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工夫谈他,浪费时间。”
“可是,我觉得他没必要骗你……他的双眼很诚恳。”
“我说了,不谈他——”
他干脆直接吻住她的嘴,不让她分心,去提其余路人。
吻着,再抱起她,回到大床上。
想忙什么,赶快忙一忙。
两个小时又十一分钟,赖品柔带蜜蜜回来,蜜蜜玩累了,趴在夏繁木肩上,睡得好香。
开门的田先生,气色超红润,happy的效力无限大,出门前,明明还是一张好臭的脸呀。
不见傅冠雅身影,八成还躲在棉被下,不敢见人。
“大哥,星期六,我们再过来吃饭。”行动派的赖品柔,称谓已经很顺口改了,也不管人家认不认这层关系,先喊先赢。
她和夏繁木已经该好作战计划——
不急,慢慢来,鲸吞蚕食,自然而然融入“哥哥”的生活,诱导他们逐步习惯。
目前的目标,暂且订在——半年后的婚礼上,能盼到“哥哥”出席。
田圻炎不答腔,把女儿抱回怀里,淡扫夏繁木一眼。
“吃完带蜜蜜去苏家,找爷爷玩,晚上再回来,这段时间,你们慢、慢、玩。”赖品柔故意缓缓说,撒下饵食。
这提议,太甜美。
田圻炎说不出“你们两个最好别再来我家!”这种话。
他的默许,让赖品柔一遍、两遍、三遍,挟带夏繁木进田家,吃了一顿又一顿的饭……
尾声
半年后,婚礼当天,田圻炎真的出席了。
为的是猛拍担任花童的宝贝女儿。
女儿打扮得像个纯白小公主,头戴鲜花花圈,手工制蓬蓬小礼服……人生头一次盛装,笨蛋爸爸绝不能错过。
即使是咬紧牙关,踏入夏家举办的婚宴现场,一看见女儿的可爱,眉心间淡淡的蹙痕,也因而松动。
他无暇再想其他,眼中只剩下妻子和女儿,单眼相机拿出来,疯狂拍摄。
“下一个目标,订在“受邀参加雅雅姐婚礼”好了……”新娘休息室里,新娘没忙着补妆,反倒埋首手里小册子,勤做笔记。
新郎凑过来,与新娘交头接耳。
“这个,还有得等,我认为……两年之内都有困难。”
“对,划掉,改变一下计划……有了,“两家人带着孩子去踏踏青、烤烤肉”,这个呢?”踏青,烤肉,身处于碧草蓝天,心情最放松,容易胸襟开阔,忘掉许许多多的烦杂。
她脑中画面成形:
夏繁木:我最不擅长生火了……
田忻炎:笨,我来。
夏繁木:谢谢哥。
田忻炎……客气什么。
两人……
含泪互握,兄弟感情瞬间上升!
完美的计划!
“那,我们要拼一点,才赶得及弄出人命,生个“孩子”去踏青。”
新娘妆的腮红已经涂很多,却仍然浮上浓浓红晕,但嘴里,还是吐不出甜言蜜语:“拼个屁啦!你坐远一点,小沙发很挤耶!”
她推不动他,新郎在今天的色心大发,都是值得被原谅。
抢在遭他上下其手之前,她又说着:“你刚有没有看到,你爸偷偷塞红包给蜜蜜耶……”
“毕竟是亲孙女,还是头一个,很难不激动。”
只是,当年自己放弃了儿子,现在没那个脸再去认孙女,偏偏孙女又如此讨人爱……
“雅雅姐一副很想冲上前,找你妈算帐的模样。”她有瞄到傅冠雅卷袖子的动作,被田圻炎阻止。
赖品柔觉得,田圻炎心胸真宽大,只采取无视、不理、“当你是陌生人”的态度,而不是用暴力,把当年欺负他的家伙,连本带利,加倍奉还!
