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都是这幺的……戏剧性?”微眯起眼睛,感受洒在身上的暖暖阳光,萩萝将长发卷了卷地置于脑后。
“不要,我喜欢看你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的样子,很有生命力,充满张力……”
“你的说法令我想起那个蛇发女妖!”她偏了偏头想避开他的手,却徒然。随着他灵巧的手指,极富节奏地在她僵硬的颈部来回按摩,萩萝心里的某盏警灯急切的响起来。
“梅乐蒂?不,她是个悲剧角色,而你,绝绝对对不会是她的翻版。”他将萩萝的发丝在手掌上缠绕几圈,而后轻轻地拉到自己鼻端前。“好香,是茉莉的味道。”
萩萝面红耳赤地抢回自己的头发,对他轻而易举令自己如受蛊惑般的魅力,深深的感到不解和不安。
“先生,我想你的哑谜游戏玩够了。我承认你很有魅力,也很擅长捕捉人心,但我已经没有兴趣了,请送我回去取车,好吗?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
“何以见得?”
望着车子在繁忙的街道上,像只优雅的猫咪,于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迅速准确地切进相反车道,在最短时间内往来时路奔驰。
“何以见得?我是说,你为什幺认定我们不会再见面?台北可是个相当小的城市呢!”
“台北是很小,但也还没小到足以令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相遇。”
“你很特别,我以为我‘认识’你。”
“是吗?别太有把握了。”跳下车,萩萝俯下身盯着他墨镜镜片上的自己。“因为,连我都不太认识我自己。”
望着荻萩踩着款摆有致的步伐,吸引一路觊觎目光的回到她那辆活像大蜘蛛的吉普车。
磊洺取下墨镜,长长地吹出声口哨,令蔌萝停下经过他身畔的车子。
“还有什幺事吗?”摇下车窗,萩萝望进他深邃得令人几乎要不由自主陷进去的双眸。
“唔,还行件事……”趴在她窗畔,他露出个下怀好意的笑容,贼贼地凑近萩萝,而后在她猝不及防的同时,突然大手一揽,将萩萝的头搂向自己,在她唇上结结实实地印下个火热的吻。
想也不想的,萩萝伸手就是一巴掌甩了出去,清脆的声响并非由于他的脸颊,而是他的手掌,正稳稳地承接住萩萝突来的手劲儿。
“我会把这个吻,当成是我们晚餐的订金,快回去吧,待会儿天黑山路难走。”他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萩萝的腮帮子,眼里闪动着特殊的光芒。
“你……”巴掌反击落空,已经令萩萝为之惊恐不已;而他话语间的含意,更教萩萝连肩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个人是谁?为什幺他对她的一切似乎都很明了?
“萩萝,快回家去吧!”他意犹未尽地以拇指划过萩萝的唇角,在语尾上扬中,蕴含无限的想象空间。
“你怎幺知道我的名字?”
“我说过了,我以为我‘曾经’认识你。”
“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吗?”
“嘘,不要焦急,顺着你的心,萩萝,时间会说明一切的,现在,我的小妖女,你快回到你的城堡吧!时候快到了,等到那个时刻,你会明白的。”他带有魔法的手指,沿着萩萝的颈项而下,在她锁骨上流连下去,一路留下烙印般的炽热。
萩萝勉强定下心,强迫自己漠视他手指所引燃的骚动,不自在地干笑两声。
“听你说的,好似我是脆弱的玻璃娃娃,还是午夜一到,就会变成番瓜的灰姑娘!”
“不,你什幺都不是,你就只是萩萝。”拍拍萩萝的手背,他将之翻过来,在掌心内印下一吻。“就只是我的萩萝。”
被他眼神里那抹独特的神采所震慑,直到那辆骚包车走远了,萩萝这才如大梦醒,在众人鼓噪中驱车离去。
第二章
滴滴答答的打字声,微熏的阳光斜射,散发出一股佣懒的味道,近似爵士般的漫不经心,也有那幺点蓝调的性感,就好似是含在嘴里的薄荷糖,凉沁人心坎匠。
望着电脑荧幕上,比一个小时前多不了多少的文字,萩萝皱起眉头地盯着窗外,冶艳妍丽的向日葵上,正有群辛勤的蜂,和嬉游的蝶,忽前忽后地玩着捉迷藏,
“我干什幺要一直想到那个无聊男子?”自问自答的来到小巧干净的厨房,她动手为自己煮了杯卡布基诺,一再的摇着头,想将那些萦绕不去的念头摇散。
已经过了快一星朝了。但天杀的,她就是没法子将那位在露天咖啡座上公然撒野的陌生男子仍到脑后去。
咖啡壶响起厚沉沉的咕噜声,萩萝倒了满满一大怀的咖啡在一个质朴、简甲写着“萩萝”二字的大陶杯里。她咬着下唇打开橱柜,四处找着她要的东西。
“唔,时萩萝,别再胡思乱想了,那只个过是夏日午后的的邂逅而已,只是……只是一个吻……”在窄小的柜子里掏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掏出那个长瘦的瓶子,她一面为咖啡添加肉桂粉,一面大声地告诉自己。
是啊!只是你的初吻,不是决定好好保护自己,不像爸爸那般滥情?似乎有个声音满是讥诮地自她心底传来。
那是她的决定没有错,但当天那种情况之下,好象也下是它可以控制的嘛!另个声音立刻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为她辩白着。
唔,别骗人了,时萩萝,不可否认的,你很喜欢他的吻……那个嘲讽的声音又出现,且挺不留情地揶揄着她。
谁说的!我只是……只是……
忘了手里头在干什幺,萩萝目瞪口呆地盯着外头的身影,只觉得颜面开始发热,逐渐沸腾终至滚烫,全身所有血液像是全冲上脑袋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濡湿滴落桌面,微温的咖啡洒满她赤着脚的脚背,这才将她由失魂状态给带回人间。
“糟了!”她手忙脚乱地找着抹布,抢救这团混乱。萩萝欲哭无泪的盯着几乎已经空了的肉桂粉罐子,叹口气的将沉了太多肉桂粉的卡布基诺倒进水糟里。
萩萝无意识地以抹布揩揩手,决定先将那个罪魁祸首解决再说。
她踢开老旧得吱嘎作响的纱门,趿着已斑驳得几可报废了的木屣,咔啦咔啦地往那个令她毁了卡布基诺的家伙踱去。
嗯哼,比例不错,戴顶粗犷褪色的牛仔帽,他光赤着上身,雄健的二头肌,随着他的动作,鼓胀着跃动的生命力,结实、晒成古铜色的肌肤上有着晶莹的汗珠,在阳光照耀下辉映出各色光芒。
越走近他,萩萝越是忍下住要多看他几眼。由侧面看去,平坦的小腹,有着漂亮的六块肌,显见他是很注重健身的人;顺着腰线而下,结实的臀部和颐长的腿,被包裹在褪色的碇牛伃裤里,在他弯腰移动的同时,自破洞中露出一截截有着卷曲毛发的大腿,这使得萩萝为之又睑红心跳了一阵子。
他挺高的,约莫一九O的高度,全身稼纤合度得使他有着玉树临风的优雅,却没有一般长人高而不当的窘状。
“先生,这真是私人产业,没有经过允许是不可以随便进入,更何况是……”萩萝以脚尖触触摊放一地的帆布,挑了挑眉。“在这里‘露营’!”
“是吗?我以为这个荒郊野外,应该会有友善的人情味存在才是。”他将鼻梁上的墨镜除去,转向萩萝,露出信明朗的笑容。
“咦,是你!”猛然跟他打个照而,萩萝立即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头昏目眩,几乎要站下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