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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绕到惊蛰背后的双掌,摸见一手汗湿,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忍耐,莫过于此。

  螭吻眸光一软,抱着他,喟了声笑叹,腰臀轻蠕,包容他、裹弄他,行径大胆,脸颊却涨红,像快要喷出血来,完全不敢去瞧惊蛰会有何种表情。

  埋入他颈间,喘息着,浅吟着,不自觉呢喃惊蛰的名……

  腰力很快耗竭,力不从心,慢软了下来,随即惊蛰接手,扣住细瘦的腰,奋力驰骋,将欢愉推向云际。

  眼,狞浓着,却不掩眸内满溢的眷恋。

  第10章(1)

  精尽人亡,只差一点点。

  所以螭吻一副虚脱样,被榨干、被使用过度……任由惊蛰为他,呃,处理伤口。

  谁弄出来的,由谁来治妥,理所当然,螭吻一点都不想阻止。

  什么羞耻、什么害臊,在做时没有,做完了,也不必矫情有。

  该痛的地方,治愈之术抚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仅剩孟浪的余韵还潜藏深处,如火烫烙印,消抹不掉。

  螭吻被清理得干净,汗渍、吻唾,惊蛰留下的种种……逐一拭净,换上新裳。

  他仅负责动动口,吃掉递到嘴边的松糕,连唇角糕屑都有人擦。

  喉间稍有不适,咳一声,斟满温热茶水的暖杯,立即塞进掌心。

  “满足了?”

  问话的人,是螭吻,慵懒眼眸下,眼窝淡淡的灰。

  狂纵一夜的代价,累出两颗眼圈。

  “先奸后杀,你可以动手了。”螭吻迳自说着笑,领死之心,却很认真。

  惊蛰淡视他,替他整理衣襟的手并未停下。

  “我不是来沾酱吃你。”到底脑袋瓜怎么想的?当他是吃人狂魔吗?

  螭吻微讶挑眉,确实意外。

  “那你来干嘛?”

  惊蛰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眼神就是答案。

  螭吻起先没反应过来,与他鼻眼相对,一直到……发现惊蛰眼中,传递着““我来干嘛,昨夜……包含今不早,你不全知道了?””的无言。

  “不会吧……你冒性危,就为了来睡我?”有没有这么饥渴?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便是说这种蠢蛋?

  更何况,他螭吻,是草,而不是花。

  “不是为了我的心呀肝呀髓呀脑呀肉的?”螭吻仍不怎么信。

  “我自始至终,没说过半句是为你的肝髓脑肉而来。”

  心,暂且跳过,他不否认,他要螭吻的心。

  “那你来干嘛?”螭吻脑筋鬼打墙而不自知,重复又问。

  “来睡你。”惊蛰改睨为瞪,以螭吻之言回嘴,有丝赌气意味。

  “畜牲。”螭吻啐啧。

  惊蛰不怒,倒是扬唇笑了。

  “我有多‘畜牲’,你应该是一清二楚了。”他满意瞅着,螭吻身上全是他烙下的痕迹。

  “是呀,谢谢你昨夜的卖力‘照顾’。”螭吻咬牙切齿。

  惊蛰不再与他斗嘴,枕回他身旁,伸手要揽他,被他以鲛枕挡过去。

  吃完,翻脸不认人的,似乎不是他惊蛰。

  “我听说了上世的事。”惊蛰直白道来。

  “所以?”螭吻一脸““那又怎样?””的懒状。

  “你也知道了?”

  “当成故事听听罢了,反正闲着也闲着。”螭吻淡淡回答。

  “不感动?”

  “不记得的事,没什么好感动。”

  “真想把“畜牲”两字,原原本本还给你!”惊蛰替前世的龙魂,感到同情。

  “不要用眼神偷骂我。”螭吻瞄他,即便惊蛰嘴没开,他就是听到了!

  下一刻,螭吻别开脸,故意不再看他,才能佯装口气冷淡、无所谓,评论别人家的事一般:“我说错了吗?难道,你前世曾喜爱过我,这一世,也必须顺理成章,延续下来吗?”

