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口对阿臣哥哥承诺的——我一定等你回来——这么多年了,她从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诺言。时光飞逝,阿臣哥哥或许已经儿女成群了,但是她不会忘记阿臣哥哥曾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你长大了,而阿臣哥哥沓娶不到老婆,如就嫁给阿臣哥哥当老婆,好不好?”
她记得自己当场就答应了,还偷偷的在日记里记下:希望阿臣哥哥都娶不到老婆,等我长大就可以嫁给他了。
“蒲公英啊,只要让我儿他一面就好了,我要告诉他我爱上别人了。我能再见到他吗?”她看着手上闪闪发亮的坠子喃喃地说。
※ ※ ※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女孩子有可能是我们失踪二十几年的孩子?”朱信民震惊得连杯子都快拿不稳地说。
“阿姨,你能确定吗?”文中也愕然地说。
秀玫一言不发的掏出那张照片和今天喜宴时,文中拍好拿去冲洗出来的照片,一起递给丈夫。
“这是小熏,这是谁?长得好象!”文中轻声地说。
“信民,你记不记得我曾告诉你我整过容的事?”秀玟倾向前对朱信民说。
“你不是因为车祸烧伤整型的吗?”朱信民比对着手中的照片说。
秀玫抽出泛黄的照片。“这张照片是我在出车祸前一个月照的。”
朱信民和文中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我们的女儿在颈子左侧跟我一样有颗小红痣,右小腿也有一颗,这些小熏都有。”秀玫情绪亢奋地说。
“她的家世呢?你有没有问她?”朱信民急忙地问。
“她被扔在南部的一家孤儿院门口,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在刚过完年就被丢在那里,我们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也是在那个时段前后失踪的!难道,难道她真的是我们失踪二十几年的女儿?”朱信民忍不住激动地说。
“可是我们要怎么证明她就是我们家失踪的妹妹呢?没凭没据的!”文中提出心中的疑问说。
“淑贞跟我说了个什么DNA基因检查的,我想这应该可以检查得出来吧!”
秀玫也没什么把握地说。“好,好,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证明的就好。文中,明天你陪你阿姨去查查看该怎么做。”朱信民兴奋的交代他的儿子。
“是,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文中也有些好奇地说。
※ ※ ※
“小熏,你的眼睛全恢复了吗?”李秘书一进门就看到小熏忙碌的敲着计算机键盘,忍不住好奇地问。
“差不多了。医生说尽量不要用眼过度,让眼睛充分休息就可以了。”小熏笑着说。
李秘书放下手中的档案夹。“那你就不要太劳累!”
“我知道,还有什么要打字的吗?”小熏按下键,让打印机将报表跑出来。
“你不要太拚命了,桌上那些信你都打完了?”李秘书诧异地问。
“嗯,没事嘛!”小熏翻着桌上的文件说。
“听璞臣说你搬离开他家了,他还为此很不高兴呢!”李秘书察言观色地说。
“吵架啦?”
“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了。”小熏借着低头整理报表说。
“他倒是已经闷闷不乐好几天了,其实他就自己一个人住,你住他那里,还有陈嫂跟文伶可以照顾你,我们也比较放心。”李秘书想起璞臣那一脸挫败的样子,真是有些不忍。
“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啦。”小熏嫣然一笑地说。
“小熏,还是你要搬到我那边?我自己住三房两厅也太静了些,你自己住外面,有人可以照顾你吗?”李秘书技巧的执行璞臣交代她的任务——找出那个令小熏拒绝他的男人。
“没有。放心啦,我自己能自立了,孤儿院的训练很扎实,我们很能够照顾自己。”小熏委婉地说。
“小熏,你有没有交过异姓朋友?”李秘书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没有。”小熏瞪大眼睛看着她。“你今天好奇怪,怎么问我这个问题?”
李秘书摘下金丝边眼镜,微微地一笑。“我是想以过来人的身分奉劝你,当爱情来临时不要去拒绝它,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是说……?”小熏干脆放下手中的信纸,专心的听她说话。
“二十年前我本来也有机会结婚的,可是因为我受不了别人的闲言闲语,所以我拒绝了他。他是个有山地血统的混血儿,被我拒绝后他喝醉酒出车祸当场死亡。我常在想,如果我能放掉那些世俗的成见的话,今日的我们不知道会有多幸褔!”李秘书眼中闪着泪光地说。
“所以你就终生不嫁?”小熏惋惜地问道。
“倒也不是蓄意的单身一辈子,只是我一直都碰不到像他那么好、那么知道我的人。”李秘书喟叹地说。
小熏默然的瞪着自己的手指,看来那么世故严肃的事秘书也有她伤心感性的一面。我到现在才明白,每个人都像一本书,在生命的扉页上刻写着自己的故事。
阿臣哥哥,我该怎么办?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吗?只要能再见你一面就好啦!我要告诉你,我所爱的那个男人的事。但是首先,我必须厘清自己的心,童稚时对你的崇拜将永远在我生命中长存;而我对那个男人的爱,是我今后生命的重心,阿臣哥哥,你能懂吗?
“喂?喔,好的,请等一下。小熏,三线有你的电话。”李秘书示意小熏接电话地叫道。
“喂,我是石小熏。喔,阿姨,真的?好,我马上到。”小熏匆忙的挂上电话,抓起外衣及皮包。
“怎么啦?”李秘书狐疑地看着她的动作问。
“秀玟阿姨住院了。她没有人可以照顾她,我想去看看她,因为慧中跟孟达去蜜月旅行还没有回来。”小熏简单地说。“我会赶回来加班把工作做完的。”
“去吧,反正今天也没啥重要的事,明天再说。”李秘书挥着手要她走。
小熏忐忑不安的坐在出租车中。这有些奇怪,当她一听到秀玫阿姨住院时,心里竟然有股说不出的难过。其实自己跟秀玫阿姨也不是顶熟的。只是每次一见到她,自己就会不由自主的希望能多和她聊聊。她纳闷的告诉璞臣,璞臣的回答是——大概是你跟秀玫阿姨比较投缘吧!——大概就是这样吧,她捧着鲜花站在电梯中时不停的想。
“阿姨,你怎么了?”小熏将花放在床头几上,紧张的问着躺在床上的妇人。
“没什么,老毛病高血压。你坐啊,真是对不住,我一慌之下也没想清楚就打电话给你,耽误你上班了。”秀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慧中不在,文中又跟他爸爸下南部去了,真是不好意思!”
小熏微笑地摇着头。“阿姨,别这么说,我在办公室也闷得很,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出来透透气。”
“你真是体贴。”秀玫微笑地说。
这时有个护士进来为秀玫量血压,另一个则是动手调整点滴的流速。
“小姐,真是麻烦你们了,谢谢。”秀玟看着她们的动作,轻轻地说。“我看你们这样一天忙到晚的,真是辛苦。”
“不客气,其实我们做的都是本分内的工作。最惨的是抽血站的同事,最近血荒很严重,她们还得患办法四处去找人来捐血呢!”较高的那个护士说。
“哦?你们捐血在几楼呢?我可以捐。”小熏兴致勃勃地说。“我离上次捐血已经四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