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转身准备行礼,“原来是贝勒爷,琴眉……”
“怎么有了孩子,反而与我多礼了,这样子我真不喜欢。”扶住她的肩,轻轻按她坐下,他则站在她身旁一同赏花,“难怪你会对它如此着迷,栀子花的确漂亮,恬静中带着柔婉、柔婉又不失高雅、高雅中另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华。”
“没想到你也与我有相同的看法,以往在北京城不易见着,上回去温室看见后,我就爱上了它。”她一对骨碌碌的眼珠子靠它愈来愈近,仿佛恨不得将它纳入眼中,一刻不分开似的。
看着看着,丞允竟有点生气了!不,应该说是酸气上心头,“你爱它,那我呢?”
没想到他竟然跟一株花儿吃味!“傻男人,这还用说。”她睨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答案,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转过她的身子,他可不让她的目光再离开他须臾,“你若再盯着它,为夫就生气了。”
“生气了,你打算怎样?”没想到男人吃味儿这么好玩。
“拔了它。”
“你……你敢?”琴眉瞠大眸子。
“有何不敢,我只是……好了,我不拔就是,别气得到处走动。”这丫头一急就忘了自己快当娘了,竟然当场踱起步来。
“真不拔了?”她定住脚步,回头睇着他笑了笑。
“天,我上当了。”
“现在你的命根子在我肚子里,他们会为我撑腰,嘿嘿。”她笑着又坐下,看着美丽的花儿,“一直以为北京城寒冷,看不见这么美丽的花,若养在温室想赏花也麻烦,没想到种在园子里它终于不负所望的开了花。”她又摸摸肚子,充满母爱微笑地说:“若里头真有个女儿,我就叫她栀儿。”
“栀儿,不错的名字,那男孩呢?”
“男孩的名字当然留给他阿玛取了。”她若全都揽了,就怕他日后怪她。
“男孩就叫他海儿,爱新觉罗·海,怎么样?”
“为何是海?”
“你不是一直将海芋种在窗台吗?表示你也喜欢海芋,何况在你心里我就像是海芋。”他悠悠柔柔地开口。
“你……”琴眉意外地抽口气,心想这感觉她一直搁在心底,从未对外人道,他怎么会知道呢?
“一定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他勾魅着笑。
“嗯。”
“因为我会读你、看你、了解你,同样就能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当我发现只要我一忙,很少回府时,你就会望着海芋直发呆,我就知道你正在思我、念我,是不是?”一张傻挺的脸庞带着微笑,让她靠在他身上轻轻说出这段话,此时浮上她心头的却是满满的感动。
朱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而他却可以从她低垂的小脸上缀着的两朵红云猜出她既惊又喜的羞怯厌动。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懂你太少了。”最近她的心思被制茶与腹中胎儿占满了,当真无心顾及其他。
“是呀,现在你才知道亏欠了我多少,所以从现在起你得多想我一点。”他像是会读心术般的说了她心底的念头。
只是他这么说也不对,她只是无暇顾及他,可没说不想他,时时刻刻占据在她脑海的除了他之外已无他人了。“你说错了,我从来没有不想你。”
“真的?”
“嗯。”她点点头。
“好,那我问你,刚刚看柜子花看得着迷的时候,你想的是谁?”丞允故意逗她。
“你。”她想都不想的回道。
“为何是我?”这倒令他意外,他想知道。
“想着丞允如果回府了,就可陪我一同赏花,还会替蹲不下的我找张椅子,甚至替我闻上一闻,不是挺好。”
“行,算你会说话。”看她额际飘下了汗珠,“怎么了?刚刚跑快了?”
“不是,是肚子疼,好像……好像快生了……”
“真的?”
“我干嘛骗你?”这个笨男人。
“快,快请产婆,小春……小春……”
“小春在这儿。”小春闻声赶忙冲了过来。
“快去请产婆来,少福晋要生了。”
“是……”
于是接下来整个毅亲王府每个人都陷于忙碌中,小柱、阿德忙着烧水、老喳忙着准备娃儿的新衣、二娘在厨房炖补品,王爷、福晋与丞允则在房门外听着那一声声磨人心弦的尖叫声。
小春则待在产房帮产婆的忙。
突然一声“哇”震住所有人的心,没有人来得及说话,另一声“哇”又传了出来,两个娃儿都呱呱坠地了。
爱新觉罗·海与爱新觉罗·栀两个新生的小娃儿,这下可将毅亲王府烘得热热闹闹、喜气洋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