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枕畔的湿意,新雨莫名所以的拈几绺她湿透了的发丝,忘情地将之凑近自 己鼻端,嗅闻着熟悉却又说不出是在哪里闻过的香味。手指沿着她柔嫩的脸蛋而下,轻 易地即滑进她微敞的衣领之内。不同于那些承欢歌妓们的大剌剌,这个娇柔女子却是娇 羞地弓着身子,似乎想要抗拒他的手指,这更加挑逗得新雨为之血脉偾张,几乎要失去 理智。
随着她肌肤的裸露越多,那股香气更是如影随形,毫不遮掩地直扑新雨的所有细胞 。他轻轻一拉,即将她用以围里上身的肚兜剥去。新雨只记得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晶莹雪 白的双峰,脑海中像是突然被层纱所蒙蔽,再也不愿去想那么多--被那股孤寂笼罩已 久的心,此刻已经疲倦得不愿去多想了。
就这么一次,就这么一次让我任性而为吧!为了这些该死的国事、天下事,我已经 绷得太久了,久到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我累了,只想好好的把握这一吹 ,就这么一次吧……蒲烟气喘吁吁的,在他那两片炽热的唇移开后,试图要喊叫来人, 但旋即发现自己被抱移了被窝。在她惊呼连连之际,这个大胆入侵的狂徒,已然将她身 上最后所赖以蔽身的亵衣剥去。赤身裸体地裸陈在他面前,蒲烟羞愧得迅速钻进被窝, 藉以遮蔽自己的难堪。
“唔,小娘子,你莫要怕羞,来,告诉我你的芳名……”见到露在褥子外头的一只 白嫩小脚,新雨禁不住地伸手去捏了捏她的小脚。
感觉到自己的脚被只温润的大手所包覆,蒲烟更是惊惶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 更往被褥里头钻。
看到被褥中伏顺地移动着的曼妙曲线,新雨只觉腹中有股热气急速上升,不一会儿 即令他全身毛孔发胀,几乎要无法自持。
“小娘子,你莫要再淘气,相公我来啦……”笑吟吟地揭开被子一角,在那佳人尚 不及喊叫的刹那,新雨即已如饿虎扑羊般的强硬,将她带进一个如幻似梦的迷离境界… …在那里不需言语,也不必思想,只要去感觉……是的,在极度的感官刺激之下,什么 都是多余的,只要完全放开自己,感觉那种腾云驾雾……忽而急剧直下、时而又攀抵高 峰的奇妙感受……
第五章
鸡鸣不已的微曦中,蒲烟在困惑中醒了过来。她不知道是什么令她醒过来的,只觉 得全身酸疼得像被许多石块压过般的僵硬,待思绪完全清醒之后,她这才突如被针刺到 般的坐正了身子。
将滑落至腰际的被子拥到胸前,狼狈地遮掩住自己的躯体,昨夜的记忆倏然跃进脑 海--在被子内的翻云覆雨、交缠难解的肢体和黏腻如雨下的汗珠,充满原始风情的喘 息和浓浓的诱惑风味……无孔不入的钻进她所有思绪细胞中。
天哪!我究竟做了什么事?那个男人又是谁?纷乱问号萦绕在她的脑海,令她惶然 得不知所措。跳下床,她飞快地穿妥衣物,望见凌乱床单上的血渍,她红了脸地咬着下 唇,草草将床单揉成一团,四处张望找着可以藏放的地方。
就在她心慌意乱地找着藏放之所时,门外隐约传来了断续的谈话声,蒲烟不由自主 地走近窗前,掀起窗帘一角悄悄凑向前去,往外一瞧……只见雩影正面对她的方向,跟 个背对着她这方位的男子谈话。因为距离远了些,加以山风朔大,蒲烟只能或多或少的 听到些字句。不多时,雩影和那男子突然往另棵松树下走去,而顺着风势,蒲烟一再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诧异地走了出去,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希望弄清楚他们究 竟为什么会提及她的名字?
“赵家哥哥,你真的要到金国去?”折断一枝松针,嗅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松香, 雩影揉碎那些松针碎片。
“嗯,如今我在中原已无立足之地,况且金国愿礼遇我为国师,我想到金国去应该 是最好的办法了。”重重地叹口气,新雨扶着低垂的松枝,让一身劲装的雩影通过那些 松枝所形成的屏障。
“但赵家哥哥,蒲烟嫂子她……”
“蒲烟?你是指那个由皇上赐婚的蒲烟郡主?”大感意外地转过身,新雨猛一抬眼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如诗如云,娉娉袅袅……如果诗经中所形容的美女是如 此境界的话,那我现在已然见到了!
白,全然纯净没有一丝杂质般的纯白,一位白衣俪人突出于满山苍郁深浅浓淡不同 的绿色之中,有股脱尘之美,教新雨心底忍不住激起重重涟漪。
“雩影,莫要再跟我提起那蒲烟,我赵新雨不过是忠君命,所以任由皇上做主,将 那郡主嫁入我逸心侯府……”他边说边缓缓地朝那俪人走去。
风势突然一转,一阵教他相当熟悉的香气,没头没脑地往新雨这头扑过来。仿佛勾 起了记忆深处的某一点,新雨微微一征停顿住脚步,距离那位有着纤纤瓜子脸的清秀佳 人几步之遥,若有所思地直盯住她--这位静似白梅停驻枝头般入画女子。
“你……你……”想在那股熟稔感觉中抓到些什么,新雨困惑不已地摇着头。
据方丈所说,我在中箭受伤后,曾倒地受创而使头骨破裂,但应对我无大碍,可是 ,面对这位总有着似曾相识感觉的女子,我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倒是在一旁的雩影显得忙碌非常,两眼骨碌碌地在新雨和蒲烟之间流转,慧黠大眼 里装满了浓浓的困惑之色,一会儿咬着下唇沉思,一会儿又神情古怪地打量沉默不语的 二人。
“喂,你们夫妻两个是怎么回事?哪有人夫妻见面竟像陌生人初识……”
雩影的话尚未说完,这厢的新雨和蒲烟却是两般的迥异反应。蒲烟先是讶异地瞪大 双眼,而后双手掩面逸出声破碎哭音,随即转身往木屋跑去。很快地穿过木屋后的篱笆 。
将雩影的话在脑海中盘旋了半晌之后,新雨这才恍然大悟。难道……难道她即是… …即是蒲烟?这个认知令他感到惊异。在听到雩影的叫喊声之后,他也拚了命地往蒲烟 所跑的方向追着她。
“快!赵家哥哥,快阻止蒲烟嫂嫂,那后头的山壁前些日子才崩落,危险啊,快阻 止她……”
任雩影的声音在风中飞扬,新雨当下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俪人有着似曾相识的感 觉了。那股香气!无时无刻令他为之血脉偾张地诱惑着他,像昨夜……记忆如走马灯般 的再三倒带,令他只想早些追到仓皇奔逃的蒲烟--他原以为只是庸脂俗粉的那位郡主 ……边哭边往前跑去,蒲烟挥泪不及地越过木屋。原来他就是逸心侯赵新雨!终究我还 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绕了这么大的一圈,却还是得跟这个花花公子有所牵扯……哭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蒲烟来到山崖,望着底下的潺潺流水,对耳畔传来的声声叫喊置若 罔闻……她回头看了眼逐渐接近的赵新雨和雩影,咬紧了牙根,往前跨一大步--整个 人便似失去支撑的傀儡、扬如蒲公英种子般,直往下坠,不一会儿即笔直地--没入水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