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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页

 

  负责解决庄内禁卫军的斐净下手明确狠快,在她控制住了庄内这些普遍都是士级中高阶的禁卫军后,阿提拉他们很快就进到庄内,开始四处拆墙挖洞找小金库。

  环境清幽、庭园造景极美的秘庄,以往就是南贞女皇的避暑之地,可今日在他们这票强盗来了后,庄内风景不再,四处都被阿提拉他们给挖得坑坑洞洞满目疮痍,墙面也是拆了一扇又一扇。

  最终,木木束在书库的地下密室中找着了传说中的小金库,他呆愣地看着这辈子见也没见过的满室金银财宝,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花雕一把推开他,召集人手开始将金库里的财宝一一搬至他们藏在密林中的马车上,装完了一车又一车,直至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马车也再装不下了,他们这才悻悻地停手,留下空了一大半的小金库,全数人员火速撤离秘庄。

  将抢来的泰半小金库运抵他们租来的庄园后,斐净命众人另外打包装箱,再委托由黄金门所营运的镖局运送至狼宗,根本就不打算带着这些碍事的烫手山芋一道上路回家。

  也幸好斐净这么做了,因他们才刚离开南贞国的边境,被气急败坏的南贞女皇所派出的追兵,就已追上了他们。

  身为南贞国国师的沐云天,喘着大气,恼火地瞪着这一票胆大包天的强盗,连忙下令所带来的禁卫军将他们给团团包围住。

  听了沐云天给的说法后,斐净挑高了一双柳眉。

  “抢劫?”她语调轻快地问:“我抢了什么?”

  “自然是陛下的--”他张口才想说出那座秘密小金库时,蓦地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她好整以暇地问:“的什么?”说出来呀,说他们抢了南贞女皇瞒着全朝大臣和百姓,打算私吞当嫁妆的小金库。

  差点就上当的沐云天,直在心里庆幸没把女皇最大秘密给说出口,他气冲冲地瞪着居然在人前挖了个陷阱给他跳的斐净。

  “宗主夫人,你大老远的跑来我南贞做什么?”

  “我来找我家师爷公孙狩。”斐净把早准备好的台词奉上,“听说他被你们给绑架了,所以我自然是得来找你们讨个说法。”

  “一派胡言!我们什么时候绑过什么师爷了?”

  她淡淡瞄了他一眼,“那我狼宗从未抢过南贞国的魂纸,你们不也挥军杀去我狼宗了?”

  “那是--”

  她眯细了眼,阴沉地道:“我不信你们女皇不知那是西苑国干的好事。”

  “那事不能全怪我们,我们是遭西苑国所蒙骗!我们也是受害者!”眼看事情瞒不住了,沐云天索性大声喊冤。

  她才不吃这一套,“是啊,受害之余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一下,就用这藉口出兵,想将我狼宗打得元气大伤,好在日后的铁料价格上不再受制于我狼宗?”

  “此一事彼一事,咱们就事论事,你少顾左右而言他!”他忿忿地挥着掌心,“我不管你来这究竟是想做什么,总之,把你抢的东西交出来!”

  她雨手环着胸,“我还是老话一句,我抢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你倒是不妨跟我说说。”

  “这……”

  “既然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就是代表我没抢了?”

  “你、你……”

  斐净失了与他斗嘴的兴致,“现下我要打道回府,你们还要不要继续追?”

  “谁许你们离开了?”一道清亮的女音自国师的身后传来,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一出现,即夺走了众人的目光。

  拥有雪肤花貌的禁卫军统领尉袅袅,吐气如兰地道。

  “无论如何,今日你们必须把东西留下。”

  不知怎地,明明该是放松心神好好欣赏眼前美人的斐净,就是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她一手按住胃部,试图止住那莫名其妙一涌而上的恶心。

  “小姐?”见她气色不对,花雕紧张地扶住她。

  “夫人……”阿提拉他们也都凑了过来。

  斐净反覆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压下了那股恶心,她朝他们扬扬手。

  “都退下。”这位美人可是相级中阶的,他们还是都避远点好保住小命。

  虽然很不放心她一人,但他们也心知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位美人的对手,为了不拖夫人后腿,于是他们只好同意撤退。

  尉袅袅不屑地轻哼,“就凭你这个初阶的也想对付我?”

  “咱们可以试试。”斐净也知道她没什么胜算,可为了身后的一大家子,她也只好拼了。

  尉袅袅移动的速度,快得让人连残影也见不着,斐净紧咬着牙关,打一开始就被尉袅袅深重的内力给压住了双脚,怎么也没法顺利迈出步伐,她只能勉强地扬剑抵挡迎面而来的刀光。

  就像是猫儿逗着耗子般,尉袅袅也不急着杀死她,左砍她个一刀,右划一下她的面颊,仿佛随时可在下一刻捏死她像捏死只蚂蚁般,却不知道,自小就接受暗杀训练的花雕,正躲在暗处握紧了手中的短刃。

  将剑身举至顶上,扛住尉袅袅往下的重重一砍后,斐净的两脚深深陷入土中,一时半刻间脱不了身。尉袅袅往前跨了一步正想再下一刀,花雕即自暗地里杀出,一刃刺向她持刀的手后再把刀往上一横,直在她而上划出一道长痕,随后用整个身子紧紧缠住她,张大了嘴狠狠咬在她白皙的颈间。

  尉袅袅受痛地尖叫一声,一掌朝她拍过去,在她的掌心即将拍至花雕的天灵时,斐净的长剑已刺穿了她的掌心,再抬起一脚将她踹出去。

  斐净喘着气,“花花……”

  “小姐我没事。”

  手摸着面上的伤痕,尉袅袅气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刀,“你们居然……居然敢伤了我的脸?”

  嘴角还带着鲜红血迹的花雕,笑得格外像是鬼魅。

  “你确定我只是伤了你的脸而已?”

  “什么?”她一怔,在身子感到麻痹时忙抚向颈子,“这是……毒?你的牙有毒?”

  “下去好好问阎王吧。”花雕冷声说着,看着眼前原本如鲜花一般的美人,很快即因毒发而面色漆黑,捂着颈子笔直倒下。

  眼见女皇倚重的禁卫军统领就死在一口毒牙下,沐云天沉着脸,扬手再招来一名男子。

  来者是名相级初阶。

  斐净不经意地瞥看了来者一眼,深入骨髓里的恐惧感与愤恨,随即掳获了她,而花雕在看过去时也被吓了一大跳,像是兄了鬼般地瞪着眼前这名长相与斐冽太过肖似的男子。

  “……魂役?”难不成斐冽在死后,又被人召回世上成了魂役?

  当年在刑堂内所受的折磨似乎又再回到了眼前,斐净仿佛又再看见了斐冽那双血红的眼睛,与唇边残忍至极的笑意……

  “小姐!”感觉她像是被梦魇镇住了般,深知她心病的花雕急急扳过她的肩。

  斐净恐慌得连嘴唇都不停哆嗦,“他……他是不是……”

  “不是的!”花雕大声地在她的耳边喊,“小姐,你冷静点,那个疯子早已死了!”

  当沐云天正漾出得逞的笑意,欲叫那名像斐冽的人再更进一步逼向斐净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他们的面前,不待他们分清,铺天盖地的剑意已向他们袭来,人还未到的湛朗,此刻声音已响彻天际。

  “谁敢动我家夫人?”

  震耳欲聋的啸音,令沐云天那一方的众人不禁纷纷掩住刺痛的双耳,当他们再次抬首时,一身白衣的湛朗已来到他们的眼前。

  “相级高阶……”沐云天不可思议地张着嘴,惊愕地倒退了数步,“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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