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他现在极有可能还在关外。”
“关外?”柳枫神色微动。
“对,似乎是被什么人引过去的。”
柳枫沉默不语,他想到了在除恶榜前听到的一些话。
吉吹雨察觉了他的异样,问了句,“有什么不对吗?”
柳枳垂眸一笑,摇扇子,“没有,只是想到一个人,忽然觉得她真是充满了谜。”
吉吹雨了然地一笑,“是女人吧。”顿了下,又朝屋外指了指,“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女人。”
柳枫没有否认。“照你分析,阴魔到关外有多久了?”
吉吹雨略微沉吟,“最少也有一月之久了,他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还是人。”
“这样说来,他要找的这件东西或者这个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绝对,否则他不会连忠义山庄发出英雄帖这样的事都不现身。”“如果阴魔出关已经这么久,那么关内的几起案子就不应该是他所为。”
“也不尽然,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阴魔究竟有没有手下。”
柳枫点头认可这种说法,“如果能知道让阴魔这么忌惮的人是谁就好了。”
吉吹雨叹了口气,“这可不容易呢。”
柳枫闻言笑着打趣道:“也有你吉吹雨觉得棘手的事?”
“我是人,又不是神,当然也有为难的事。”吉吹雨睨他一眼,“你被江湖人传得神乎其神,可说到底,你也只是个人而已,还是个至今连身都没破的童早鸡。”
柳枫用力掮了几下扇子,瞪了他一眼,“总比你这阅尽千帆的浪子要好。”
“那可不然,她们爱死我这样的男人了。”
吉吹雨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伸手推开了窗户,看到院子里的那抹纤细身影时,眉梢一挑,戏谑地回头看了一眼,“眼光不错啊。”
柳枫走到他身边,很不客气地用力在他肩上拍了一记,“自然不错。”
士口吹雨摩娑着下巴,若有所思,半响忽一弹指,“我说这姑娘怎么看着似曾相识,原来我还真见过啊。”
柳枫侧目。
吉吹雨用肩膀顶顶好友,不怀好意地道:“想知道我在哪儿见过吗?”
柳枫哼了一声,“废话少说。”
“这可不是朵解语花,她杀人的时候手起刀落干净俐落,那绝对是个女煞星,我路过被她看一眼都从心里往外冒冷汗。”
“你见过她用刀?”
吉吹雨点头,“一把没看清样貌的刀,那是我见过的最快、最狠,最充满煞气的刀。”
“死的是什么人?”
“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时候见的?”
柳枫从善如流,“什么时候见的?”
“大概三、四年前。”
“三、四年前?”那时她踏进江湖应该没多久,名号还不响亮。
吉吹雨继续看着院里的人,“现在的她比那时候收敛多,模样也更漂亮了,如果不是见过,我大概会真以为这是个温柔娴淑的姑娘呢。”
院里的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若无其事地往这边扫了一眼。
吉吹雨晃着手里提的茶壶向她致意。
曲清音看到窗边并肩而立的两个男子,微怔了一下。
“清音,过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是吉吹雨。”
“喔?”曲清音往前走了几步,听到这个名字停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
吉吹雨往后退了两步,捅捅某人的腰,“枫子,你是不是在她跟前说我什么坏话了,这姑娘的表情可不对头。”
柳枫一脸无辜的表情,双手一摊,“我只是告诉她,你对我说过‘浪子的女人之所以很多,就是因为他够不要脸’。”
吉吹雨瞪他,“你不要接着告诉我,然后你就不要脸给她看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话真是金玉良言。”
“我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跟你这种见色忘义、出卖朋友的家伙做朋友。”
“吉吹雨?”曲清音一个闪步便到了窗前,看着窗内的人微微含笑。
吉吹雨整整表情,对她抱拳,“正是在下,姑娘怎么称呼?”
曲清音打量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扩大,“我见过你,在川陕道上。”当时她刚把一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大盗给宰了,正是煞气最重的时候。
柳枫对好友笑道:“看来不只你的记性好,她的记性也一样好得很。”
“我只是没想到当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竟然就是名满江湖的浪子吉吹雨。”
柳枫笑问:“如果知道呢?”
曲清音横了他一眼,“当时关我何事?”
柳枫大笑,说得好,不关她事的时候她确实是无所谓的。
吉吹雨也瞪了他一眼。
柳枫微敛笑意,给他介绍,“她姓曲,曲清音。”
“是个不错的名字。”
“吉公子的名字也不错。”
“姑娘进来坐吧。”
“不了,你们老友重逢我就不进去打扰了,一会儿我让管事将饭直接送我房里就好。”后半句话她是对柳枫说的。
柳枫点头,“无事还是不要出庄的好。”
她只回他两个字,“罗唆。”
看着她转身走开,吉吹雨满脸的奚落笑意,“枫子,你这是遇到折磨你的女魔星了啊,兄弟我只想对你说‘祝你好运’。”
柳执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谢了。”
柳枫第二次从曲清音的窗子跳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看书。
她明显是刚刚洗浴过的,身后的长发还透着潮气,看样子是在等头发干了好睡觉。
“来做什么?”她问得随意。
“睡觉,”他答得干脆。
“你的房间似乎不是这一间。”
柳枫直接往她的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道:“我能说是被人鸠占鹊巢了吗?”
“吉吹雨?”
“嗯。”
“他这几日夜里辛苦,今晚到这边补眠了?”
柳枫被她嘲讽的语气逗笑了,翻身侧看着她,“你非得这么口没遮拦吗?”
曲清音不以为然,“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
“就算是事实,你一个姑娘家这么说也还是有些……”
“你呢?你一个大男人总跑到姑娘家的房里过夜又算什么?”
“怎么能说‘总’呢,这只是第二次而已。”
“是吗?”
“你如果没意见的话,我觉得变成‘总’是完全没问题的。”
曲清音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看自己的书。
柳枫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大会开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
“做什么?”
“我想把‘而已’变成‘总’,那一定要跟着你才有机会嘛。”
曲清音放下手里的书,走到窗前,伸手关了窗,然后往床边走。
柳枫静观其变。
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襟处,看着他,很认真地道:“我把自己给了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跟着我了?”
柳枫平躺到床上,春着床顶,声音略有些沉,“我很想说是,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大概更不可能放手。”
曲清音闻言一笑,手拉开了衣襟,露出里面藕色的小衣。
雪白的中衣缓缓滑落于地,她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柳枫的眼已经闭起,“清音,男人是禁不起三番两次的撩拨的。”
曲清音将身上的小衣抛落床下,她的人也俯上了他的身,“柳枫,你想要,我也想给,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柳枫能感觉到她曼妙的身躯就压在自己的身上,喉头不由得发紧,手心都冒了汗。“你……确定?”
“当然。”
下一瞬,他就将她反压在身下,手一把扯落了帷帐,随后他的衣物便被抛出了帐外。
……
曲清音微闭着眼,整个人犹在那醉人的美妙世界里未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