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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别妄想了,那男人要是知道真相,甚至看清她现在的模样,怕是会吓得再也不敢靠近她。

  否则他不会停止拨打电话。

  她用力的把OK绷贴在右眼上方的伤口上,不再多看镜子里那恐怖的女人一眼,只是转身重新穿好干净的衣物,抓着那支手机,提着自己的包包回房。

  她将喝完的矿泉水瓶放在门边,走到床边,把床单抽起来,铺在靠窗的地面,用被子和枕头在床上做出人形,这才关掉灯,回到窗边的地上,衣着整齐的躺下。

  直到躺好,她才发现自己还握着那支手机。

  她应该要把这支手机丢了,至少也得把那里面买来的预付卡给丢了。虽然目前这支手机、这个号码,她只有用来打给他,而那男人发现尸体的事之后,恐怕不会再打给她。

  况且就算他不出卖她,也有可能不小心和警方说漏嘴,提到她事后曾打电话给他的事。

  她不能冒险,她必须和他彻底断了连络。

  明天。

  深吸口气,她告诉自己。

  她明天就会去丢。

  今天已经够了。

  闭上红肿酸涩的眼,她环抱着自己,屈起膝头蜷缩着,手里紧紧抓着那支手机不放。

  够了……

  第8章(2)

  啪啦。

  那是很轻的声音,可她在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

  有人,那人打开了房门,门撞到了宝特瓶,让空瓶子倒了下来。

  她没有动,只是抓住了枪。

  对方朝床上的枕头开枪,她则在黑暗中,从床底下,瞄准了来人的脚,子弹咻地击中那人的腿骨,抓起包包,翻身来开窗户,从哪里跳了出去。

  另一个来人等在防火巷外,出其不意踢掉了她手上的枪,伸手抓她的脖子,她旋转身体,闪避那只大手,同时欺身进那人怀中,屈起手肘,抬起膝盖,狠击对方心口于下ti,那家伙闷哼一声,选择挡住了下ti的攻击,但她已接着握拳以拇指击打那人的太阳穴。

  猎人痛的身体一歪,失去了平衡,她没和他多加纠缠,只是趁机拔腿就跑。

  她很会跑,她知道维持体力的重要,所以一直保存跑步的习惯,必要时,她可以连续跑上好几个小时。

  她冲到大街上,很快有转进另一条小巷。

  她选择这地方躲藏是有原因的,这里是旧城区,屋龄于借到都有好几十年的历史,几乎从来没有改变过,这里的街巷短小按杂、四通八达,几乎想蜘蛛网一样,让她有无数条出口可以离开。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在途中又遇到了两名猎人,她手脚并用的爬上防火巷,甩掉了其中一个,用电击器昏了第二个。

  那价格的机器眼因为过高的电流而短路,她在千分之一秒看见一抹红光。

  该死!这家伙是二级猎人!

  这领悟,让她飞快转身,冲出箱子,她才刚冲到巷口,身后就传来爆炸声响,拿强力的冲击让她市区平衡往钱摔到马路上,她没有反抗,只顺势滚了一圈,却差点被一辆清晨告诉驶过的出租车撞到,她连忙再滚一圈,才勉强避过。

  出租车死机紧急刹车转弯,在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惊魂未定的探出头来破口大骂,她没有停下来,只是爬起身来继续往前跑。

  这意外的在一次爆炸,让她晓得他们是第二级的猎人,那代表他们比昨晚的那些人更高级,他们利用了先进的科技系统,能以卫星和热感应装置侦查她的存在。

  她痛恨自己又变成游戏中的猎物,但这里是城市,不是丛林,这地方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飞奔到骑楼底下之后就改用走的,从包包里拿出另一项白到刺眼的棒球帽和同样亮白的防嗮外套穿戴上,还可以掉头往回走,并借由骑楼遮挡自己自己,每当必须离开骑楼,她都强迫自己放慢脚步。

  很早以前他就领悟到,逃命最重要的诀窍就是——越急越要慢。

  她并不认识那些猎人,可显然每个猎人都认得她,他们每个人必定都有她的照片和资料。

  她是猎物,杀了她就能得分。

  天快亮了,街上行人很少,但是每当有人靠近,她都忍不住想要攻击对方或转身逃跑。

  消防车呼啸而过,停在刚才发生爆炸的巷口。

  她站在对街,故意停下来观望了无比漫长又恐怖的三分钟,这才继续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转进了一条巷子,来到一处隐蔽在街巷中的传统市场,找了一家已经开始营业的面摊坐下,叫了一碗面,故意背对着巷子,开始吃面。

  虽然食不下咽,她还是一口一口的吃着面。

  当天慢慢亮起,人们开始从各处冒了出来,忽然间她感觉到有个猎人朝她走来。她没有转头去看,但她知道那人就是猎人,他有一种狩猎者的味道,那种虎视眈眈的饥渴,仿佛饿了好几年的野兽突然被放到街上。

  握着筷子的手无法控制的抖了起来,她用尽所有力气让自己保持正常,放松吃面,不要透出恐惧的痕迹,不要露出害怕的模样。

  猎人们总是能认出恐惧,就像猎物总能辨识猎人。

  她清楚要躲避狩猎者的另一个要诀,就是不要害怕,要融入背景,要成为理所当然的存在。

  她强迫自己放松,让自己想着阿峰,想着他正坐在身边,和她一起吃面。她和阿峰很少上街吃饭,但偶尔还是会外食,他喜欢吃家里附近的一家面,他会叫一些嘴边肉、猪尾巴、油豆腐,配着姜丝一起吃,她则会叫一盘烫青菜,吃几口之后就会放着,让他帮忙收拾残局,就连她的面汤都会帮着喝完。

  恍惚中,她几乎看见他伸出大手,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那一秒,她停止了颤抖。

  那猎人没有多看坐在街边吃面的她一眼,就只是这样走了过去。

  她继续吃,强迫自己把面吃得一干二净,掏钱付账。

  几分钟后,她在捷运的厕所里,把刚刚那晚吞下肚的面全都吐了出来。

  夏日炎炎。

  她从五天前出事后就没有真的睡着过,身体因为没有好好休息更加疼痛和沉重,她几乎忘了这种感觉有多难受。

  可即便疲倦,她知道她必须保持移动,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在城市里,落单的女子在黑夜中独行比白天更引人注目,白天她可以混在上下班的人群中,掩饰行迹,但入夜后她一定得找地方躲起来。

  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也许到香港或东南亚,或日本。

  为了以防万一,她另外准备了两个假身分,她考虑直接用其中一个身分搭飞机离开,但也担心她会曝光是因为帮她伪造证件的人被找到了,她想过要试着连络那人,可很快打消了主意,对方的电话也许被监听了。

  反正追究原因也没有用,她现在只能往前看。

  虽然经过五天,她脸上的伤还是很明显,即便她尽力用化妆品遮盖,但被殴打过的痕迹依然清楚,到头来,她还是只能选择戴上棒球帽,幸好现在是夏天,戴个帽子遮阳并不会太奇怪。

  这地方枪枝有管制,她无法轻易补充弹药,话说回来,或许当初那位卖她黑枪的人,也有偷渡的管道。

  她找了间网咖上网和对方连络。

  这些做黑市交易的人不轻易信任他人,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无论到哪里都行得通。

  不久,对方通知她离开的时间与地点。

  走在街上,她感觉口干舌燥,虽然买了水喝,但仍无法舒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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