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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心,究竟给了谁?”俊美的面庞扬起冷笑,他发觉自己已深深中了她的毒,无论白昼黑夜,时时刻刻刻印在脑中的,全是她。

  “你无权过问。”即便面前暴怒的他甚是骇人,脑中一闪过近日来他频频召唤姚琦侍寝,她的心口狠狠一拧,不禁寻衅的回道。

  她本就不愿当一个必须与别的女子共分夫婿的后宫妃嫔,再高的荣华,再多的富贵,也抵不上一生一世一双人,抵不上她渴求的海阔天空。

  可为什么……当她见到他对别的女子好,她的心,宛若刀刨。

  “朕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你的地,你的心只能是朕的。”显然她成功了,严隽彻底被她激怒,猛然俯身狠狠咬上她的唇瓣。

  大掌野蛮地扯开金银丝线缀缝的襟口,拉下金绸抹胸,一整片的雪白嫩肤,于焉在他眼下浮现。

  她的身子,每一寸,每一处,早在无数个深夜里,他夜探凤榻,一次次用唇用手,亲吻抚摸之时,毫无保留地展露而出。

  每一回,她迷失在他所给予的惊人欢愉中,却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她没有喜欢上他,没有爱上这个不可一世的帝王。

  然而此际,当两旁宫灯白炽炽的亮着,她亲眼看见他低下头,温暖的薄唇含住一朵红梅,探舌绕着顶端,狼狠地吸吮,这淫浪的画面教她心颤,双腿不住的轻颤。

  “不……放开我。”她想推开埋首在胸前的俊颜,双手却被他架在头顶上,只能轻扭腰身,盼能摆脱那副滚烫的唇舌。

  她的呻 吟娇软乏力,夹杂着低低的喘息,哪里像是抗拒,分明是催促。

  “你可知道朕忍了多久?只因为朕想抹去在你心中,别的男子的身影,朕憋着自己,夜夜取悦于你,你明明喜欢得紧,未曾拒绝过。”

  那孟浪的言语,句句刺激着她,她备感羞耻的闭上眼,体内涌现一股难以自抑的情潮。

  所有的抗拒,无非是自欺欺人。

  每一日的夜里,只要一想到姚琦正躺在他的榻上,她便难受得无法安然酣眠,下意识的盼着什么,发怔的等着。

  直到夜半梦中,她感觉到一双火热的大掌,抚过她柔软的身子,薄唇吻遍每一寸雪肤,她没在他身上闻见女子馨香,她浮躁的心才安然落回原处。

  每一夜,她假装不知他上了她的榻,肆意抚弄她的身……仿佛只要假装自己不知情,便可以不去正视心中已有他的事实。

  纱帷飘飞,如梦似幻,灿黄的宫灯照亮了四周,龙榻上两具纠缠的身躯,被光线渲染成淡金色。

  洛琼英记得方才在御宴上,她滴酒未沾,然而舌尖却流转着“君莫笑”的气味。

  严隽拨弄着她一头流泻于身的乌黑长发,指尖轻剌过耸立在发间的乳首,引起她不住的轻颤。

  “你是第一个躺上这张榻的女子,以往朕召妃嫔侍寝,皆是在瑶华殿的卧榻。”

  她闻言,只是默然不语。

  确实,听见这句话,积压在心上的莫名酸楚淡了些。然而,即便如此,仍是改变不了他曾经在别的女子身上欢快的过去。

  仿佛悉透她的心念,他复又道:“朕召姚琦侍寝,也不过是与她同躺一榻,至今仍未碰过她的身子。”

  心律骤快,一颗心好似快蹦出喉间,她媚眼盈盈的回视他。“为什么?”

  俊颜一怒,凤阵紧瞪,大掌拢握住一边娇嫩的玉ru,他冷声道:“你还问!若不是朕的脑中全是你一人,又怎会在姚琦解下衣裳,裸着身子站在朕的面前时,毫无反应的要她把衣裳穿上!”

