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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盛家这样的豪门,无论男女交友,除非认定,否则不会带见自家人。昕皓花名在外,她也不认为在短时间内自己有机会见到他家长辈。这部分她不急,可有些事她觉得忍得够久了!

  “和张小姐有约吗?”

  盛昕皓抿着唇,浓眉蹙紧。

  看不见他的表情,罗馨苹以为他心虚才沉默。男人只要心虚,她就可以进一步让他愧疚,然后达到目的。

  她的声音更加温柔,像是强忍着委屈。“昕皓,我不喜欢这样,虽然知道你和她只是哥儿们,我还是不喜欢你们这样单独见面。你知道吗,你们见面常将我排除在外,那让我心里不舒服!”

  “不喜欢这样,你该早点说,不必隐忍。”

  “可张小姐毕竟是你的好友。”她委屈得像是连声音里都可以挤出泪。

  “她是我的好友,不是你的,大可不必考虑太多。”

  “昕皓……”

  “生活是自己的,得要喜欢才过得下去。我最讨厌女人总是拿—因为你喜欢什么、因为你会不高兴什么,所以我要忍住什么、不可以如何当借口,就我看来,那只是变相勒索。一个人如果连讨厌什么都要这样委曲求全,真的很辛苦!你不可能忍一辈子。”

  罗馨苹这才听出不寻常。“昕皓,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结束吧。”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悦耳,却是听得罗馨苹背脊泛凉。

  第1章(1)

  猪羊变色的早晨?!

  阳光透过落地窗前的双扉帘子,一寸寸的溜进以白色为主色调的房间。

  十多坪大的空间里没有太多的摆设,带点和风味的简单俐落。除了原木色的大衣柜、占了一整面墙的特制书柜、茶几,最显眼的大概是那张原木大床。

  这样素雅的房间,原貌该是整齐干净的,可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和暧昧。

  从房门口到床十公尺左右的距离散落着男女衣物,有外套、衬衫、西装长裤、裙子……越往床接近,越脱越小件。

  床上一对男女相偎着熟睡,姿态自然而亲昵,男方借出臂枕,女方脸朝内侧缩在他怀里。

  时间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流逝,忽然闹钟铃声大作,一只白皙纤秀的柔荑朝床头摸了摸,找到闹钟拍了下,阻止尖锐的铃声继续扰人清梦,然后又寻了个安适的姿势偷懒个几分钟。

  毕竟是自制力不差的人,十分钟内就自发性的起床,认命的走进浴室盥洗。步伐一迈开,突然感觉全身异常的酸疼,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怎么回事?比起学生时代参加大队接力还酸痛!

  张质殊习惯晨浴。也不知道是昨天夜里闷热还是怎么,全身黏答答的不说,还汗流到连头发都有些潮,她决定连头发都洗了。

  将隔水帘拉上,打湿头发,挤了些洗发精,她边洗发边醒脑袋,脑子一动才发觉太阳穴隐隐作痛。昨晚真不该喝那么多的。

  都怪昕皓那家伙,他来时她已有七分醉,本想作罢,谁知他把她送回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三瓶威士忌,还说什么不开心就干脆大醉一场,把所有不开心都忘光,一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是啊,怎么忘了,这法子一直是他们遇到挫折时的“重生”仪式!

  他们都算是自制力不错的人,在有七、八分醉意时通常会主动踩煞车。这时有个炒热气氛的话题就很重要。这么熟的两人,互相吐槽、取笑,甚至得意吹捧的话题绝对不会少。

  这回又互相吐槽了什么?依稀记得昕皓好像说她别老是事业心那么重,不过丢了笔生意活似男人被抢,再这样下去,男人都会被吓跑,届时真的会嫁不出去!

  她则反唇相稽,说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少女人在他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年过去,也不见他娶了谁!

  醉后的记忆其实有点跳着走,之后好像又聊了在与她碰面之前聚会上,他的男性友人对于他们当了十七年的哥儿们感到不可思议!

  “我啊,是真正的冰山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人有办法将我融了,更何况,咱们、咱们根本就不来、来电。”她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他的。

  然后呢?张质殊皱了皱眉,停下洗发的动作,仔细的回想。有些片段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是喔……”酒酣耳热之际,盛昕皓直勾勾的看着她。“看到了吗?我在对你放、放电!”

  “有吗?”她大笑。“我、我是冰山欸,哪有那么容易被融化!”

  “这样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欺身向前,将她圈在他身下,两人的姿态有些暧昧。

  她还是笑,但其实有些心不在焉,总感觉彼此的肌肤熨烫着,她的胸口像是从暗处窜出丁点火花,不自觉的,她舔了舔干燥的唇。

  爬出圈锢,她随手拿起杯子猛灌。“咱们啊,就算剥光衣服,绑、绑在一起也不会、不会发生什么事。”说着她又想为自己倒酒,可酒早被昕皓喝光了。她眼神有些呆滞的向他扫了过去,他正在解衬衫扣子。“喂,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正在脱衣服。”

  “有这么热吗?”她的脑袋不太能运作。

  “你也别闲着,快点脱光!”

  她酣笑着没理他。

  “不脱光……我们怎么绑在一起,又怎么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回忆到此,之后的便想不起来。张质殊洗发的动作越来越快,心里被不安涨满。她、她和昕皓该不是发生什么了吧?

  昕皓只是发发酒疯,这会应该也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正在他自己的房间醒来,约莫中午再打电话过来和她抬杠吧?可是、可是……

  她心里慌,冲水的动作粗鲁,一个不小心泡泡流进眼里,她忙用水冲,好一会儿才眨了眨仍刺痛的眼。关掉莲蓬头,她想找块干毛巾擦脸,拉开帘子,在氤氲的水气中,看到一具高大的身影立在马桶前。

  那身影她在哪里看过?梦里?A片?还是……

  流失掉的记忆回笼—

  张质殊脸上血色尽失的看着眼前那副男人看了嫉妒、女人看了口干舌燥的高大精壮体魄……昨天她是不是发了春梦?还是她真的和这个男人滚床单?冷静如她开始呼吸急促,快要心脏病发了!

  似乎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盛昕皓睡眼惺忪的边小解边转头看。

  隔着白茫茫的水气,两人目光交集,一切仿佛在梦中。

  一秒、两秒过去……

  “啊—”像意识到什么,两人同时大叫。

  妈呀,这是史上最烂的笑话,他们和自己的哥儿们上床了!

  “男人不过是骄傲、自私的变态,有什么了不起,登登登登~”

  张质殊一早进办公室就听到资深公关赵淑美以卡门的曲调自填歌词,陶醉的高歌。

  她懒洋洋的开口,“阿美美,相亲失败啦?”

  “请别说失败,我正在奠定成功的基石。”失败为成功之母,每一次失败都是向成功迈进一步!

  “你的地基也打得太厚了。”不怕死的同事补了一枪。

  “我打算建高楼不行喔!”赵淑美扬高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会想到一将功成万骨枯。”

  “谁是将?”

  “当然是我们的资深美女赵淑美女士。”

  “谁是那万骨枯?”

  “当然是那些被淘汰的男人喽。”

  “小张、邱肥你们找死喔!”赵女士不高兴了。

  有个同事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建高楼?你昨天约会的对象不就是个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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