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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页

 

  彼此尝到汗味、血味,还有心痛心软的滋味,舍不得放开。

  当老图领着“地头老大”的一小批人马,而殷翼亦领着广丰号的一批人手赶至时,落入众人眼中的正是日阳下泛金光的黄沙地上,游家珍二爷单臂搂紧穆家大少的素腰,穆大少两袖攀紧珍二爷的硬颈,两人这至死方休般的缠绵啊,比夏季沙漠上的太阳还灿烂炽烈。

  事情闹开,也闹大了。

  “地头老大”底下的多是狠角色,眼力绝佳,之前尽管被穆大少蒙骗过去,如今她落冠散发,哭得眼红、鼻子红,又因吻着心爱之人吻得雪颊生花,除非那些狠角色全瞎了,才会瞧不出她是女非男。

  而殷翼也只能扶额叹气,随他赶来的广丰号人手虽非嘴碎之徒,但穆少突然从主子爷变成主子姑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肯定拦不下来。果然当日他们返回关外货栈不久,天都还未尽沉,整货栈上上下下的管事和伙计全都风闻,私下还啧啧称奇。

  至于穆容华——

  向来鞠躬尽瘁、克己复礼的穆家大少这一次耍无赖了。

  对于女扮男妆之事,一句……不,半句亦未交代,尽管事情已传回永宁,穆家几房的老小肯定都听闻了,她就是懒得出面,而人则住进珍二的关外马场,一是避风头,二是游石珍在那场飞漩沙暴中仍受了伤,她实放不下心。

  游石珍额角肿了大包,一边肩胛骨脱臼,胸骨亦有小创,左大腿有道撕裂伤。

  以一个被卷进狂风沙漩的人来说,他当真把自个儿护得颇好。

  虽受伤,然被送回马场养伤的这些天,他觉得这辈子从没这般快活过。

  穆大少还是惯常的一袭宽袖素衫,长发还是高高束起,但他就是怎么瞧怎么可爱,因她瞧着他时,眸子会闪闪发亮,红唇会腼腆带娇地勾起,好像很喜欢他,喜欢到很害羞,又害羞得很喜欢,又喜欢得好害羞,又……咳咳,总之就是她眼睛透露心意,对他一次次诉情。噢,害他也、也害羞了……

  在马场养伤的日子过得非常滋润,她一直跟他要好,伤也都是她亲自看顾,虽然其实都好得差不多,她继续顾着他,他也就继续享受……呃,任她摆弄。

  这一日,她突然收拾好行李,让人弄来一辆坚固朴实的马车,连马都套好了。

  他心下大惊,气她竟然要走,而且事先全无告知。

  她过来拉他的手,他气到本想甩开,却被她好用力握住。

  他撇开脸不看她,她竟当众亲他,还淡扬嘴角脆声问……

  “游石珍,你要不要跟我私奔?”

  他惊瞠了一双长目,浓眉飞挑到快要竖起。

  这个无赖,这种话应该是他问才对,她怎抢了他的话?!

  她挠挠脸,有些倔气,又掩不住腼腆。“我知道秀爷给你写家书,还是螳子事……水宁那儿传得满天飞,你家秀大爷气到跳脚。”又挠脸,双颊微艳……

  “秀爷手书一封,疾递给你,肯定把你大骂一顿,把我也大骂一顿,他催你回永宁是不?你若回去,他端着长兄如父的派头,定要干涉你的婚事了,是不?”话听到这儿,游石珍不恼亦不恨,不仅这样,他还心花朵朵开。

  胸膛里像炸烟花似,每一下跳颤都让他喜孜孜,但面上却淡淡,点头道……

  “我家秀大爷已托媒永宁的八大媒婆,替我物色门当户对的好姑娘。”

  穆容华一听脸色陡变,静了会儿,咬咬唇,手仍扯着他的。

  “那……那你说好了,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私奔?”

