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我下班后的时间除了去探望退休的总裁之外,并没有别的事需要忙。”叶澄芸很乐意,她的生活很单纯,目前看来,的确也没什么事要做。
她原本以为回和言拓希建立起友好的关系,下班还可以一起吃饭、约会,可是现在,她很难再保持乐观的想法。
“太好了,真谢谢你。”赛门充满感激。
言拓希眯起眼,死死地盯着叶澄芸看,她勾引他不成,现在竟然还对他的男秘书下手?
说什么下班后还会有教赛门中文,依他看来她分明是不安于室,不耐寂寞。
她四处狩猎,表示那老头根本就无法满足她。
他不由自主地看着赛门成为她的下个猎物。
第3章(2)
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沉声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叶澄芸和赛门同时望向言拓希,赛门立即起身,以英文问候他:“早安,总裁。”他完全听不懂言拓希是用中文在说些什么。
叶澄芸脸上的笑容淡去,她希望自己能从容的面对安托西犀利的目光和无情的言语,可是她做不到,她难掩受伤的心。
“赛门不懂中文,待会儿开会怎么记录要点?我得帮着你,你排斥我对公司并没有好处。”她说。
言拓希深沉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脸上一开,他仍想在她脸上找到精明狡诈的痕迹,可惜他竟抓不出她表情上的破绽。
他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保持冷静的倚着椅背说:“要找个记录还不简单,我公司里人才多得是,这种小事,任何人都可以做。”
“那是当然的,可是你除了开会,还得日理万机,总需要有个对运作流程完全熟悉的人帮你,让你很快就能上手。”她保持着真诚的态度说明自己的好意。
言拓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那也不需要你。”
赛门噤声不语,他知道言拓希平日很严格,但却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叶澄芸微启着唇喘息,黯然神伤的垂下眼帘,他的强硬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真的是多余的。
他不把她看在眼底,不惜将她赶出办公室,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很灰心,她对不起老总裁,她答应老总裁的事竟连一件都做不到。
“我知道了。”她放下手中的表格,不再回顾他一眼,起身背起自己的包包,她的脚踝好疼。她强忍着迈开步伐走向大门,不争气的脚踝却不配合,她跌向前去。
赛门毫无考虑的在第一时间上前去扶住她。
“小心。”
“谢谢。”她感谢他的好意,费力让自己站稳了。
言拓希狠狠地盯着他们,他看到赛门一副英雄姿态的握着她的手,他的内心激起一阵莫名的浪涛,胃开始翻搅,他有个冲动想命令赛门放开她。
他紧握着拳头,握到指关泛白,也立刻警觉到自己的反应,他居然很不喜欢眼前的这一幕,他是怎么搞的,他不是对她不屑一顾吗?他怎么还会如此在意?
他强压下莫名其妙的感受,冷言讽刺她说:“这是你欲走还留的招数吗?”
赛门自然是听不懂言拓希在说什么。
但叶澄芸懂,她回过头瞥着言拓希。接触到他轻蔑的眼神,她忽然有个想法,她不能就这样走掉,她要是走了,那他势必以为他所认为的全都对。
她问心无愧,她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走掉,至少她得待到他认清事实的那一天为止。
“我想留下何必需要什么招数,我是有权参与公司经营的大股东,你要一句中文都听不懂也不会说的外国人当秘书,势必会误事,我不同意,我得留下。”她有点怕他会大为光火,可是她至少得试一试,她鼓起勇气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你在吓谁?你自己吗?”言拓希不为所动地问。
“我只是决定任命自己成为你的秘书,没有吓谁。”叶澄芸耸耸肩。
斗胆!
“赛门你出去。”言拓希下令,立起身走向叶澄芸。
赛门不知发生什么事,立刻退出门外。
言拓希站定在叶澄芸的位子旁,大手不客气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从位子上拉起来。
“我想你是在等我把你甩出门。”他恶狠狠的说。
“你不会。”她对自己的回答毫无把握,他看起来是会把她甩出门去的样子,但她都决定留下了,她得坚持到底。
言拓希错愕的揪紧她,想从她眼底看出她到底是何居心?哪来的好胆量,她竟然不怕他?
“我为什么不会?”
“难道你不怕我离开公司后会贱卖公司的股票吗?”她希望自己说话充分地流露出自信,可他严峻的目光害得她的双腿微颤着。
“你敢。”言拓希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在他面前撒野,他今天不把她教乖,他势必不会放过她。
“那你何妨就……试试我敢不敢。”叶澄芸迎视他杀气腾腾的目光,感到自己随时会昏厥。
“你要是敢那么做,我自然有财力全数买回。”言拓希警告她。
“但是你是个聪明的老板,只要稍微评估一下,就知道利弊,让我当你的秘书说什么都是比较划算的。”
“哪里划算?”他以邪恶的目光扫了她的胸口一眼,揶揄地问。
她忍受着他的贬损说:“我要是把股票抛售给其他财团,别人一样也有能力买下,而且更感兴趣。”
言拓希怒目以对,咬牙切齿地说:“你真令人失望,表面上看起来很单纯,骨子里很不乖。”
叶澄芸沉默无语,不知从何解释,她确实是很简单的一个人,但他戴着有色的眼镜看她,她怎可能是清白的?
而她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他竟说对她失望,这表示他曾对她保持这某种希望。
他指的是跟她在香港相遇之时吧!那时她感受得到他对她很有好感,那原来真的是事实。
证实了这一点,她突然更有留下来的勇气,她相信日久见人心,他有一天终将认清她的人品。
“不说就是承认了。”他嘲笑她。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随便我怎么说?”
“我说的你全都不信,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留下来只是想澄清自己的清白,我并不是真的要卖那些股票。”
“哈哈哈……”言拓希仰头大笑,故意挖苦她说:“不是要澄清你吊凯子的功夫一把罩?”
“你是凯子吗?”她冒着危险问。
“对你来说我绝不是,我还没老糊涂。”他眸光深沉地瞪着她。
“你怎可以恶意地影射你的父亲?”
“你心疼?”
“当然,我老实告诉你,他……”叶澄芸胸口一阵紧空。她差点冲动把老总裁的病况告诉他了。”
“他怎样?”他厌恶去探听他们的关系。
“没,没什么。”她仍没有说出口。
“没什么就少在那虚张声势。”他甩开她的手臂,发现她细白的手臂上清楚地留下他的指痕,他莫名地感到不舍,他不知自己用了多少力道,是否握疼了她。
叶澄芸揉着疼痛的手臂,他是握疼了她,但她不以为意。
她机灵的不再和他僵持不下,她从桌上拿起记录表,侧身经过他,忍着脚踝的不适感,径自走向大门,边走边说:“新总裁,开会时间到了,你请移驾到会议室吧!”
言拓希瞪着她窈窕的背影,这女人竟敢迳行作主留下来?
而他居然就任由她去?
他并不是真的拿她没办法,而是他倒想看看她拿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