  稍顿,自己觉得说来好笑,忍不住嘲弄,掀了掀唇,再道:“当然不可能嘛,瞧,你这世不就后悔了,后悔前世太蠢,把墨鳞金骨让给我,于是处心积虑又把它拿回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搞得你累,我也累──”

  “前世有多爱,自然不代表此世亦然。”

  惊蛰的接话,算是认同螭吻看法。

  “对吧,所以,听不听说前世之事,有何差别?”被认同了,螭吻没有喜悦。

  差别是真的没有,只觉淡淡悲哀。

  上一世,龙魂与蛟魂,明明那么爱着……这一世,竟走到如此田地。

  “没有差别,爱或不爱,全是这一世的事,听闻前世始末,也不过是助我厘清心中纠结,豁然开朗。”

  螭吻缓慢回首,看向低语的惊蛰。

  “豁然开朗?”螭吻复喃。

  用上这四字,是被多大团乌云笼罩呀?

  “上世,爱得多深、多义无反顾,用何种心情让出投胎之躯……我全不记得了,但我却越发清楚,这一世──”停顿之后,惊蛰迟迟没说下去,凝望在螭吻身上的眸光,更专注,更深浓。

  这一世,再度深陷。

  重新地爱上他,前世的蛟魂。

  即便没了那段记忆,他仍是追寻着他,无论理由为何,这个本能,刻骨,铭心。

  “小九,这一世,我仍是爱上你。”

  螭吻没受感动,反倒板颜怒斥:“这不好笑!”

  任何玩笑话,他都能一笑置之,独独此事,是他心上梗刺,不许被人轻蔑视之。

  惊蛰不爱他,他可以容忍,自己爱他,是自己的情孽,怨不得人。

  可是惊蛰不爱他,却以爱为谎,那等同是刀,残划在心上,凌迟,鲜血淋漓。

  惊蛰并未止歇,持续说道,语气淡,淡中仍不失坚定:“我爱上了你,所以,即使我夺走墨鳞金骨,成了龙,拥有如意宝珠,我也毫无喜悦,比不上昨夜……抱你,吻你,来得真实。”

  螭吻绞在枕上的手,紧握成拳。

  “如果是戏言,到此为止,不要再扯谎下去!”

  “你为何不信?”

  虽不意外他的反应,惊蛰却想……听他亲口说出理由。

  螭吻深深吐纳几回,瞪视转为凝视,半晌,才道:“因为你亲口说,你深爱的、迷恋的……只有‘墨鳞金龙’的独一无二!因为,你亲口说,我之于你,已经没有价值!”

  这些话,他听着,有多惊震,便有多痛;有多痛,就记得多深刻!

  面对螭吻越吠越响的吼声,惊蛰显得淡然。

  淡然,不代表轻蔑以待。

  “我那时错了。”

  “你、你认错也认太快了!”螭吻强烈不满。

  为惊蛰当时的“错了”,他沮丧、难爱、痛苦、强颜欢笑,惊蛰一句轻描淡写,就结束了?

  把他那段时日的沮丧、难受、痛苦、欲哭无泪──全数还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惊蛰脸不红、气不喘,说得理所当然。

  “你改了什么?!早先说不爱,现在才发现爱,明日呢?想一想,又觉得‘错了’,是不是同样丢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掠食丹我已服下,一年始生效,蓄满需费时多少,我无法给你肯定答案,不过,只要它拿回‘墨鳞金骨’之力,我会立即将它还你。”

  惊蛰一样淡淡口吻,淡淡噙笑,淡淡道,不多做任何解释,只陈述现况。

  前世,墨鳞金骨之胎,他拱手相让。

  今世,墨鳞金骨之力,入了手,他同样愿意再还。

  为的,只有两字,怜爱。

  螭吻本来有满腹怨言欲说,倏然而止,难以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这个决定。睡,算是意外收获。”

  惊蛰的这句话,好遥远,好不真切,因为,螭吻仍处于震撼──震憾于前头那番言词……

  “你……吃下掠食丹?”他错愕,想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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