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闪光灯在眼前闪起,艾琳不时地举起手遮在眼前,眯着眼往灯光的来处 张望,可是只能的莫辨识其中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更形巨大。
“谁在那里?你是谁?”企图向他的方向走去,但她才稍一移动,那令她头昏眼花 的短促光亮又响起,像是在警告她不可以轻举妄动。
“你是谁?请你叫救护车好吗?否则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有危险的,先生,先……”
话还未说完,那个黑影已向她走过来,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则是套着毛线织成的 面套,只露出两只眼睛地俯看着仓皇失措的艾琳。
“你……是谁……”在艾琳还没有弄清楚他的意图之前,他手腕在艾琳面前快速抖 动几下之后,那股麻辣辣的气味立刻无孔不人地钻进艾琳的五官七窍。
“你……”才刚吐出一个宇,知觉立刻全都远离她,艾琳便如同个泥塑娃娃般的向 前匍倒在地。
“快帮忙把她弄出去,然后把信发出。我们这两天内必须把货弄到手,否则黑手党 ……”那个蒙着脸的男人狂暴的扛起没有知觉的艾琳,向旁边那个苦着脸的金发女子吼 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如果让他知道我跟毒品还有黑手党扯上关系,我就更不 可能嫁给他了!”金发女子急得跳脚的大叫。“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还……”
“少啰咬了,快把那个男人弄清醒,这样他才可以去送信!”话尾还在空中飘荡, 那个蒙面男子已经扛着艾琳冲下楼梯。
金发女子从浴室找了盆水,一咬牙即往金永璋头上泼下,然后也急急忙忙的尾随男 子下楼,两人立即挟持着不省人事的艾琳绝尘而去。
第七章
文笙将堆积如山的公文一一摊开,不时还有繁忙的电话插了进来。虽然如此沉重的 工作量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只要想到即将来到的婚礼及艾琳,再多的工作和电话, 他也甘之如饴了。
“先生,你不可以,先生,你……”秘书气急败坏试图要拦住那个男人,而在徒劳 无功之后,她满脸愧色的面对文笙。“对不起,查斯特先生,我试着阻止他……”
伸手制止她说下去,文笙拿下夹在颈间的话筒,诧异地看着全身被红褐色血迹溅满 的金永璋。他身上的衣物尚称完整,但那些披流在他脸上、身上的血迹,却令人看了怵 目惊心。
“金先生?你不是应该已经在回香港的飞机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 文笙摇摇头,试着将那些不请自来的念头驱走。
“艾琳不见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气呼呼地来回踱着步子,金永璋焦急地 朝着文笙大吼。
“艾琳?你是说艾琳她怎么了?”艾琳的名宇一跃人脑海,文笙立刻自宽大的牛皮 椅中弹了起来。“艾琳她今天早上不是该到安迪.瑞奇的工作室去拍照的吗?”
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巨大,沉重得令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文笙寒着脸地听着电话那 头老管家和艾咪的回话。放下电话,他闭上眼睛命令自己慢慢的从一数到十,睁开眼睛 用经过控制的语调冷冷地盯着金永璋问话。
“艾琳早上是跟你一起出门的,她怎么会不见了呢?想必你一定会有很好的解释跟 理由吧!”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口,文笙知道自己若不如此做,必然会控制不住地对他饱
以老拳。
“我们到安迪的工作室后,我被人袭击。等我醒来时,艾琳已经不见了,我在身上 发现这张字条。”金永璋说着自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文笙见状马上一把自他手 上抢了过来。
游戏已经结束,若十二小时内没有那批货的消息,“中国娃娃”将从这世界上消失 。
狠狠地将字条揉成一团,用力地甩在桌面上。旋即一个转身抓住金永璋的胸日:“ 说,艾琳是在哪里失踪的!带我去找她,快,否则她会有生命危险的!”
“是安迪的摄影工作室,我们昨天晚上还在那里喝酒,我记得门口有个很大的符号 ,是一只张开翅膀飞舞着的老鹰……”在文笙骇人的眼神逼视下,金永璋自然而然地闭 上嘴。
“老鹰?该死,是韦伯;是马修.韦伯。你们怎么会到韦伯家的产业去?”稍微想 就令他吓出满身大汗,文笙抄起了披在椅背上的外衣,一面吩咐着秘书报警。
“韦伯?不,我们是到安迪的工作室……”金永璋的话未说完,文笙已经如同拎小 鸡般的拎起他的衣领,急急忙忙地冲进电梯里。
看到文笙手持着电话忙碌的跟警方人员联络,金永璋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喋 喋絮絮地唠叨着。
“我十分确定我们是到安迪……”
“全伦敦,全英国只有韦伯家的家徽是只鹰。”文笙沉着脸说道,两眼则是看也不 看金永璋一眼。
“呃,那么安迪的工作室为什么会在你说的什么韦伯家里呢?”偏着头想了半晌, 最后金永璋如此的问。
“那就要问你跟安迪是怎么跟韦伯搭上线的了。”说完,将金永璋推人车内,在未 坐妥之际,车子已如箭般地疾射出去了。
透过文笙的说明和联络,在他们到达金永璋所形容的那栋房子之际,早已有大批的 警察和便衣人员将屋子封锁了起来。而后,安迪和席维亚也神色匆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
“文笙,你通知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我一直在等你未婚妻琳来拍照,她要取消 今天的行程吗?”看到金永璋时,安迪只跟他随便地挥挥手算是打招呼,随即向文笙不 解的摊着手问道。
“艾琳并没有取消今天的拍照,事实上她应该已经到你的工作室了。我不知道你的 工作室是设在韦伯的房子内?”文笙指着门口的那块鹰扬的石雕。
讶异至极的扬起眉,安迪现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韦伯?别开玩笑了。文笙, 我们瑞奇家有的是房子,再怎么说也不会不济到要去租用别人的屋子,更何况这附近的 房子都有特殊的历史,就算我想买,韦伯也未必肯卖给我啊!”
“但是我们昨天晚上是在这里喝酒的啊!”听到他的话,金永璋脸困惑的怪声叫了 起来。
“恕我冒昧,有没有可能是呃……金先生是吧,是否有可能是金先生搞错了呢,我 安迪.瑞奇怎么可能跑到别人家里去招待客人呢?”安迪用他软软的嗓音轻声说着话, 但语气却是非常坚决。
“可是……我明明……”面对他的否认,金永璋百思不解的循着门而走进他昨晚和 今天早上走过的路径前进。
“就是这里,我早上就是在这里被人袭击的……”捡起那根沾满血迹的球棒,金永 璋兴奋地朝院着他上楼的文笙、安迪兄妹及警察们挥动手里的球棒。
“奇怪了,金先生,你到韦伯先生的屋子里做什么呢?”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尘,安 迪嫌恶的指指凌乱的屋子,扬起盾问起了金永璋。“这可说是非法人侵财产罪喔!”
“我……”眼见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金永璋慌了手脚地冲到安迪面前 。“我是陪艾琳一起到你的工作室啊,你昨天晚上告诉我,叫那个司机开车就好,他知 道时间跟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