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会明白的,我不要跟她一样。”突然歇斯底里般的大叫,阿紫茫茫然的 看着泼洒了自己一身的酒。
“谁?”阿进一头雾水的追问。
“我不是故意要恨她的!可是我答应了爸爸,我发过誓我不会离开他们。我真的不 是故意的,阿进,我好害怕跟她一样,我不想跟她一样……”喃喃地将头靠在椅背上, 望着像是不停向她眨着眼睛的星斗。
“谁?谁?你说谁?”阿进一连问了几声,回答它的只有满车的静默,他一转头看 到已睡着的阿紫,不觉莞尔地露出笑容。
“嗅,阿进,你还要我绕多久啊?”从中间分隔司机跟乘客座的玻璃窗中露出个脸 ,戴着司机帽子的心李,朝阿进使着眼色问道。
“嘘,小声点,她刚睡着。”阿进连忙要小李襟声,小心翼翼地察看阿紫。
“我看还是先送她回家去好了,哩,你知不知道她家在哪裹?”
小李露出个好笑的表情。“老兄,你都不知道了,我哪有可能知道?我找看她的皮 夹或看看有没有可以找出她家地址的纸张!”
阿进简直是傻眼地瞪着熟睡中的阿紫。“没有。她跟我出来时,就只穿了这件衣 服,还有这朵玫瑰,现在怎么办?”
“把她弄醒?”小李指指阿紫,对阿进建议道。
“不好吧,她睡得这么沉……”阿进颇为犹豫。
“难不成你要把她弄回家?”小李瞪大眼地叫着。
“这……”阿进摇起头,搔搔有些长了的发丝。“似乎只能这么办了。把她带回去 ,等地明天醒了再说。”
“嗯,她是靳玉章的妹妹,说不定柔柔那里查得出她家的电话号码。”小李整个人 几乎全挤进后座来说着话。
“现在三更半夜的,办公室里没人,柔柔又被Nick哄到日本去采购新衣了……”三 言两语又推翻了小李的提议,看着熟睡中仍紧皱着眉头的阿紫,阿进拍拍小李的肩头。 “兄弟,我看真的得把她弄回去了,我今晚就睡沙发吧!”
小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阿进,你这个人真是很今人费解。有时我们以为大伙儿 兄弟们一场,应该很了解你了,但你就像变色龙做的,马上又变幻出你个性中潜伏的另 一面,今我们跌破眼镜。”
“哦,是吗?”脱下猎装外套,阿进轻柔地为阿紫披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小李 。
“就拿这个叫阿紫的女孩来说吧,以前碰到合你胃口的女人,哪一个你不是速战速 决啊?结果这回你却拖拖拉拉的,搅得连我们也跟着你七上八下的紧张。”
“咦,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对她,连我自己都还拿不定主意,你们就别费心了 。”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阿进,你该没忘记当初Nick跟老金的惨状吧?我看你现在跟 他们也差不多了。”小李将车停在大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轻而易举地将阿紫抱进门 裹的阿进,语重心长地说道。
闻言愣了一下,但阿进随即又恢复他那惯有的吊而郎当笑容,朝小李耸耸他浓密的 肩。
“或许我血液因子里根本就隐藏了浓厚的受虐因子,谁知道呢?漂泊这大半辈子, 我从没有这么强烈的想定下来;对又如何,错了还能怎么办?这是我的生命,而朋友, 我只希望在我要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所后悔的事,不会是因为懊恼自己的害怕受伤而裹足 不前!”阿进说完抱着仍呈昏睡状态的阿紫,自顾自地走进屋裹。
“他是真的认真想处理好这件事,小李,随他去吧!”NICk说着将手按在小李肩 头,身畔的老金也面无表情地点着头。
小李无言地接过老金交给他的行李,和他们一起钻进等在一旁的出租车。
“真页该把阿进的那个石膏拿掉的,如果阿紫发现阿进的腿伤是假的,我看阿进准 少不了一顿苦头!”小李望着突然大放光明的屋子,突然爆笑地说道。
“恐怕我们也脱不了关系的!不过我倒是很高兴阿进终于决定将真相告诉阿紫,因 为世上绝不可能有永远的秘密,事实隐瞒越久,想要得到谅解也越困难。”
Nick往后一靠,将头枕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说道。
老金也双手枕在脑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是啊,我就是预期到将有场惊大动地 的争执会发生,所以才愿意到日本跟宇薇会合。唉,Nick,你要你老婆去“大出血”, 也不必硬是怂恿我老婆也去嘛!”
“老金,你又不是不知道宇薇跟柔柔是死党,柔柔要去“出血”,宇薇焉有不去的 道理。”Nick一副无辜状地急忙澄清。“我可是只提供来回机票跟住宿费“哈,幸好我 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光柔柔这个“购物妖魔”就吓死人了,更别提如果加上个宇薇,我 看你们两个非得租只货柜才够装她们所真的东西了。”小李一脸看好戏的德行说着风凉 话。
Nick跟老金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闭嘴!”
迷迷糊糊地舔添嘴唇,阿紫半腿起眼睛地望着那个在屋裹走来走去的男人。她捧着 有千百斤重般的头,用肘支撑住自己,再次地看清楚那个“走”来“走”去的男人。
走,灵光一现突然闪进了她的神智之中,她立刻精神百倍地跳下床,顺手抓了个软 棉棉的大羽绒枕向他走去。
“阿进……”装扮出最甜美的笑容,阿紫已经在心里排演了几个绝佳的谋杀方法了 。
“吓!阿紫,你醒啦?要不要吃点蛋卷,或喝杯浓茶?”阿进正在厨房里忙碌了好 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回音,他诧异地抬起头,却正好接到阿紫迎面扔过来的枕头。
绝绝对对千千万万不要低估了女人丢东西的准确性,尤其是盛怒中的女人!这是 当阿进发现自己被那碗预备做蛋卷的蛋面糊自头兜下时,唯一闪进脑子裹的念头。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的腿不是断了吗?嗯?很严重喔,大概要休养三个月到六个 月!啊哈,这是什么?”阿紫扬扬那个上头签了密密麻麻名字的石膏,做势要往地下摔 。
“等……等一下,千万不要把大腿那一头往下摔;那里有个肉弹型的护士签名,还 有她特别留下的口红唇印。”阿进一见之下大叫不妙,连忙冲过去抢救,一时半刻间也 顾不得身上的面糊已经开始凝结或往地上滴了。
“哪一个?这个吗?”露出了小恶魔般的笑容,阿紫故意在阿进面前虚晃一招,然 后趁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将手一放碰隆一声,那个阿进数了将近两个月的石膏套子, 破裂成四分五裂在地板上弹跳几下,宣告寿终正寝地碎了一地。
“啊,啊,我的……”阿进哭笑不得地指着那些碎片,脸上充满了惋惜与不舍。“ 她起码是个叶玉卿级的波霸哩!”
阿紫眼光逐渐冰冷地瞪着他。“既然这样,那你就再发生一次意外吧,说不定这回 你可以要到叶子楣那级的呢!”她说着话还故意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瞄瞄阿进的腿。
“不,不,阿紫,你别激动嘛,我们有话好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你骗我你的腿断了,又不是我撞你的,还要我负什么道义责任 ,结果呢!害我担心个半死,又怕你以后会变成残废,一天到晚为你求神拜佛。谁知道 ,你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好可恶!”愤怒地在室内来回镀着步子,阿紫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