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已经辞职了,才不在乎你是不是黎氏下任的董事长!”她打开门走出去,快步离开。
她本来担心黎柏蓝会追出来,但是直到电梯口,他都没有出现。
她搭电梯到大厅,经过每晚站岗的安全警卫。
“难得看到你这么早下班。”灰头发的警卫和气的向她招呼。
“是啊。”闵乐琪苦笑,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走向黎氏主管专用的停车场。
她把车驶出停车位,不自觉的向大楼瞥看最后一眼。
这份工作的薪水很奸,而且有秘书、独立的办公室,辞职实在可惜……她这么想时,脑中浮现下午收到的银行帐单,提醒她这么做很不智。
她好像太冲动了——
不,她还嫌自己不够冲动,忘了打他一巴掌!
对了,她应该打他一巴掌就好了,而不是辞职。想到她得再找份工作,闵乐琪便沮丧起来。她已经打消辞职的念头,可是又没有勇气回公司向黎柏蓝要回辞呈。
不管了,也许明天会更好,履历表一丢出去,就有很多家公司抢著录用她。
胡思乱想中,车子已折入公寓的巷口。
第3章(1)
闵乐琪回到公寓。她买的是一房一厅的小公寓。
门一打开,现出了可怖的景象——像猪住的地方。她一面走,一面剥下外套随意一扔,然后瘫坐在沙发上。
沙发很小,就像一张情侣椅。长列书架上挤满书本,小餐桌上摆着一台笔记型电脑,地板上处处可见纸张、杂志。在成堆的纸张之间,散置着纸杯、啤酒罐。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她家,一定会以为她家遭小偷光顾。
她讨厌做家事,不到贵客临门,绝不会拿起扫把。反正她也不会有访客,所以也懒得清理。
这儿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毫无其他用途,事实上也是如此。升官以后,她每天几乎十一点多回家,回家后倒头便睡。
至于晚餐,如果卜茜没加班,就没人帮她买,她也就没得吃。碰到她真的饿了的时候,顶多在回家的路上买电视晚餐。电视晚餐就是那种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就能吃的食物,回家后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她每月的瓦斯费很省,因为除了洗澡,只有烧开水冲泡面。她从下开伙,因为她还没学会做饭,也没这个打算。她之所以吃饭,只是为了维持生厶叩。
昨天晚上随便吃了一个泡面,今天晚上……想了许久,决定还足吃速食面。这样不仅省钱,连碗都不用洗了!
她坐在餐桌前,咀嚼着毫无滋味的速食面。
味道怪怪的,好像过期了。她倏然起身,将剩余的汤面倒进水槽里,然后扭开水龙头,洗了一下手。
闵乐琪躺卧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一个频道换过一个频道。
第一次这么早回家,有些不习惯,不知道该做什么?睡觉又太早,生理时钟还没到。
门铃突然响起来。会是谁?收第四台费用的?她走到门口,旋开大门。
站在门外的是黎柏蓝,她注意到他脚边有个提包。
“我可以进来吗?”他用他最温柔有礼的声音问着。
“不欢迎!”她砰地一声关上门。
门铃又响起。她再度把门打开,一脸凶恶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来把辞呈还给你,并请求你原谅的。”他的手上拿着她的辞呈。
她一把抽走他手上的辞呈。“好,我原谅你,明天公司见。”接着就要把门关上,但门怎么关也关不上,她往下一看,黎柏蓝的脚抵住门。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双手一用力,门就被他推开了,接着他抓起提包,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
“钦钦钦,”她冲到了他面前,气急败坏地说,“我没说请你进来,出去!出去!”
他转身将门带上,自顾自地脱鞋,然后找了一双室内拖鞋穿上。
“你,你太随便了吧,这里又不是你家!”她在他背后像只青蛙似的跳来跳去。
他扫视一下屋里,皱了皱眉。“老天!这里简直就像……”
“我知道你要说猪窝。”她接下去说。
“你不要污辱猪,猪是很爱干净的。”他替猪打抱不平。
“我每天工作忙死了,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打扫。”她警告他。“你别到公司张扬。”
“我不会。”他笑笑地说,“有咖啡吗?”
“当然有。”她愣愣地说,“在冰箱里。”
“你也要一罐吗?’她回答不要后,他从地上的报纸杂志准跨过去,留下闵乐琪瞪着他的背后发呆。
她听到冰箱打开的声音,而后关上,一分钟后黎柏蓝回到客厅。
“喂,你有话就快说。”闵乐琪嘎声道,望着他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
“你不要站着,我有压迫感。”黎柏蓝亲切地说,亲切得让她想拿咖啡罐砸他。他拍了拍身旁松软的皮垫。“过来坐在我旁边,我们好好谈谈。”
闵乐琪决定照做。毕竟她能有什么选择?看他脸皮的厚度,想赶他也赶不走,况且她现在还没有生气到要用扫把轰他出去的地步。
“今天晚上我想借住你家……”
“想都别想!”闵乐琪听见自己的声音高亢如尖叫。“我家又不是宾馆……”
“先让我把话说完,你再发表意见。”
她悻悻然地闭上嘴。看他怎么说吧!
“你下午骂我的那些话,骂得很对,我觉得很惭愧,很想振作,但董事会迫在眉睫,而你只能白天数我,我想你很清楚那样的时间,我学不学得来,所以我想住你家,晚上的时候你也可以教我。”
这男人人侵的速度比病毒还快。“你也看到了,我家不是能让你住的地方,不方便……”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就是一个人住才不方便。”她瞅住他,“你是真的有心向上?还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她比较倾向后者。
“我以我爸爸的名誉发誓,我现在全身充满斗志。”他又说,“我只借住六天,六天后不管我是不是董事长,我都会走,除非你要留我下来……”
“我才不会留你!”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他眼睛里有两、三颗星星在闪烁。
“我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她警告地瞪住黎柏蓝。“我可不想当傻瓜,我知道你过去的纪录很糟,如果你想做坏事,我可是会把你赶出去。”
他的眼神闪烁,口气却很坚定。“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扑到你身上。”但他会引诱她!
“也不可以侵犯到彼此的隐私。”
“不会啦。”他脸上挂起微笑。“钦,我是第一个进你房间的男人吧?”
“你在想什么?你怎么可能进我房间,你睡在沙发上。”闵乐琪一扭身,走进卧室,关上门。
黎柏蓝走到门边,轻轻地敲了一下,“给我一条被单。”
挡在他面前的那扇门被打开,飞出一条被单。他眼明手快地接住,然后几步走到沙发边躺下,蓦然发现下半身全掉在沙发外。显然,沙发太小。
卧室内的闵乐琪爬上床,如同往常的习惯睡在左边,卸下手表,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关上灯。
房里一片漆黑,闵乐琪盯着房门。
他可能会趁着她熟睡时,溜进房间里。她下床,跑到门边,门已经锁了。她再回床上,把床单拉到下巴下,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又听着床边钟表的滴答声。就这样,闵乐琪把身体挺得像块洗衣板,在床上躺了圣少有一个小时。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都不应该让黎柏蓝住进来,现在好了,整整六个晚上,她都必须生活在提心吊胆的气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