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胆敢亲吻我……想到这里,阿紫立即窘得满脸通红,确定没有人影之后, 才放心地呼出一直悠在胸口的那口气。
长这么大了,就像寻常女子,阿紫有时也会对爱情幻想,憧憬童话故事或电影中令 人艳羡的情爱世界。但无论是幻想还是忆憬,在一触到现实生活冰冷的空气,那些浪漫 和期盼,立刻如肥皂泡般的消失破裂。
而她一直以来竭力保持冷漠的心湖,却被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所扰乱,令 她心里志忑而不知所措。
几番强自命今自己不要再想了,但思绪老爱在她不留意之时,悄悄地记起他眼中那 带着欣赏和纵容的笑意,令阿紫为之苦恼不已。
好了,我不要再想这些无聊事了。我大概是人累太疲倦,只要好好睡一觉就会好的 ,如此地告诉自己。
然而,当她不知第几次因辗转反侧睡不着,自床上懊恼地爬起来时,她还是用追些 话来安慰自己。然后睁着眼睛到天明,面对镜中挂着两轮黑眼圈的人影哭笑不得。
在柔柔好奇的眼光中,老金和他最宝贝的老婆宇薇、小心翼翼地提着滚烫的开水 冲人去面碗里;Nick则铁青着脸,有一口没一口地吞着用牛奶煮的燕麦:看他不时用拳 头敲着自己的太阳穴,柔柔同情地为他端上一杯浓咖啡,因为他的宿醉未醒。
而小李则一反常态地穿着阿进那件绘成女性裸体的围裙,胸前还有两个用塑料做得 维妙维肖的乳房,随着小李夸张的动作而花枝乱颤。
“天,我早就觊觎阿进这件围裙好久了,今天总算让我逮到机会啦!”小李跳出芭 蕾舞剧中垂死的天鹅那段独舞,惹得宇薇和柔柔放声大笑。
“先生,请问点些什么呢?牛奶、豆浆、面包、煎肠仔蛋?很抱歉,我们都没有, 因为大厨还没起床!”挨近Nick,小李语带哀怨地朝在座的两个女人大送飞吻。
“噢,小李,这实在太好笑了。”柔柔看看自己面前的牛奶,转向丈夫。
“Nick,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阿进究竟怎么啦?”
老金、小李和Nick突然问都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拿报纸,哼都没哼一声。
心知有异的柔柔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地走近厨房。“既然你们都忙着关心国 家大事,那我来负责帮你们准备早餐好了。我想应该煮些什么呢?嗯,宫保鸡丁,或是 煨鱼翅……啧,还是干贝虾球好了!”
柔柔的话才一说完,那三个男人立刻如屁股上装了弹簧似的跳了起来。
“柔柔,你就不必麻烦了。我没什么胃口。呢……我先去换衣服。小李,今天早点 到公司好丁。”NICK匆匆说完往楼上的房间跑。
小李火速地剥下身上的围裙挂在厨房门口的挂勾上,双手胡乱地在自己的运动裤上 擦擦。“柔柔,下回吧……下回再吃你煮的山珍海味,今天不行!”
“噢:”带着失望的押色,柔柔转向老金。“老金,那你……”
慌慌张张地端起面前即食面,老金忙不迭地拒绝着。
“唉,柔柔,不用费心了,我吃即食面吧。”老金同时辽连连夹起嫌生硬的面条, 狼吞虎咽给她看。
“你们干嘛那么紧张,上回是意外。我现在已经跟阿进学了很多新的菜色了。
我保证米会加味煮;鸡肉也会请卖鸡的人帮我剁;再说,我现在也知道鱼要去鳞去 鳃,而且剖开肚子了。”柔柔很认真地对老金和字薇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柔柔,家里有阿进就好了,你的公司又这么忙……人没有十全 十美的,你就不必太耿耿于怀。”老金想起上回柔柔跟宇薇掌厨所引起的灾难,忍不住 余悸犹存地劝说着柔柔。
“是啊,Nick也是这样告诉我。唉,好吧,我今天也要早点到公司去,因为我今天 要跟昨天录取的那位靳先生谈谈。”放下盛满牛奶的杯子,柔柔的注意力已被老金成功 地转移到公司里去了。
“柔柔,阿进还起不来,可不可以麻烦你先到洗衣店帮我把那套铁灰色的西装拿回 来?”听到它的话,Nick打着领带的手僵了一下,但随即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和老金交 换了个特殊的眼神。
“Nick,洗衣店离我的学校很近,我去帮你拿好了。”受到老金的鼓励,又回到学 校念书的字薇自告奋勇地说道。
“呢,宇薇,你忘了吗?今天一大早你有课咄……”老金拚命地朝妻子使着眼色。 “而且是必修的课哦!”
“没……噢,是啊,那Nick,很抱歉帮不上忙。”奇怪地看着老金,宇薇心不在焉 地说。
“好啊,Nick,你要我把西装带回来,还是顺便带到公司给你?”根本不疑有他, 柔柔乖巧地任Nick在自己居上物了一下,搂着他的腰问道。
“嗯,带到公司好了。老金,准备好出门了吗?”看到已经掩起钥匙往外走的小李 ,Nick朝老金做了个手势,两人一起出门。
“好奇怪哦!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对阿进这么不关心,他不是生什么传染病吧?”柔 柔莫名其妙地对宇薇说。
“我也很纳闷,不过老金说阿进是喝酒喝到醉了的。”想起老金昨夜说话时,不时 地仰天大笑,宇薇也是一头雾水,而刚才老金叉百那么怪异的举动,在在令她百思不解 。
“喝酒?阿进?”柔柔的眼睛瞪得大如钢铃,在她印象中是海量的阿进会醉倒? 她和字薇都诧异得说不出话。
还没睁开眼,阿进就知道大事不妙。因为他肠胃翻搅得像有如一群袋鼠在赛跑;而 砰砰作响的头,又重又痛;向来听起来很悦耳、常令他心情很好的鸟叫虫鸣,此刻欲如 雷呜,又似故障的录音带,使他仿佛正在地狱中受罪般的无路可逃。
“停下来!谁帮帮忙,把那该死的鸟赶远一点儿!”闭着眼,阿进两手在空中乱挥 ,对脑袋里如坟地机所引起的震动式疼痛,大呼吃不消。
虽然喳呼喳呼地吼了半晌,但鸟叫声还是阴魂不散地在耳畔大噪。叹口气,阿进猛 然睁开眼,一瞧见那个兔女郎型的闹钟上的时间,他大叫一声,扶着头跌跌撞撞地冲到 餐厅里。
那个Nick带回来的反战微笑标志钟面上,清清楚楚地显现今阿进一再揉着酸涩的眼 睛——十点半。
“十点半了!他们为什么没有叫我?”扶着墙壁慢慢地朝光洁的餐桌而行,他只能 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因为只要动作稍微大了些,他的头就会提出抗议地吱吱叫。
好不容易坐在椅子上喘气,阿进一趴在桌上就看到有张纸条正在自己的鼻头上飘啊 飘,上头还用瓶阿司匹林压着。
“阿司匹林,谢天谢地,这是目前我最需要的东西!”打开瓶子,他倒了两颗塞进 嘴里,冲到厨房倒杯水将药丸吞服,这才有力气仔细瞧瞧那张纸条。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令他被水和药丸哈得直咳。脸红脖子租地咳个不停,阿准 将自己扔回椅子上。
阿进:因为你喝醉了,所以我们自己做早餐吃了。为了你,我替你煮了碗麦片,就 在锅子裹,你一定要吃光哦!因为裹面我加了很多的独家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