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自私也好,或是说我大男人主义也罢。但是雁菱,我觉得我们的生命已经 有了最好的关系,这令我骄傲也令我惊惧。我骄傲于拥有你,但我也害怕会失去你。一 想到失去你,这个念头就令我不安,雁菱,你能告诉我该怎么留住你吗?”琰立沉痛地 凝视她姣好的容貌,无奈地摊摊手。
雁菱缓缓地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温柔的笑容。“琰立,你永远不会失去我的,你永 远都在我心里,占据我所有的思维,在这种情况之下,别人永远进不了我的心、我的生 命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雁菱双手搁在心口和他在暮色中凝望彼此,百到晚风卷起的落叶 打断了他们的安详气氛。
“走吧,愈来愈冷了,这里可不比雪梨,夜间的温度甚至可能降到零下。”拥着雁 菱向停车场走去,不知为什么,那股可能与她分离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这使得琰立有股 冲动想要将她远远地带走,躲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感受到他愈来愈紧的拥抱,雁菱无言地依偎在他怀里,心里则为这错综复杂的情况 感到棘手。
湖畔饭店,伫立在格里芬湖的十五层建筑,在他们刚进到房间没多久,柜台即打电 话来通知,似乎是琰立的车子出了什么问题,他匆匆忙忙地下楼,留下雁菱在房间内休 息。
洗好澡坐在沙发上休息,急促的敲门声令她诧异地前去开门。“琰立,怎么这么快 就回……”
“雁菱,快把东西收收,我带你一起走。”是那个有着异国人面孔,却有熟悉口音 的哥哥——文彬。
“走?走到哪里去?”
“小妹,现在那帮人已经盯上田琰立跟你了,我怕你会有危险。”他说着跑进来, 自己动手收拾着雁菱行李。
“危险?那琰立呢?”
“现在顾不了他,我只能先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至于其它人我现在也爱莫能助。 ”
“哥,我不能抛下琰立不管。”
“小妹,听哥的话,琰立他是个大人物,在这里没有人敢随便动他一根寒毛。可是 你就不同了,你只是来来往往的观光客,安排你出个意外或失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事,你懂了吗?”他说着拉扯着雁菱跟他一起向外走。
雁菱倔强地停下脚步。“不,哥,我不懂我为什么不能跟琰立在一起,我爱他啊! 我怎么能这样的不告而别?哥!”
“你……雁菱,你忘记我的遭遇了吗?我永远也忘不了被人家拿枪指着鼻子的滋味 ;也忘不了被追赶得像过街老鼠的可怜相。雁菱,不管怎么说我都必须保护你的安全, 乖,跟哥一起走。”文彬说着拍拍她的肩。
“哥,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爱琰立,我宁可死也要跟他守在一起,你不会懂的 。”雁菱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地大叫。
“你爱他?”文彬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下去。“你对他的爱甚至胜过了我们的手足 之情及你对爸爸的爱吗?”
雁菱整个人都愣住了的僵在那里,“不要逼我做选择,哥,你明明知道那是不一样 的!”
“哪里不一样了?你宁愿为了他而把自己的性命都赔上,你有没有想过我跟爸爸的 心情?”
“我……”雁菱语塞地望着他,泪水开始扑簌簌地流。
见她仍然犹豫地站在那里发呆,文彬将收拾好的行李提到门口。“小妹,不用太久 你就可以再跟他见面的,现在警察正在扫毒,大概这几天就会有最后的行动,而这一切 都是琰立向警方施压的结果。狗急跳墙,我想那些毒贩可能因此会向琰立报复。”
“既然如此,那琰立不是更危险了。”雁菱一听到他所说的话,急得快发狂了。
“不,小妹,你在他身边对他才是更大的危险。”文彬满脸莫测高深地说。“琰立 他受过特种训练,他曾经在警察机关的协助下受过爆破训练。”
雁菱疑惑地反诘他。“为什么你对琰立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文彬露出了个苦笑地瞄瞄腕表。“说来话长,我会慢慢地告诉你的,他大概快上来 了,我们得快点!”
“我应该告诉他一声,否则他会着急的。”
“不,你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懂吗?我应该是个已经消失在这世上的人。”
“哥!那我写张纸条告诉他好吗?就说我先回雪梨去了。”雁菱说着不待他有任何 反应,立即找来纸笔潦草地写下几个字,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在桌面上。
“快,时间不多了,我们得从救生梯走后门了。”文彬将她拉到救生梯门口。
“我忘了件东西,你先往下走,我随后就来。”
等雁菱走进楼梯口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房间。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丢进马 桶用水冲走。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雁菱,不要怨恨哥哥,这是为了你好。”他喃喃地说完,掩 上房门向楼梯口奔去。
※※※
琰立懊恼地看着电梯缓缓地自九楼一路向下降,每个楼层都停?这未免太邪门了。 他听到身旁其它的旅客也迭声抱怨,心里想的却是单独留在房间里的雁菱。
刚才停车场管理员通知他,他的车子无缘无故的起火燃烧,等到他下楼来时,火已 被扑灭,原来只是有人用生树枝在他车子的底盘下引燃,制造出浓浓的烟雾。
确定车子没有问题之后,在管理员的连声道歉中,他猛然想起楼上的雁菱,老天, 如果真有人要对雁菱不利的话,这不就是最好的时机?这一推论吓出他一身冷汗,顾不 得他人诧异的目光,他拔腿就跑的往电梯冲。
好不容易等电梯下来,他马上大步踏了进去,心中为自己的未加深思感到不妙。
雁菱,你可千万别出事儿才好,否则,我一辈子也难以原谅自己。
他面色沉郁地想起这两天接别的警方通知,因为他以琇芸的案子向上议院及下议院 陈情,又利用各种有力的媒体及相关人士去施压力,警方正加紧脚步地追捕贩毒组织的 首脑人物。
但是对方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也已经放出风声,必然要教琰立付出代价,这也就 是他为什么要带雁菱往南走到坎培拉的原因,因为在这里他们可受到较好的保护。
他凝视着一层层上升的电梯,漠不关心地看着电梯里各种肤色的旅客。他曾经因为 协助警方破获个小型偷渡集团而成为警方的朋友,事情起因于他的农产品加工厂常常冒 出很多生面孔,经他深入调查才发现在他的工厂内有个员工是偷渡集团的人蛇。
那个人蛇利用大陆人想换个环境的心态,收取大量金钱财物之后,带着那些偷渡客 偷渡到澳洲,再将那些人安置在工厂中剥削他们的劳力。
偷渡客个个以为澳洲遍地宝藏,等到幻想破灭之后,斗殴、偷窃逃跑,加入帮派的 事情不断发生,更有些女偷渡客因为积欠家乡亲人借凑出的偷渡费,而想不开走上绝路 ,更有因此以卖身筹钱的惨状。
在那件事情之后,警方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特别为他找人施以爆破训练及其它的特 种训练。所以他并不怕任何人冲着他来,他担心的是雁菱,刚才真应该带着雁菱一起下 楼的,他不停地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