  喜悦,如散开的涟漪,在心中荡漾。

  可同时,心中又有道矛盾的声音响起:他没碰姚琦又如何?往后会再有无数的绝色女子入宫,夜夜盼得他的垂怜。

  她,终究也不过是曾经卧在他榻边的其中一人。

  但是,压抑不下的喜悦,最终仍是掩过了残存的理智,她垂下眼眸,朱唇轻张,兰息轻吐。

  “要了我。”淡淡一句话,伴随含烟媚眸,直教他为之疯魔。

  狂傲如他,该是因为始终得不到她的臣服,帝王的自负之心严重受挫,倘若要了她的洁白之躯,解了那份渴,或许他便不会再为她费心费神。

  当他将双眸转到别的女子身上,她便能从这场越陷越深的梦醒来,不再对他有荒谬的企盼。

  严隽低敛凤眸,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的眉眼,然后低下头,吻遍了她身上每一寸雪嫩肌肤。

  ……

  第8章(1)

  被严隽狠狠要了无数回,洛琼英疲倦得支撑不住,在几欲灭顶的欢愉中昏然睡去,到了下半夜,一个翻身之间,她方蒙蒙苏醒。

  直到最后仍是贪婪无餍,不断向她需索的那人已不在榻上,空气中依然余着那浓烈的气息,教她禁不住心口一紧,绯云飘上两颊。

  殿内的宫灯已灭,外头却是异常安静,她定了定神,隐约感到不对劲,连忙直起身,赤足下了榻,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逐一穿上。

  “外边可有人?”双手忙着拢好散发,她提嗓高问。

  “小的在外边等着伺候,娘娘可有什么吩咐?”下一瞬,立即有个声嗓听来年纪不大的太监恭敬回道。

  “你可知道陛下此时在何处?”俐落地替自己盘好了个发髻,再弯身捡起散落在殿门四周的金钗簪好,她忍不住扬起一抹嘲弄的笑。

  当真是得到了,便可厌弃了?

  折腾了她整整上半夜,一尝够滋味了,他人便消失不见,足可证明,他之所以对她费尽心思,图的也不过是床榻之间的臣服罢了。

  “回禀娘娘,朝前有要事,皇上不得不抽身离殿,临离之前吩咐小的伺候娘娘……”太监话方说到一半,就见殿门开启,连忙躬身低头,行了宫礼。

  洛琼英淡睨了那太监一眼,揣思着是否该装成平日的傻样,与此同时,远处突然来了一列禁卫军。

  眸光一转,对上一双深沉的眸,她浑然大震,指尖微颤。

  “皇上命我们等人护送皇后娘娘回玉宁宫。”禁卫军之中,为首者是一名容貌清俊、体态挺拔的年轻男子。

  太监一愣。“可皇上明明吩咐过,要我片刻不离的守在殿外,并且下令不得让娘娘擅离半步。”

  身披玄黑轻铁的年轻男子冷声道:“叛军藉着今夜的琼林宴,趁夜闯进皇城,如今局势太乱,皇上担心娘娘的安危,特命我们等人前来。”

  太监一脸半信半疑。“既是如此,那我便和你们一起送娘娘回玉宁宫。”年轻男子阵光一闪,站在他身后的禁卫军忽然上前一步,执高刀柄往太监后脑一敲,太监来不及喊声,立时晕厥倒地。

  年轻男子迎向洛琼英的怔视,笑道:“盼了这么久,终于得以相见,吟风。”

  “你怎会在此?”望着乔装成金梁禁卫军的景丞尧,饶是冷静如她,仍是难忍震惊。

  “金梁的左相起意谋反,并与太尉达成协议,共同结盟,意谋诛杀睿帝,改拥立左相之子称帝,趁着琼林夜宴,左相与其勾结煽动的党羽夜闯皇城,如今前方几座宫池已是大乱,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景丞尧笑而又道:“这一计,早在你我失去联系之前便已经埋下。你早知金梁的左相有谋反之心,然而此人疑心太重,不得不旁敲侧击,藉由煽动彭宗辉叛变,再诱出野心勃勃的左相,左相一心想拥立儿子登上帝位,势必不会放过这绝佳的好机会,饶是严隽才智再过人,一下子要对付两个叛臣,肯定还是让他无暇顾及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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