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跟你说衬衫!”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跟他东扯西扯的。
看着他龇牙咧嘴的表情,她这才发现他脸颊上有着明显的瘀血,甚至连眼窝处也有淡淡的青紫痕迹,她直觉地伸手轻触着他脸上的伤,却听见他抽气的声音。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谁动的手?
“没事,走路不小心去撞到的。”他巧妙地转移话题,死都不愿意说出事实的真相。
“你骗谁啊?有人走路会撞成这副德行的吗?”明明就是被人打过的痕迹,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这点小伤不碍事,你还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拉下她在他脸上游移的小手。
经他一提醒,她这才想起父亲还躺在病房里,而她那对兄嫂,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打来,让她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猜想。
“我爸从楼梯上摔下来,医生说他有一点脑震荡,要留院观察几天。”她拧着眉,忧心忡忡地说着。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他轻拍她的背,要她宽心。
“平时我爸是不可能走楼梯的。”她突地开口。
她晶灿的瞳眸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敏锐如他,听出她的话中玄机,他面不改色地凝视着她,只见她双手交握,全身因愤怒而颤抖着。
“我家住在十楼,平时我爸都是搭电梯上下楼,这次他会从楼梯上摔下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咬牙轻述。
“你的意思是……有人推他下楼?”他挑眉说道。
“没错!”她深吸一口气,清澈的水眸中有着肯定。
“有人目睹整个经过吗?”他冷静地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非常肯定,我爸绝对是被人推下楼的!”她激动地说着。
“维瑗,合理的怀疑是必然的,但有几分证据就说几分话,既然没有目击者,你做出这样的结论未免太过武断。”
“那是因为你不仅!”他怎会知道她那对兄嫂心肠有多坏?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他都快被她搞糊涂了。
闻言,她暗暗咬牙,光凭她一个人在这里说得头头是道,他也不会相信,纵使她几乎可以断定,绝对是傅维清那对夫妻干的好事!
“算了,反正那是我的家务事,压根不关你的事,谢谢你还特地抽空过来陪我,耽误了你们和乐的家庭聚会,时候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她冷冷地抢回他手中的热水壶,越过他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她那副生疏客套的模样,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一样,这女人究竟是把他定位在什么地方?明明心里就担惊受怕的很,现在却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真想把她抓来狠狠地吻一吻,看看她会不会清醒一点!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他一向是个行动派的人,说做就做才是他的处世哲学。
一只手不期然地握住傅维瑗的肩头,她柳眉微蹙,转身正想发难,没料到他一使劲,便将她带入怀中,而后低头攫住她柔嫩的唇瓣……
第10章(1)
不同于平时温柔的亲吻,墨治国极具侵略性地辗转着咬着傅维瑗的唇,引来她的痛呼,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炙热的唇舌在她的小嘴里四虐着。
“放……放开……”她逮着空隙,忍不住抗议。
“不放。”他舔吮着她的唇,反覆吸吮着她早已红肿的唇瓣。
熟悉的情潮有如洪水般将她吞噬,手中的热水壶早已落了地,溅起一片水渍,他动作迅速地将她带离原地,没让热水喷湿了他们。
他蛮横的舌,频频进攻她的檀口,勾起她潜藏的情欲,腹部流窜着一阵酥麻感,让她双颊嫣红,身子不由自主地攀附着他。
她软馥幽香的身子,此时正毫无保留地贴合着他,原本只是想惩罚她,却反倒苦了他自己,感觉一股强烈的欲望冲向他腹间,热烫的男性正紧贴着她平坦的小腹。
他的坚挺,让她杏眸圆睁,看着他闇黑的眸中跳动着属于欲望的火花,她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粉舌不经意划过他的唇,更挑起了那一触即发的热情。
“该死……”胯间的紧绷,让他忍不住低咒了声。
“治国……”她娇软的语调,再次粉碎了他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
不!这里可是医院,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在这里要了她,纵使她是这么迷人,这么极具吸引力,看着她妩媚绯红的脸蛋,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不下千万次。
“如果你想要,我们回去再做。”他轻附在她耳畔低喃。
听着他暧昧的语气,她猛然清醒,看着自己有如八爪章鱼般挂在他身上,她顿时羞红了脸,刚才明明打定主意不想理他的,没想到只消他一个吻,就能让她臣服,她简直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谁要跟你回去做?”她眉头一皱,松开双手打算跳离他身上。
不料他早一步扣住她的纤腰,不让她逃离他的身边,这女人的不良纪录实在太多了,他哪能让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他眯眼问道。
“我……”她顿时语塞。
“只要你说没有,我马上会离开你,再也不会管你的家务事,随便你爱去哪里,我都不会管你。”他沉声说道。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她有些心虚地低垂螓首,她承认刚才她是在情急之下随口乱说的,如果她心里没有他,又怎会贪恋他的吻?如果她心里没有他,又怎会在她最需要人陪时,满心满脑全是他的身影?
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事实都证明了——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爱的人就是那个让她归类为“奥客”的墨治国。
她的沉默,让他感到一阵心寒,还以为他在她的心目中,至少还有一席之地,没想到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双手一松,他扯唇淡笑,俊脸上有着一抹嘲讽。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热水壶。“不打扰你去探望令尊的时间,我先走了。”将热水壶递给她,他脚跟一旋,准备离开。
“喂!你给我站住。”她扬声叫住他。
闻言,他身子一顿,心头闪过一丝喜悦。
“有事?”尽管内心欣喜若狂,他仍是装出若无其事样。
傅维瑗拿着热水壶,俏脸上闪过一抹羞窘,有些别扭地走到他身旁,将热水壶递给他。
“那个……水倒了。”
“所以?”他挑眉。
“所以要麻烦你帮我装好,然后陪我去看我爸。”她抬眸望着他。
“用什么身份?朋友?房客?还是陌生人?”他非要她替他“正名”。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就不懂得体恤我的心情,你不知道人在情绪低落之下,会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情吗?亏你哥哥还是个医生,你怎么连一点常识都不懂?”她柳眉微蹙,忍不住开口抱怨。
“别跟我啰唆这么多,我要的是你的答案。”他太了解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这回他死也不让她逃避。
哪有一个男人像他这么窝囊的?都和心爱的女人生米煮成熟饭了,还得战战兢兢地追问他的身份,虽然她亲口说过她爱他,但俗话说得好——女人都是善变的,他非要她正式的替他定位成她的男友、她的情人!
“答案不都很明确了吗?干嘛要我一直重复啊……”她视线忍不住飘忽着。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把我当作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