予海抚开她额际的刘海,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所以现在你欠我一趟垦丁之旅,利息就再加一次日月潭之旅。”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瘪起嘴,撒娇道。
“先睡一下,不要说话。”他俯身,亲昵地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缓缓地滑入梦乡。
将床头的灯调暗后,谭予海望着她甜美的睡颜,轻抚着她散逸在枕头上的乌黑头发,软软柔柔的发丝搔刺着他的手心,撩拨起他体内兴奋的感受。
随着夏天的结束,天气不再燠热难耐,但他对她的渴望却犹如一把热火在燃烧,每次贴近她,身体都亢奋不已。
但佳俪跟他以往在夜店结识的女人不同,她既善良又美好,对感情的态度也格外慎重,没有足够的爱时,她不会让他逾越那条线。
因为爱她,他甘愿遵守她的爱情规则,承受着欲望的煎熬。
原来爱不只心苦,身体也很辛苦啊……
***
几个小时后,佳俪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瞧见谭予海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小小的方桌上摆放了一台笔记型电脑,偶尔移动一下滑鼠,浏览着荧幕上的资料。
望着他伟岸的背影,她心底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意,原来一觉醒来,不用一个人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而是有人陪着的感觉竟这么好。
在遇到谭予海之前,她以为自己会这样单身的生活下去,日子过得简单,偶尔寂寞会来探访,但不必害怕会受到伤害,不必担心有人会让她流泪,不必为谁的背叛而心碎,不必为那些永远不会履行的承诺而落寞……
没有期待,自然就不会有失望。
仔细回想起来,她单身的生活,犹如挂在烈日下的一条咸鱼,没有为爱作梦的勇气,也就感受不到泅游在海里的快活;风吹日晒,没人怜惜:生活苦痛,自己一个人扛、一个人受。
但遇到谭予海之后,她变了,渐渐地习惯起有人陪伴的感觉;以前不觉得苦的事,现在都感觉好难挨。
他的关心制约了她,要是一天没收到他的简讯便觉得不对劲。
他的爱宠坏了她,要是他出差没法来接送她上下班,她就会开始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可怜。
第6章(2)
“咳——”她感觉喉咙一阵搔痒,忍不住轻咳一声,惊动了谭予海。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起身坐在床沿,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说道:“比较没那么烫了,应该退烧了。”
“几点了?”她问道。
他瞟了一下床头的闹钟。“十一点多。”
“你不睡吗?”她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慵懒的性感,宛若一只正在撒娇的小猫咪。
“等一会儿。”在她休息的时候,他只好拿出笔电,写写程式,打发时间。
她往后挪了一下,躺进双人床的另一侧。
就着晕黄的灯光,谭予海凝视着她纯真的娇颜,犹豫了一下后,摇头说道:“你还是睡我的房间,我等会儿去睡客房。”
“为什么?”她沉下娇颜,不悦地低嚷。“怕我传染感冒给你吗?”
“当然不是。”他连忙否认。
“那是为什么?”她起身,坐在床上,困惑地眨眨眼。
“如果我躺在你的身边,就不只是‘睡觉’而已。”他炽热的目光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如果你不怕感冒的话……”她垂下脸,怯怯地说。
他对她的爱,早已让她有足够的信心交出全部的自己。
“如果我的‘兄弟’说它也不怕感冒,也很想认识你……”他火辣地暗示道。
自从发生上回的“攻击”事件后,“兄弟”一词已成为他男性特征的代名词。
“难道你不能替它换个绰号吗?”她又羞又气。
“兄弟一词不好吗?”他觉得挺好的啊!
“当然不好!”她娇睨了他一眼,柔斥道:“你有一个兄弟叫谭予澈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要约他做什么坏事……”
“放心,这种坏事,我只会跟你一起做。”他性感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反正就是不准你用那个名词称呼它。”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她的脸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