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婆,求求你今天就饶了我吧!”查理被莫愁拉着往后面的健身房走去时,仍不住的讨绕着。
莫愁倒是酷得可以,她头也不回的仍旧往前走。“查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你的啤酒肚消灭掉,你最好别心存侥幸,”她转过头来嫣然一笑。“我是不达目的绝不终止的!”
“老天,我就怕你会这么说。”查理长长叹口气的仰天大叫。“老天爷,为什么没有一种食物是既美味又不会使人发胖的?”
“查理,你认命吧!季云,我要到公司去了,要不要搭我的便车?”季韦搔搔他那头长而乱的卷发,打着呵欠说。
季云反常的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不,我自己去。”
季韦伸懒腰伸到一半,诧异的看着他的胞妹。“你的车不是进厂保养了,你自己怎么去?”
“哎呀,你别管啦,快走嘛!”季云跺着脚推季韦出门,脸上的红霞更加的矺红。
“咦,你赶我干什么?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季韦被引起兴趣的停下脚步,好奇的勾视着他的妹妹。
“你管我!反正我自己会去公司的,你走你的路就是了。快去啦!”季云顺手拉起季韦掠在椅背上的外衣丢给他。“再见!”
这时有辆黑色房车停在院外,摇下车窗之后,露出张斯文的脸。他兴奋的朝李云挥着手——是吴旭文。
“自己会去?哈!原来是已经有专车接送了。”季韦转过头来揶揄着自己的妹妹。“季云,你不叫他来拜见大舅子,当心以后我投反对票喔!”
“哥!”季云连连跺着脚,背起皮包,很快的冲了出去。然后吴旭文更用力的朝房子这头挥挥手,随即车子似箭般的射了出去。
季韦看着远处的彩霞,搔搔他那卷毛狮子狗似的长发,自言自语的走进车库。“春天到了。”他发动引擎,不禁连连摇头傻笑。
* * *
黎瑾将所有的衣物都装进那只中型的手提箱中,坐在床畔看着面露怪异神色的杜平。
“杜平,你在看什么?我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走了。”黎瑾拍拍脚旁的手提箱告诉他。
“就这样?你没有别的行李?”杜平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就这只皮箱。事实上,要不是美玉姊又送了我几套衣服,我连这只皮箱都塞不满呢!我的生活很简单,所以东西也不多。”黎瑾淡淡的说。
杜平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心中的感受。看惯了旗下女艺人们,其实男艺人们也一样,他们堆积如山的衣物及秀服,乍见黎理的简朴,倒教他有些不能适应。
“黎瑾,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定都买给你。”杜平冲动的跪在她面前,执起她的手说:“不,干脆你就到查理的店去吧!看你想要什么自己拿,查理会直接把帐单拿给我的。”
黎瑾瞪大眼睛看着他。“杜平,我不是买不起那些东西,我只是不需要!”
杜平根本就听不进她所说的话,他径自的说下去。“我会帮你弄张信用卡,然后冉设几个户头在你名下。这样你随时都可以自由动用那些钱了。”
黎瑾摇着头看他。“杜平,我不需要你的钱,我自己就有不少钱了。”
“黎瑾,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杜平不解的问道。
黎瑾一言不发的打开那只手提箱,拿出一个破旧的牛皮纸袋,抽出厚厚的一叠纸递给杜平。
“股票、公债……天,你哪来这些东西?”杜平看着那一大叠,大约四、五十张的公债及将近两、三百张股票,莫名其妙的看着黎瑾。
“我大学毕业后,有一天突然有个律师来找我。他说他是受到一所美国律师事务所委托来找我的,我的祖父流亡美国去世了。他生前探听到我父亲逃出大陆后住在台湾,但是耶一直没机会来台湾,后来我父亲过世,母亲也撒手人寰,所以他就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我。
“我只剩下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找就买公债跟股票,剩下的存在银行中。”
杜平听得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你还有多少钱在银行中?”
黎瑾平静的说出个数字,这个数字后面的零,会让人数得心脏病发作。
“天哪,你简直是个富婆。”杜平讷讷的说。
黎瑾不耐烦的挥挥手。“为什么?每个人不是只见到我的外貌,就是只注意到我的钱。难道我这个人真的是那么的一无可取、一无是处?”
“不!”杜平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黎瑾,对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而言,你简直就像挂在天边的那颗最亮的星星。在你面前,我们只会自惭形秽,哪还有嫌你的余地呢?”
“可是,我只企望一份真心真意的感情,难道这也太奢望了?”黎瑾幽幽地说道。
“帮我一个忙,好吗,黎瑾?”杜平淡淡的说道。
“什么事?”
“当你跟我在一起时,你身上的穿戴、用的东西都必须是花我的钱去买的,好妈?”杜平相当诚恳地说出来。
“为什么?我自己有钱啊!”
“不,我坚持这一点。”杜平摆明了没得商量的态度。“麻烦你让我满足我身为男人的小小虚荣心,行吗?”
黎瑾看看他。“好吧,全随你的意思。”
* * *
“早啊,黎瑾,你这么早就起床了?”莫愁诧异的看到黎瑾头抵在客厅的落地窗上,隔着茫茫的玻璃,望向远方初升的朝阳。
“嗯,我习惯早起。你也起得很早啊。”黎瑾露出微笑看着莫愁。
莫愁挑挑眉。“我是不得已的。原本同事临时调班,所以找得七早八早的起床,谁知她刚才又打电话来说不调班了。我是那种一起床就再也睡不着的人,只好出来晃晃,免得吵到查理了。”
“你跟查理很幸福。”黎瑾衷心的说:“我发现你跟查理在一起时,快乐得就像一只活泼的小鸟,很自由的感觉。”
莫愁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观察得很仔细,但我们女人谁不是这样呢?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叮以牺牲一切的。”
黎瑾闻言一震,看着她。“难道你不害怕失去自己的自由?你必须把自己跟对方绑在一起一辈子,如果他爱得够深,不变心那倒好;如果他把持不住自己而变心了呢?”
“如果真碰到这种事,那么我一定会好好的检讨我自己及我们的婚姻。一个巴掌是不会响的,事情会发生必然有它的原因。如果查理有一天背叛了我,那表示我们之间出了问题,我就得好好检讨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才会令那个第三者可以乘虚而入。”莫愁收敛笑意地说。
“那你的自由呢?你就心甘情愿的一辈子依恃他而活?”黎瑾茫然的说。
莫愁哑然失笑的看着她。“老天,黎瑾,我是他的妻子。我并没有失去我的自由,我是自愿待在这个婚姻的牢笼中的,查理也一样。我们并不是主仆关系,我们是互相依赖,起码在感情的界度里,我们是平等的。”
“可是……我想我不明白。”黎瑾困惑的看着她。“我所见到的,譬如以前的客户,男人们都说他们只要把薪水送回家,偶尔回去探望孩子,这样就算对家庭尽了责任了。”地想起刘信豪及自己所受的侮辱。
“甚至,他们不高兴时,还可以恣意的对妻子拳打脚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不闻不问。”她越说越激动,想起美玉和那个恶劣的张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