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寄回来的意思是,要丢要留,随便我?”
“呃,嗯!”迟疑了一下,她才重重点头。
“哦——”他又是语音绵长的声调。
“你不要“哦”了啦,你那种“哦”法,让人很毛耶!”她假装板起脸:“苏联钻给我!”
“你还我了,现在是我的。想讨,得付出代价。”
“夏繁木,给我。”
这丫头太贼了,完全学坏了,他以为她下一句会更恶霸,用强迫的口吻,要他交出项链。
结果,她没有。
她放软了声音,用着刚刚在滚床时,那种酥软的、甜蜜的,求他带领她攀登至极天堂时,妖媚又可爱的嗓,说着:给我……他拒绝不了她,这根嫩辣椒,已经摸透他的弱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吃辣更吃甜……
夏繁木用力把她拉过来,拿起项链帮她戴上,嘴上不忘低吐威吓——因为觉得自己太孬、太快屈服,所以才要补上的狠话:“你要是再拿下来,我直接把它丢进马桶冲掉!”他的手指在她颈后扣钩子,指节不经意拨弄她的发,发丝挠在脖子间,害她又痒又笑。
“绝对不会了,以后就算分手,我也不要还你……”她呵呵发笑,直缩着肩。
“什么叫“以后就算分手”?”他怒目横眉。
“凡事都有万一嘛……不可以用项链勒死我!”赖品柔抢先说,因为这男人看起来一脸很想这么做。
“你也知道自己说的那番话,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让人多想勒死你?”算她有自知之明。
不过,他不会这么做,他只会打扁她的小屁屁!
“你行不行呀?……好痒!”厚!一个项链钩子都搞不定,在她颈后忙那么久,是好了没呀?
夏繁木解决完钻石项链,终于把它扣好,现在,要解决她了。
“先是对我没信心,又质疑我“行不行”,赖小皮,你死定了。”
“我哪有——”她一脸无辜。
看在她神情太可爱,戴着他的项链,裸肩白皙,锁骨线条漂亮,钻石在上头散发炫光,却远远不及她瞅着他瞧时,双眼里的活力……好吧,不跟她计较。
“没有“万一”,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我要跟你在一起,结婚,生子,一直一直走下去。”他大掌托着她的后颈,把她往怀里塞。
唇,贴在她耳边,轻轻说。
“这阵日子里,我好想你,听幼容说你哭了……我没办法想像你掉眼泪的样子,我印象中,全是你咧嘴大笑,或是气嘟嘟的模样,我一方面很气自己,一时贪玩,让你伤心,另一方面……我终于必须承认,我不要失去你。”赖品柔没有挣扎,不拒绝这样的拥抱,更不拒绝听他说话。
“我承认了,我爱你,本来只想戏弄你,自己却伦为你的手下败将,反遭你迷惑,这场游戏,是我输了,我心甘情愿。”他轻蹭她的脸颊。
她听着,忍不住抬手抚摸他的发,她唇边微笑飞扬。
“这些话你罕说嘛,我就不用误会你这么久。”说到底,她还怪他哩。
“那时,你耳朵塞满辣椒籽,听不下我的解释。”说了等于白说。
“也对,当时我只想揍你……”
“结果你没揍呀。听说你第一任男友,被你揍个半死——同样是计谋遭揭穿,我的下场好像没他那么惨?”
“我又打不赢你,谁猜得出来你最大嗜好是拳击……”完全被他外表骗了。
第11章(2)
以为他好欺负,没想到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硬底子——她是熊,他是兔……是啦,她是无尾熊,他却是“海贼王”里的肉食兔拉邦,不知道拉邦是啥的,自己去Google一下。
赖品柔没说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对第一任男友可以痛下杀手,怎么爽快怎么扁,但对于夏繁木……或许,真的是有一点点舍不得。
“我觉得,我应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才会年纪轻轻,什么不迷,去迷上拳击。”
“唔?什么意思?”
“因为,我会娶个“辣小姐”,当然要先学拳击,好自保。”话说完,他肚子上立刻领到一拳。
痛,但也没那么痛,夏繁木止不住笑,与她嬉闹起来,两人满床翻滚,床面上,亲昵的凌乱、暧昧的皱漪,只增不减。
笑闹、斗嘴,慢慢变小,亲吻的濡泽声,取而代之……玩,再玩嘛,玩完了,总是要踏进家门,面对震撼教育、父母的质问——
赖妈妈手叉腰,挡住一半门框。
“酱油呢?”
呃,这种时候,还是先关心酱油吗?
幸好,赖品柔有记得买回来,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外买已经送到了,等你买酱油回来,午餐都变晚餐了。”赖妈妈唠叨着她,面向夏繁木,又换上另一款笑脸,边说边转身走向厨房:“夏先生,我们叫了披萨。
“咦?没打算深入拷问?”赖品柔有些意外,跟在后头进到客厅。
听见她嘀咕,苏幼容浅笑,替她解答困惑。
“我把你和繁木的事,大约告诉了他们。”
“大约……是有多大约?”
“大概就是你们在恋爱,最近闹闹小别扭,出去那么久,是努力谈和——诸如此类。你们,和好了吗?”苏幼容回答,同时也关心地问。
光看两人表情,大抵能猜中九成。
剩下的那一成,夏繁木嘴角的笑意,加上赖品柔两腮的鲜红,给足了完整答案。
和好了,而且,和得过头的好。
这趟来,收获真不少。
无论夏繁木和赖品柔的前嫌尽释,或是她与生母的关系跨出一大步,苏幼容感到相当开心。
“我懒得跟他计较,哼。”赖品柔嘴上还要逞强,占个赢面。
坐回苏幼容身边,赖品柔偷偷问:“我爸妈听到你说的那些“大约”……有什么反应?”
“你爸……好像很难接受。”
“做父亲的人,面对女儿要被另一个男人抢走,几乎都会有这种症状。”夏繁木深表同情,心里暗自想:以后不要生女儿,无关重男轻女,而是我不想经历这种失落呀!
“不是,他质疑你的眼光,呃,有问题。”苏幼容光回想起赖爸爸一脸的迷惑、不信,她就忍不住发噱。
“厚!什么老爸呀?竟然看扁自己女儿!”赖品柔气呼呼,要找老爸理论,这才注意到,老爸不在家,连该回家吃晚饭的弟弟,同样不见踪影。
“咦?我爸和弟呢?”
“有邻居打电话来,拜托他们帮忙搬东西。”
“对,程伯伯的儿子要搬回老家住,前几天好像就先知会过……”赖品柔隐约记起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日子过得太浑噩,没有放在心上,压根忘了。
“那……家里只留你和妈,不是有点尴尬吗?”赖品柔好抱歉。
她太不应该了,见色忘姐!
苏幼容笑着摇头。
“不会,她比我想像中……可爱。我们聊了很多,关于我父亲……我所不认识、年少轻狂的父亲。”她对“母亲”的了解,全来自于爷爷,爷爷用他的认知,塑造了一个偏颇的母亲形象,让她几乎要相信自己的母亲,丝毫不值得她见上一面。
真正接触之后,却发现事实不全然如此。
当赖家人外出,屋子里剩下她与母亲,许多的话,似乎在这种时候才离得了口。
包括了母亲的愧疚、哭泣、思念、自责。
包括了尘封几十年,青涩的初恋,以及失去的爱人……幸好,有来一趟。苏幼容发自真心这么想着。
“姐,你愿意原谅妈妈了吗?你肯喊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