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将头倾靠在蒲烟柔细的脸庞上,新雨明白令自己如此笃定的原因了。是 家的感觉,我如青雁般的翱翔宫廷和民间,大宋与金国之间,为的就是找到回家的方向 ,而怀里这位柔纤女子,就是我性灵渴求已久的家!
伸手接住那颗光芒乍失正快速往下掉的紫球,新雨将手按在其上的青雁图型,而后 微微一笑地望着怀中的蒲烟。“蒲烟,有了这颗硫瓦阴球,你我轻而易举的就可以逐鹿 中原,问鼎天下……”
握住新雨的手,想起宫廷中的丑恶争权夺利,蒲烟疲倦地摇着头说道:“但那不是 我们所想要的,不是吗?世间已乱,我只求与你相守山林,终此一生。”
“说得也是,我原以为身上被黎瑶置入这恐布的心蛊,终会是我一生的梦魇,却不 料唯有经由这神秘诡谲的蛊术,才使我找得到你。”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蒲烟的头发,新 雨将硫瓦阴球往上一抛,球体倏间缩小到只剩拇指大小,他笑着将之放入蒲烟手中。
“这硫瓦阴球又该如何处置?”蒲烟在新雨扶持下,缓缓走向屋里,不住把玩着那 颗紫色小球。
“好生保管,这硫瓦阴球应有四颗,这是厉于你我的紫晶,待四颗全凑齐之日,应 该也是世道靖宁之时。”
回忆起充斥脑海中的各种不知打哪儿来的思绪,蒲烟温驯地点点头。
山岚此起彼落,在那栋被松群柏杉环绕的桧木高邸之中,有个牙牙学语的小子正摇 晃着他的小屁股,一摔三跌的在门前的草坪上嬉戏。
坐在不远处,蒲烟放下手里的针黹,迎向那个满脸笑意朝她走来的男人。
“唔,你今天真是美极了。”在妻子唇间轻轻一啄,在婢女掩嘴偷笑着把孩子抱走 的脚步声中,他索性往草地一躺,顺势将蒲烟一拖,任她扑卧在自己胸膛上。
“你的经书都已临缮好了?”拔起一根草,戏弄地搔着新雨的脸,蒲烟紧紧地腻着 他。
“嗯,我已派人送下山去印妥发送,世道混乱,人心惶惧,有些善书给他们寄托心 神,总强过兀自慌张。”吻嗅着蒲烟耳畔不时飘出的槿花香气,新雨淡淡地笑着。
“你倒是忧国忧民哩!那么,你呢?你又何所惧?”
“我最恐惧的就是失去你,只要一时半刻见不着你,我的心便如失舵之舟、脱缰之 马,迷途雁鸟……我离不开你,蒲烟,如果这就是爱的话,我爱你至深至极。”双臂如 铁条般的圈住蒲烟,他说着收紧手劲,使得蒲烟几乎为之透不过气来。
“总算……在这么漫长的等待之后,我总算是等到你这句爱我……新雨,有你这句 话,我蒲烟今生无憾,也别无所求了。”眨着盈眶泪珠,蒲烟动容地绽出抹笑意。
“我爱你,如果还有任何词汇话句可以替代我对你的深厚情愫,我必然用之填满你 所有生命……”握起蒲烟的手,新雨深情款款地吻着她的手心说道。
伸手制止新雨再说下去,蒲烟低头深深地吻着新雨的唇畔,而在她手里,那颗紫晶 正闪闪发亮。
在大宋其后的数百年间,有一族长相俊美逸秀的人种,经常在世局不靖时出仕力挽 狂润,而当世事不可为,或是太平盛世,你绝看不到他们的踪影。
只有常至深山林区采药捕兽的樵夫猎户,偶尔会传出个山中传奇:那是俊秀的夫妇 所流传下的子子孙孙,男的胸前有红斑、女的在额间必有红痣为记号,而他们赖以传家 的,便是颗漾晃出神秘光彩的紫晶。
等着另三颗硫瓦阴球的出现,紫晶寂静的转动……转动……不停地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