“她很想替田圻……我哥,出一口气。”他妈有错在先,难怪人家老婆想动手。
“再怎么想扁,你妈也是长辈,动手实在不行,要替长辈留点面子嘛。”况且真的打起来,夏繁木立场最尴尬,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兄嫂,挺谁都不对。
“你这么孝顺,替婆婆说话?”他挑眉,没想到……他娶了个好太太?
“不是呀,反正你妈已经得到报应了呀。”她咧嘴,嘿笑。
“哦?”
她叉腰,哇哈哈大笑,满脸得意。
“有我这种媳妇,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报应。”听懂她的语意,他忍不住跟着笑。
“光回想起,你妈看见婚纱照的瞬间,脸色有多精采——”巨大婚纱照,镶嵌着金边花纹的艺术框,框里重现夏繁木与赖品柔初遇的场景。
身穿短版婚纱的新娘,右脚做出踢人状,新郎笑咪咪的,单手托住纤细的腿,深情且纵容地望向新娘——
上流社会的标准,婚纱照等于宣传照,该要美丽、优雅,受到众亲友,甚至是媒体的高度赞扬……那张脱序的婚纱照,让夏夫人差点失声尖叫。
更别说“喜饼”。
喜饼,上流社会端上台面,是身分的象征,是财力的证明——夏夫人打开精致喜饼盒,几乎昏厥过去。
赖品柔竟然真的放了……乖乖!
当时,夏夫人耳边响起的,是贵妇朋友的尖锐嘲笑,久久回荡,恐怕接下来五年内,都将沦为笑柄……
事后,夏夫人自己掏钱,赶忙订了百盒法国手工饼,补一份给亲友。
“我完全不用忤逆她,她就被高傲的自尊心打败了。”她下结论。
“那确实是我妈……最大的弱点。”夏繁木尽可能不笑得太夸张,这两刀砍在他妈身上,一定很痛。
“虽然婚纱和喜饼……我不是故意搞怪,但结果看来,似乎变成了那样。”赖品柔想佯装一脸苦恼,可是脸上的笑,看起来又坏坏的。
“婚纱照完全不是你的问题,人,总是有做不到的事嘛。”他替她缓颊,也是实话。
她是他这辈子,第一个看过……对拍照,这么不擅长的家伙。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专业摄影师都悲从中来,躲到厕所去偷哭……太唯美的姿势、太虚假的笑脸,赖品柔摆不出来,动作僵硬如机器人——快没电的那一种。
试拍太多张,也失败了太多张,最后摄影师放弃了,只求她摆出最自然的样子。
而那张照片,还是夏繁木故意用话激她,跟她说“连稻草人都拍得比你好”,让她不顾打扮美美的,直接送他一脚,被摄影师捕捉下来。
效果嘛,他挺满意的。
他喜欢她脸上的光彩,以及挑起眉,不羁的活力。
至于喜饼,则是她试吃几十家厂商后,还是觉得古早味零食好吃。
“所以我才说,我这种媳妇,是你妈欺负田先生的最大报应。”她得意洋洋。
所以,人绝对不能做坏事,欺负小孩什么的,做了,活该生了个难以驾驭的儿子,又娶了个与高雅绝缘的媳妇,哇哈哈哈哈……
夏繁木没有反驳她,可是在他心里,有道声音,喊得那么响亮、笃定——但是拥有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干嘛笑得那么yin\\荡?”赖品柔被他笑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冒出来了。
有一种被猛兽紧盯着,猛兽嘴角的口水,正不断滴落……
yin\\荡?他明明是动容,好吗?
被她一指控、什么美感、什么浓情,全像屁一放,没了。
“大概一想到今晚,就忍不住yin\\笑……”他顺她的语意,露出大野狼坏笑。
“拜托,又不是没“那个”过,最好你还忍不住——”她脸红扁他。
“气氛不一样呀,今天过后,你变成我老婆耶。”他蹭过来,吻她的脸,咕哝着:“我喜欢你不上妆,能直接吻到脸,而不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