  “好。”

  “啊?”明快的答覆让她一时间怔愣。

  “万事拜托了。”

  她仍没回过神,难得的傻模样。

  他笑叹。“穆容华,求求你带我走吧。”男人笑得两排白牙闪亮亮。

  她紧绷的心绪突然松弛,竟很没用地掉了好几滴泪,没来得及再哭,人已被他肩胛未受伤的那只铁臂揽了去。

  他的吻虔诚且珍爱地落在她发上。

  私奔也是要有个方向,既然被“万事拜托”了,那大权便在穆容华手中,一切听她穆大少安排。

  “我们往江南去,找我姥姥。”

  将珍二带走的这一天晚上,他们尚未入关内,穆容华选择夜宿在一处隐密的白泉池旁,她架起枯木枝生火的手法挺有架势,很有老图的样子……游石珍想,就连这处白泉池,应也是马场里的那些家伙提供路线给她的吧。

  自从她姑娘家的身分被揭穿,还不遮不掩大剌剌住进来,那群家伙见到她就呵呵诡笑,连莽叔亦是,像瞧着新奇玩意儿直盯着看。

  这次姑娘家邀他私奔,马场里的老少肯定对她倾力相帮、倾囊相授。

  “找你姥姥啊……”用过晚饭,喝了热热的汤,也在泉池里泡了个澡,游石珍躺在铺有厚毯的马车车厢内,明明肩胛、胸骨的伤好得差不多,他还是懒懒赖着,任穆大少在他身上东弄西弄,又擦药膏又轻手轻脚推推揉揉。

  穆容华小手忙碌,头也未抬边道——

  “嗯,姥姥独自住在她的浣清小筑,那地方极好,我想带你去。”

  “那就是带我见长辈了。”

  一听,她推药的手略顿,而后才慢吞吞扬睫。

  她脸红红对上他故作无辜的脸。“是啊,就见长辈了……你可要表现好些。”

  “我一直表现得很好啊,你最清楚不过了。”他意有所指,目光往下。

  穆容华循着他两眼所看的方向瞥去,红红的脸一下子烧烫,他腿间鼓高,把薄薄锦裤都给撑起。

  “你——”又开始不正经!

  她欲撤手,一袖却被他五指绞住,粗犷英俊的面庞仍无辜得很。“我怎样?我也很可怜啊,你拚命往我身上靠,头发这样软、这样好闻,软绵绵的手对我推推捏捏、揉揉抓抓的,适才还脱我裤子往我大腿上洒药粉,我忍功再好,也是有血性、有抱负的好汉一条,你是要我怎么办?”

  “这……这跟抱负又有什么干系?”忍笑瞪人,心砰砰跳。

  他还有理了。“怎没干系?哥哥我的抱负就是这辈子打姑娘,专打那么一个,你让不让我打一辈子?”说着将她的手扯去自个儿胯间按着。

  轰——羞火恼火,什么火都来了!

  这种没脸没皮的话,没谁说得过他!

  穆容华好气又好笑,脸热心更炽,被他激起性子,低头就去吮咬他的嘴。

  她秀手更是大胆地圈抚着他,听他低低哼出什么,有种稍稍占了上风之感,心里喜欢、得意,对他下手就更“狠”了些。

  察觉他想动,她微用力按住,怕他妄动起来会弄痛伤处,她略紧张的语气透出关爱和浓浓绵情。“别——你别动,我、我来……”

  游石珍没有抗拒,低应一声让她脱掉他的衣裤。

  幽暗中,他染欲蕴情的双目如火炬,烧着她,看她亦腼腆地卸尽轻衫罗裤。

  马车外是白泉流动的涓涓水音,以及木枝在火焰中的爆裂轻响,马车内则是男子闷烧般的低嗄喘息,和着女子娇软带泣的轻吟。

  第10章(2)

  一阵胡天胡地的摇弄,欢愉降下,两具身子在深埋与圈绞中彼此滋润。

  她软软伏下,怕压疼他受伤之处,改而贴在他身侧,一手犹环抱着他。

  神思浮掠间,她知他正亲着她的发,稍见回稳的气息拂动她的发丝——

  “方仰怀对你怀有心思,你老早就察觉到了,是不是?”

  “嗯?嗯……”听到那人的名字,她微蹙眉心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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