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得知四皇子回京被封王,本是替他开心的,可谁知道封王立刻封了属地,那岂不是断了继承皇位的可能?发派到近泽,不就是要睿王爷一辈子都守着北防,好让其他皇子坐享帝京繁华?”
“也没听过那几个皇子有什么作为,听说前阵子还为了谁入主中宫而闹得不可开交,皇上也真是胡涂,竟不让咱们战无不胜的武神王爷留在帝京继位,反倒是又丢到北防来,真是……虽说对咱们是美事一桩,可不免遗憾睿王爷无法登上帝位,再开太平盛世。”
窦月芽听至此,秀梅微蹙着。要是如此,那华与刹要她这个棋子做什么?
“不过睿王爷戾气太重,治下极严,要是登基为帝,这……”
“说那是什么话?王爷杀那狗官知府是应该的,放任怒涛河暴涨也不处置,当时王爷一剑斩了他,真是大快人心。”
窦月芽听着,只觉有点反胃,怕再联想起可怕的记忆,正要退开时,却又听见几个男人又兴致勃勃地说:“听说那是因为王爷在怒涛河畔建了马圈,大雨引发马疫,因为怒斩知府……嘿,你可知道王爷的马圈里有多少马?不多,就十万来匹,听说那是他日造反欲用的。”
窦月芽顿住脚步,直觉得造反这字眼听起来相当危险。
“我也听人说,在马圈北方那一带是禁止出入的,听说造了炉,之前王爷大胜胥罗族时得了不少铁砂,刚好拿来冶铁炼剑。”
“喂,这些话在这儿随便说说还成,要是传出去,王爷的剑可是要落在你头上了。”
“不过,听说王爷的马圈因为大雨染了马瘟,结果你知道吗竟然有昆宁城的商人买了那批得了马瘟的马,真不知道是做什么。”
说着,一群七嘴八舌的男人,终于离开了陈列架前,可那嘴巴还不住地说着关于华与刹的神勇和可怕。
窦月芽深叹口气,深切体认到八卦文化果真是博大精深,从古至今不变呐。
不过,眼前总算没碍眼的人了,她可以好好欣赏这些宝物了。
正打算伸手取下那宝贝把玩时,却瞥见身旁的人动作飞快地将一件玉雕虎头纸镇给塞进宽袖里,或许是她的双眼瞪得太大,教那人察觉,那人丢来一记恶狠狠的警告,随即转身离去。
不会吧,老兄,就这样走啦?她要不要跟这儿的店员举发这事啊?
“掌柜的,有人偷东西!”突地有人喊着。“有同伙!”
窦月芽略宽心,本来她还犹豫着要不要举发那个人行窃的事,既然有人发现,那她就继续看她的宝贝。
可才刚将她看中意的取下,她便发觉身旁挤来许多人,而且那视线缠得让她不舒服,逼得她抬眼,就见到一张怒气高涨的老脸,恁地不客气地抢过她手中的古玩,怒声喊着:“来人,把她给押进府衙!”
她愣了下,发觉有人正扯着自己,忙道:“这位先生,为什么要押我进府衙?”
“有人偷了东西,你跟那人对视一眼,肯定是互打暗号,互相掩护!”
窦月芽瞠目结舌。“不是啊,先生……我不认识那个人。”
“你要是不认识那个人,怎么与他对视?”
“我看见他行窃吓了跳嘛。”
“既见他行窃,为何不高声喊?”
“我……”窦月芽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就是怕把事闹大,到时候惊动王爷,她就吃不完兜着走,可谁知道不说比说还糟糕,简直是天要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