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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我就是不希望你这么误会才说的。”她马上澄清。

  “那真遗憾。”

  遗憾?安麒猛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她没听错,他真的说了“遗憾”两字吗?

  “看来我还得加把劲了。”他笑了笑,转身继续走下楼梯。

  安麒整个人愣在那儿,连自己叫住他其实是为了告诉他——“我也没想像中那么讨厌你”这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脑海中净是回荡着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加把劲?加什么劲?喂,把最后的一句话说清楚啊!

  这样下去不就像是令人痛恨的八点档连续剧,播到精彩处,却打上“明天欢迎按时收看”?要不就是言情小说里面,男女主角打滚得正高潮时,写上一句“就这样,天亮了”?害得人想朝天怒吼:“喂喂,吊人胃口也要适可而止吧!”

  还有,不要在这种时候朝她露出笑容,那是种对心脏有害,绝对该被列入“枪炮弹药管制条例”中的武器!

  “姊,你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什么?”看见她垂头丧气走回来的迪渥,好奇地一问。“你跟桑狄鹏说了什么?怎么脸色那么红?”

  “我不认识桑狄鹏,不要跟我提他的名字。”阴沈地瞪弟弟一眼,拐个弯转进自己的卧室中,“砰”地用力甩上门。

  “……怪怪,我踩到哪枚地雷了?”迪渥惶恐地后退半步。

  狄鸿安慰地拍拍他肩膀说:“不要放在心上,迪渥哥,这一种疾病在初期症状浮上台面的时候,病人自身往往是无法控制的。”

  “初期症状?安麒患了什么病?”

  狄鸿以超龄的成熟口吻微笑地说:“横写念‘LOVE’,中文学名叫‘爱’,有些人的说法则是‘眼睛糊到蛤仔肉’。”

  哈哈哈地,迪渥笑到肚子痛。

  忽然,原本关闭的门又被打开,像个母夜叉似的安麒顶着张臭到不能再臭的脸说:“迪渥你有时间笑,还不去洗碗!狄鸿,你睡觉的时间到了,去睡!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们俩无聊的鬼扯淡。”

  “砰!”门二度被狠狠地关上。

  ☆ ☆ ☆

  “真是伤脑筋,怎么会被破坏成这样呢?”负责侦办杀童案的警官,看到凌乱不堪的现场,搔搔脑袋,掏出了香烟盒,正打算抽出一根时,瞥见了身后神情严肃的男人,顺便一问:“检察官大人,要来一根吗?”

  “我不抽烟。”狄鹏摇头说。

  “那……不介意我来一根吧?”警宫咧嘴笑说。

  “请便。”

  踏过散落一地的杂物,狄鹏犀利的目光由空荡荡的电视柜,接着再看到了同样被搬空的衣柜与置物箱。犯罪现场遭窃的事,要是让传播媒体知道,不知又要如何大肆报导这个丑闻了。

  “呼”地吐出一口烟圈后,警官也跟在狄鹏身后说:“这小偷真伤脑筋,八成是听到新闻,知道房子主人被收押,所以趁着半夜三更来大搬家。那小偷不知来这儿勘查过几次,不但对我们派驻现场的警员值勤时间表查得一清二楚,就连这栋大楼哪里装上了监视器都摸得很透彻,据判断,小偷应该是从大楼的安全门将东西搬走的。”

  由卧室敞开的门看进去,里面同样被翻得乱七八糟,衣物、床单散落了一地。

  “被搬走的都是些家电产品,我们问过被羁押的被害人,他家中还有哪些贵重物品?被害人一样不肯回答,我们也伤透了脑筋呢。”

  “查过指纹了吗?”

  “在那边的柜子上找到几枚可疑的,不过和惯窃档案比对过后,没有什么好消息。看样子也只能当成一般的失窃案处理。”

  “这里是十七楼没错吧?”狄鹏检视着留在电视柜后面的插头,粗鲁扯断的两三根电线,都是被搬走的家电所留下的,接着蹲下来打开电视柜——

  “是啊。”警官不懂他为何这么问。

  “有哪个小偷这么勤快,大台北普通的公寓楼房那么多不去偷,却选择一户十七楼高的人家,辛辛苦苦地扛着一台二十九寸的大电视,走楼梯下去?”狄鹏转头指着被搬走的家电所遗留下的空位说:“还有,你过来看,你们前次搜查的时候,都没有人发现这个电视柜里还有一个夹层吗?”

  仔细一看,果然和外头的尺寸一比,里头木板的深度是浅了许多。

  “啊……抱歉……不过上次搜查的人不是我……”

  “不论来搜查的人是谁都改变不了事实,这夹层里被拿走的是什么样的东西,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了。”狄鹏拍拍手,起身说。“在这次失窃的东西里面,也许犯人真正的目标就是这个。其余的家电恐怕早被送进回收场了。”

  “是,桑检察官说的是。”

  “去询问每一层楼的住户,尽量问出目击证人,就算只看见车型也可以,搬那么多东西,又是走楼梯,目标应该满明显的,趁事情发生没多久,快去查。”狄鹏走出大门,跨越封锁线,回头说:“一旦有新的消息进来,请尽快告诉我。”

  “是,桑检察官慢走。”

  一等桑狄鹏消失在眼界中,满头大汗的警官不由得松了口气。

  “老前辈,不要紧吧?”

  “唉,说什么检警平等,但我们这些警察在检察官面前就是抬不起头来,老把我们当成跑腿的在使唤,真是气人啊!”

  “可是刚刚检察官说的也没错,这些地方我们竟都没发现。老前辈,现在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尽量去做喽!能问出多少就问出多少。”

  “好。不过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的地方,老前辈。”年轻警员脱下帽子,搔着脑袋问道:“这次杀人案不是已经罪证确凿了?干么还要管人家从这里拿走什么东西?反正那个杀人犯绝对会被判刑,所以同仁们才会在巡逻这里时有所疏忽。”

  “因为那犯人迟迟不肯供出其他受害孩童的下落。找不到那些孩子的尸体,就不能结案,也无法起诉啊!而两个月一到,检察官又非得起诉他不可,当然希望在那之前能找到关键线索,好结束侦察。”

  “原来如此,还是老前辈知道得多。”

  “好了,快去工作吧!要是这次又出了什么纰漏,那位可怕的检察官,还会再度出现也不一定。”

  “呜哇哇,说得也是。”

  离开那栋大楼,一阵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凉风,让狄鹏缩了缩脖子。

  “桑检察官,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带这些资料回去地检署了。”陪同他一起过来的助理,捧着一些查扣的证物说。

  “嗯,麻烦你了。”

  挥挥手,狄鹏看一下时间,决定再绕着大楼四周走一圈,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顺便汇整一下目前的各项事证。

  以凶嫌家中井然有序的情况,以及左右邻居的证辞来说,凶嫌有些微的神经质,表面看起来和气,其实是为了与周遭所有的人保持距离。这样的人多半在犯罪时也不会选择成群结队才是,因此单独犯案的可能性很高。可是矛盾之处就在于——

  这桩窃案绝非偶然,那些藏在夹层中被人偷走的东西,很可能是凶嫌的“同伙”为了不让警方发现自己的存在,而甘冒被人目击的危险,前来毁灭证据。遗憾的是,那些证据此刻说不定已经石沉大海了。

  还是只能回去审问凶嫌有关同伙的问题吗?

  “嘟噜噜噜——”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狄鹏接起电话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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