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星烨不再回嘴。少理这个恰查某为妙,反正他也说不过她。他相信一物克一物,这世上终会有人制伏得了她。
稍后,车子停了下来,但不是停在梦月山庄,而是停在往梦月山庄路上的一栋洋房前。
“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谁住在这里?”廉星烨问道。
“这里是你叔叔和他的小妻子的爱窝。”廉雨映告诉他。
“叔叔结婚了!”
“本来只是同居,因为班洁明还是学生,但三个月前,他们奉子成婚了。”
他们走进客厅,廉雨辰正坐在火炉前的椅子上,等待他们。
廉星烨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喊了声,“叔叔。”
“你终于现身了,我还以为你打算躲我们一辈子呢!”
“没有啦,我怎么会一辈子不回家。”老实说,要不是为了安琪,他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梦月山庄。不是他不爱他的家人,而是因为他知道没有他,他们也会过得很好。
“你呀,几乎是我带大的,我还不知道你吗?好了,不说那些,说说看你惹了什么大祸?”若不是大祸,廉星烨是不可能回家的。
他搔搔头。“我没有惹祸。”
“看你那张脸就知道你惹祸了,你是上了黑道人物的女儿才被打是不是?”
“不是啦,我是爱上裴氏物产的女继承人——裴安琪,而我这张脸是被她表哥阎森打的,阎森用我逼迫安琪签下放弃继承的文件,叔叔,我想买下裴氏物产。”
“裴氏物产不是小公司,他们在股市上的筹码很安定,很多大股东都是元老,不太可能出脱手上的持股。”廉雨辰又说,“除非我们出的价比股价高出很多。”
“叔叔,我知道要花很多钱,你只要肯拨钱给我,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我的条件,你应该不难猜到。”廉雨辰脸上有了笑容。
“我知道,不就是做梦月山庄主人。”他没力气的问,“请问我要做几期?”
“你的任期啊……做到我儿子长大成人。”洁明已经怀胎五个月了。
廉星烨大叫,“天啊!那少说要做二十五年!”
“我的儿子要是少见的天才,你就可以少做几年。”廉雨辰笑说。
“哦……”廉星烨的肩膀垂了下来。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愿意接梦月山庄……”
“没有没有,我愿意,我非常愿意。”他咬着牙说。
“雨映,那个裴安琪有三个头六条臂是不是?不然怎么能让我们廉家最令人头痛的人物,做如此大的牺牲?”廉雨辰着向廉雨映。
“裴安琪年纪不大,可能比洁明还小,长得好像洋娃娃喔……你小时候老爱抢我的洋娃娃凯蒂,抱她睡觉,原来你这个癖好还是没变,只不过现在把它发扬光大,抱真人洋娃娃睡觉。”她和星烨就是因为凯蒂而结下不解的冤仇。
“你不要乱用名词,什么癖好,说的好像我是性变态。”廉星烨撇撇嘴。
他不否认小姑姑说的,他是喜欢洋娃娃,但他爱安琪,不只是因为她的小脸像洋娃娃,他还爱她的天真,以及她的全部。
在梦里,裴安琪梦见威廉。他们结婚了。
婚礼之后,他带她到一栋像英国古堡一样的大房子,说他们将住在那里,前门开处,她看见那个带走威廉的美女在里头等着,而威廉告诉她,美女也住在那里——他们三个将“从此以后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不要,我不要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很会欺负人。
“安琪,你不爱我吗?”威廉生气了。
“我爱你啊……”
“如果你爱我,就接受她,以后还有好多个她要和我们一起住。”
“什么!你不是说,你只爱我一个,以后不会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那么说,只为了骗你上床,你太好骗了。”他耸耸肩,一点也没罪恶感。
“你好可恶!”她开始逃跑,但是他在后面追赶她。起先她还跑得够快,但是他越长越高,手臂也越长,很快就要抓到她……
“你跑不掉的!”
第7章(2)
“不要!”裴安琪猛然惊醒,盗出一身薄薄的汗湿。
“小姐,你怎么了?你把我吓了一跳。”福嫂站在床边,捧着托盘。
“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她昏沉沉地望着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几点了?”
“九点了。”福嫂把托盘放在床头桌几上。托盘上有一杯热牛奶和几片吐司。
“福嫂,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又不吃!你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今天再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多少吃点吧,待会还要整理家里。”阎森那个没人性的东西,竟在安琪签的文件里动手脚,以致这栋房子变成赠予给他,逼得他们得在这几天搬家。
“好吧。”她不想福嫂担心,便开始喝牛奶。
吃完早餐后,她和福嫂下接收抬厨房里的餐盘、银器。
“福嫂,你不是常说你的第六感最灵了,那你觉得威廉今天会出现吗?”
福伯刚好走进来,听到裴安琪说的活。“不会出现。小姐你一无所有了,他那种人会逃得比谁都快,不可能还回来。”
“你没看到小姐心情不好,不能说些振奋人心的话吗?”福嫂责备福伯。
“我不会说谎。”福伯瞪福嫂。“还不都是你!你没阻止小姐签字。”
“福伯,你不要怪福嫂,福嫂有阻止我,是我自己不听劝阻。”
福伯叹了一口气。“小姐,为了那个人,公司没了,房子也没了,值得吗?”
裴安琪眼泪掉了下来。“对不起,我害大家没房子住、没饭吃……”
“小姐,你不要哭,我和福伯存了不少钱,不会没饭吃,何况我还做得动,我可以去帮佣。”他们的积蓄虽然不少,但小姐要是多生几次病,恐怕就没了,所以还是要去工作。
“现在哪有人要台佣,都只要菲佣。小姐,我去做大楼管理员。”
“你们都这么老了,我不要你们为了我出去工作,我去找工作就好了。”裴安琪走上前,抱住福伯和福嫂。
“小姐,你身体不好……”
这时,阎森开门走进来。这栋房子的权状现在在他手上,所以他有房子的钥匙。“真是感人的画面。”
福伯一看到阎森,便冲过去要打他,但反而被阎森推倒在地上。
“福伯!”裴安琪赶快扶起福伯,“你有没怎么样?”她把福伯扶到椅子上。
“没有,我没事。”唉,人老就是不中用,想当初他还是老蒋的护卫宫。
“表哥,你真的很坏!福伯年纪那么大了,你竟然用力推他。”她气愤地说。
“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谁知道他那么脆弱。”阎森歪嘴笑着。“小表妹,你那个小白脸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不在这里。”
阎森摇摇头,装模作样地说:“小表妹,你真可怜,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又遇人不淑,表哥真替你难过。”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表哥的样子令人作呕。
“好吧,那我就不用跟你演戏了,天黑之前请你们搬家,今晚我就要住进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从没诅咒过任何人,但她希望表哥喝水呛到、出门被车撞到,不然太没天理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她话才说完,一个矮胖男人冲进来,他是裴氏物产的法律顾问,就是他和阎森偷走了公司。“公司上市的股票全被梦月山庄买走,而、而且他们用高价收购大股东的持股,你董事长的位子可能不保!”